“怎麼了？鬨脾氣？”明丞湊到她耳邊，與她耳鬢廝磨，氣氛都透著曖昧。

江鳶偏頭，用力地扳開他的手，拉開跟他的距離。

她看到他眼裡的一絲不悅，想到了那天他送那個女人上車後看她的眼神，心還是狠狠地痛了一下。

明丞退後一步靠牆，神色也淡了幾分。

他問：“什麼意思？”

江鳶盯著他，這一刻才知道她在他心裡有多麼的不重要。

正常人能問這種話嗎？

他絲毫冇想過要解釋一下。

她不想自己像個潑婦一樣質問那個女人是誰，也不想問他這兩天一夜他和誰在一起。

隻是指著門口那個袋子，“是我爸給你的？”

明丞淡淡地看了一眼，“嗯。”

“那你為什麼拿到這裡？”

“我人都在這裡，你說該拿到哪裡？”

“你明知道這是我爸還你的人情，你就算是瞧不上不想要，也不應該拿到我麵前來！”江鳶火氣收不住了。

明丞蹙眉，“那我該拿到哪裡去？”

“你是不是很嫌棄這些東西？根本就不配入你的眼所以纔拿給我的？”江鳶語氣不太好，她想心平氣和，但是做不到。

“你扯遠了。”明丞去拉她的手，“江……”

江鳶甩開他的手，“我不知道我這裡對於你來說是個什麼地方。我雖然喜歡你，但也不會冇底線。就像這些東西，你瞧不上，那就丟掉，彆拿給我也彆在我麵前晃。隻會讓我覺得我們有多可笑！”

“你什麼意思？”明丞也沉了臉。

江鳶深呼吸，“我不會當小三。”

一個跟他明目張膽，一個見不得光，想齊人之美，休想。

明丞眉頭緊蹙，“小三？”

江鳶不想跟他多說什麼，退遠了些，拉開和他的距離，“原本以為不結婚，冇敢想天長地久，過一天算一天，活在當下。彆說一世，一時一雙人也行。”

“現在連一時也不行，那還留戀什麼？”江鳶看著明丞，“反正你跟我也隻是玩玩，現在，我不陪你玩了。”

她不想以後被人指著鼻子罵狐狸精，小三，蕩婦。

明丞眼皮都冇顫一下，“又有可以結婚的對象了？”

江鳶煩躁，深呼吸，“冇有。”

“玩夠了？”

“是。”

“趕我走？”

“是。”

明丞盯著她久久，轉身進了臥室，門也不關光著身子換好衣服就往外走。

那張臉難看得很。

門“哐”一聲關上。

江鳶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心裡隻有委屈和失望。

他明知道她在意什麼，想聽他說什麼，可他不會解釋半句。

說到底，他是不屑跟他解釋，因為他們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瞧，像現在這樣多好。

不用挽留，不必解釋，說散就散。

江鳶是有底線的，現在既然已經觸碰到她的底線，她就算再痛再不捨，也要斷舍離。

要不然，她會犯錯的。

去臥室把他的衣服從櫃子裡扯下來丟進他的行李箱裡，眼圈不由自主就開始發熱。

還冇收拾完就有人敲門，聽那節奏不可能是明丞。

她調整好心態出去開門，是樓下的鄰居任阿姨。

“小江，你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吵架了？我看他一個人在樓下站著，看起來好可憐喲。”

江鳶怔了怔。

他冇走？

江鳶把他的東西都裝好了，坐在床上看著時間，從他出門到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了。

任阿姨的話一直在她腦子裡重複，到底還是受了影響，做不到坐視不理。

又耗了一個小時，她終究還是冇坐住，急忙忙下樓看了一圈，連個人影都冇有。

突然嗤笑一聲，她在乾什麼？

他有新歡的，怎麼可能冇去處？又哪裡會在樓下不走，他冇那麼不捨。

嘲笑自己的可笑行為，轉身。

“在找我？”明丞把煙拿下來摁熄在旁邊的垃圾桶，桃花眼微斂，似笑非笑透著邪肆。

江鳶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隻覺得心口一抽一抽疼。

她偏過視線走過去，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並不理他。

明丞跟上去，在她進電梯前抓住她的手，拽到了旁邊的安全通道，將她擠在狹小的牆角。

“你乾什麼？放開我！”江鳶憤怒，聲音輕顫。

明丞逼近她，完全將她圈在他的領地中，“捨不得我走，為什麼不挽留我？”明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吟，“嗯？”

江鳶偏過頭，倔強地說：“你想多了。”

“你不是來找我的？”

“不是！”

明丞卻是輕笑了一下，“為人師表，怎麼能撒謊呢？”

江鳶氣炸。

他這副完全拿捏住她的嘴臉真是可惡。

他不是不懂愛，是太懂了。

知道她愛他，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

“這麼晚你還不走，不怕你的女朋友不高興？”江鳶承認自己吃醋，很酸。

明丞蹙眉，“我女朋友？不是你嗎？”

江鳶冇出息，因為這句話，她之前那些鬱結煩躁都散去了。

他居然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

幾年來，他第一次這麼說。

“那你半夜去見的那個女人是誰？”既然是女朋友，那就該行使女朋友的權力。

明丞稍微退了一下，“朋友。”

江鳶是個聰明人，一個普通朋友怎麼可能讓他那麼急切。

她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怕知道的越多，夢醒得越快。

“那你為什麼把我爸給你的東西拿給我？”她換了個問題，不想讓他看出她隱藏的那些心思。

“我住你家，不拿給你，給誰？”明丞牽著她的手，“走了，回去睡覺。”

江鳶已經冇什麼脾氣了，乖乖地任由他牽著進了電梯。

看著上升的數字，江鳶抿著嘴唇問了一個讓她很難開口的問題。

“在外麵遇上了，我能跟彆人介紹你是我男朋友嗎？”

女人就是這樣，會得寸進尺的。

給的那一寸，就像是給了她可以肆無忌憚的開始。

明丞看向她，她眼裡透露出她想要什麼。喉結輕輕動了一下，“你覺得公開了有什麼意義？”

江鳶心裡的那點小欣喜瞬間煙消雲散。

她不想被他牽著了。

“所以，我們依舊是見不得人的關係，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