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麼?連你一個隨我在潛邸多年的老人都這麼講,那合宮上下,能感覺到她神奇之處的,便隻剩下三個人了。”端妃微微笑道。
說話間忽然想到,皇上因為安氏的幾個插瓶,就叫她在未侍寢之時,違背祖製晉封為常在,也難說不是因為皇上已經發現了,安氏神似他的髮妻……純元皇後。
又想到假若皇上已經見過安氏,竟還能忍住不叫她直接侍寢,假裝漠不關心,瞞著六宮陪他做戲……若事實當真如此……她不免感到心驚。
之後又是狂喜。
“嗬!”端妃走著走著忽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華妃那般驕橫的一個人,以為自己能永遠霸著皇上,卻不知枕邊人早已開始與她同床異夢。
多麼可笑。
湖邊不遠處的角樓裡,皇上將手中的千裡鏡放下,然後道:“蘇培盛,你做的不錯。端妃冇有發現你叫人引她出門吧。”
蘇培盛在一側越發心驚,他以為皇上對安常在頂多好奇,冇想到竟不惜引出病體沉屙、弱不禁風的端妃來幫他驗證心中所思。
是的,他已經猜到皇上在安常在身上看到了誰的影子。
隻是一直不敢想,畢竟那位可是皇上心中,永遠不可言說的痛。
“謝皇上誇獎。皇上開心,奴才做什麼都值了。”
“朕瞧端妃神色,也發現了安氏的不同。安氏平時說話倒也不顯,無意識的沉默和下意識的惶恐無助卻像極了……。”朕的宛宛。
她雖不似以前那般喜愛歌舞,但卻仍如以往那般會忽然沉醉於一個愛好,無法自拔。
皇上將千裡鏡扔給蘇培盛,然後道:“找人瞧著安氏,不許叫人衝撞了。記得悄悄的。”
“嗻。”
蘇培盛很快找人安排好。
見皇上心情極好,便又勸著皇上在園子裡逛逛。
有意無意的,便領著皇上往碎玉軒附近逛去。
七八日後,安陵容在延禧宮裡聽說,皇帝忽然染了風寒,病了。
眾妃嬪侍疾,沈眉莊忙前忙後。
安陵容冇有侍寢,自然不能前去侍疾。
但是微覺奇怪,聽沈眉莊說,皇上是因為下大雨到禦花園逛園子才病的。
華妃都不免以為是禦花園什麼花啊草啊的成了精,勾了皇上魂兒。
安陵容算算時間,這風寒是在甄嬛於禦花園偶遇皇上,驟然獲寵之前。
心中思量,或許禦花園真正成了精的不是花兒草兒,而是容色傾城的甄嬛。
果然冇多久,甄嬛在禦花園被解了禁足的史答應衝撞,還恰巧被皇上撞見。
皇上當場升了甄嬛為貴人,並賞賜無數。
安陵容得了訊息。
這是甄嬛大喜的日子,她不願缺席。
便特意詢問裴蘊,自己的病是否會對旁的病人有所妨礙。
得了裴蘊準話,大體無礙時,才攜著寶娟菊青去了鹹福宮,與沈眉莊一起到碎玉軒為甄嬛恭賀道喜。
甄嬛升了貴人,人逢喜事,神采奕奕。
見沈眉莊與安陵容一道來為她賀喜,更是喜不自勝。
雖與安陵容日日互通訊息,到底許久未見,拉著安陵容左看右看,不時問她:“陵容你身子可大好了?怎麼麵色還是如此蒼白?咱們姐妹之間何必如此見外?”
安陵容微微一笑,道:“姐姐,我已經好多了,平日也常往外跑,隻是怕咱們的病互相糾纏,才一直不敢來碎玉軒。今日我特地詢問了裴太醫,他說無礙,我纔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