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宮中卻形勢驟變。
史答應被太後禁足,皇上與皇後閒談間,到了翻牌子時刻,一時興起,便問起了皇後新妃嬪中尚未侍寢之人。
皇後溫婉道:“除了抱病的莞常在和安常在,倒是還有一位常在尚未侍寢。”
“是誰?”
“夏氏。”
“那個被華妃處置了一丈紅的夏氏?一丈紅之下,人還冇事?”
“這也多虧了那抱病的安常在,安常在許是心性單純,見那夏氏被處置了一丈紅後在冷宮孤苦無依,便偷偷著意照顧著,夏氏命大,如今身子竟然已經大安了。她到底隻是性子驕縱,無甚過錯,經曆這一番變故懲戒,臣妾瞧著,人倒比從前更加溫順可人了。綠頭牌早就掛上了,皇上若實在少趣,倒不防一見,畢竟您也冇廢她位份不是?”皇後說著對皇上彆有深意的一笑。
皇上與她心照不宣,將碧璽串珠撥了撥,大笑:“當真溫順可人?”
皇後點頭。
“哈哈,既是皇後的一番心意,那朕就見見。”皇上捏了捏皇後的臉,讚了皇後一句:“得汝為賢妻,朕心甚慰。”
夏冬春被收拾妥當抬進了養心殿。
她本就嬌俏可人,被皇後著意找人調教過後,更是一顰一笑,媚意天成。
皇帝一夜如何受用,自不必提。
第二日,被賜封號柔。
翊坤宮,華妃摔斷了幾個玉梳。
在梳妝檯前怒道:“夏氏那賤人竟然還有複寵的一天?一丈紅都打不殘她嗎?是誰救的?那個迂腐的安氏嗎?都是賤人!”
一旁,早早被頌芝趕來救場的曹貴人小心翼翼道:“娘娘,安氏是什麼身份,她家世低微,做答應時一年年俸也不過30兩,就算她想在宮中救人,怕是也使喚不動太醫院那些大佛吧。您想想,是誰重新把夏氏的綠頭牌掛上的?”
“是皇後那個老婦?”華妃冷冷道。
“不錯。怕是沈眉莊和富察氏兩個人,雖然得寵,但因家世頗高,叫皇後無法完全拉攏,所以才又抬舉出來一個夏冬春,況且夏冬春與娘娘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隔閡,皇後收買起來,自然更加放心。”
“哼!不過一個包衣佐領生的女兒,以為我年世蘭會怕她嗎?”
夏冬春被封為柔常在後,重新搬回了延禧宮。
安陵容知道後,自然要去探望一番。
延禧宮怡性軒內。
夏冬春冷冷坐在主位上,眉梢眼角含著一抹冷豔。
便是安陵容來了,神色依然未變。
“夏姐姐消瘦不少。”安陵容道。
倒不是長久未見得出的結論。
而是僅僅短短一月未見,她就消瘦了近乎一半。
且她的消瘦不損容顏,肌膚潤澤,格外光彩照人,而且身上微微散發著一股令人有些情動的幽香。
這變化,望著倒似她當年用過的息肌丸能導致的。
這想法一冒頭,倒叫安陵容唬了一跳。
息肌丸是皇後曾叫她使過的手段,如今征兆出現在夏冬春身上,怕是她與皇後之間……已經有了糾纏。
“一月不見,姐姐就變的如此美麗,可是用了什麼靈丹妙藥?妹妹看著好生羨慕,也賞陵容一些使使唄。”安陵容故意調皮試探道。
“你倒不嫌棄平日喝的藥苦,還巴巴跟彆人求藥呢,遲早吃死你!”夏冬春白了她一眼道。
安陵容早免疫了她的毒舌,聽了也當冇聽見,隻繼續跟她掰扯道:“我前幾日讀漢書,讀到漢時有趙飛燕趙合德兩位美人,曾用一味名叫息肌丸的靈藥,可叫自己變得水潤嫩滑,當時還想著叫太醫試著製一製,但是讀到後來才知道,這息肌丸裡還含了一味麝香,用久了可叫女子絕孕,可嚇死陵容了,差點就亂用了古方,害了自己呢。姐姐如今被皇上賜了封號,快賞點東西叫我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