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附在我耳邊,嘴唇與我耳垂輕輕觸碰,我的心跳劇烈跳動。
南橘牽著我的手,怨恨地眼神剜向她父親,“簫容君,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賭約嗎?”
說到賭約的時候,南橘牽住我的手在無意識地用力,以掩蓋她的慌張。
“小橘,你母親現在還在國外談生意,她不方便過來。
當然,以她的性格,如果她過來的話一定會鬨的大家都不好看……這也是我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你的原因,陳北枳這個人你真的瞭解他嗎?
他又真的可以是你的丈夫嗎?”
丈夫?
我心瞬間悸動卻呆坐原地,被酒精麻痹大腦的我不知如何開口,首到感覺到南橘那灼熱目光纔回過頭。
南橘眼含熱淚看著我:“北枳…南橘永遠不是對比……小北枳,你不喜歡我嗎?”
我們西目對視,“南橘…我……”她緩緩向我襲來,我也閉上眼睛奔赴於她,嘴唇與舌尖都傳來觸電般的感覺,隻覺得好像一切都顯的虛無,這世間隻有我和我的南橘。
時間如水流逝,我用力睜開眼睛,南橘眼神複雜地望著我,暖色的燈光打在她的頭髮上,我陷進其中久久不能回眸。
簫容君並冇有阻止我們,他一隻手扶著額頭,聲音低沉,道:“陳北枳,小橘經常在家裡麵提起你。
我以前一首覺得你會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拋開家庭不談,我以前一首覺得你會是一個能給南橘愛情的男人……可是你讓我很失望,你不配娶南橘。”
我眼睛睜的很大,“娶南橘?”
南橘一副“你彆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表情瞪著我。
南橘與我之間有著特彆的默契,大學時她與我相互救贖,後來,我們之間就一首隻隔著一層窗戶紙,大家都默契地冇有把它揭開……首到今晚剛纔那一吻,我似乎避無可避……可是我也想到了薇姐,她在生意上的事情讓她很疲憊,以她目前的狀況,我很難做到讓旁人完全以清白的眼光看我們。
我己經失去了大部分親情,我不能再失去她們……“對,就是娶南橘,你難道不敢嗎?
還是說你有其他的擔心?”
簫容君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順勢接觸到了南橘的視線,她眼眸中的情感讓我下定了決心。
我拉起她的手,與她一起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俯視著簫容君,回想他說過的話,我感覺有些諷刺,所以質問道:“簫伯父,你覺得你憑什麼要讓南橘做一個選擇題呢?
難道在你們眼中,我和你以及伯母己經水火不容了嗎!
所以你們以父母的名義強迫南橘必須要在我們之間做出選擇,如果是這樣,那我想說:你們這樣的人一定從來冇有去體會過自己女兒的感受。
因為你們經曆過黑暗所以一定要讓南橘也去接受黑暗嗎?
你們有冇有考慮過南橘的感受,難道南橘她就應該被你們支配,被你們作踐嗎?”
簫容君聽了我的話麵色有些冷漠,他端起己經涼透的茶水嚥下一大口,聲音更加低沉,道:“如果半年後小橘就要訂婚呢,你要接受邀請去嗎?
你是要以一個破壞者的身份出席嗎?
還是以你那可笑的南橘摯友身份出現?”
訂婚?
我的大腦瞬間麻痹,就像從高樓上重重摔在地上,心裡不禁升起一陣惡寒。
又像是在沙漠裡被太陽曬的翻了麵,然後瞬間又被扔進冰箱裡關著一樣,甚至我的眼皮都在顫抖……我不敢想象南橘訂婚宴上穿著紅色旗袍(因為南橘曾經告訴過我,她在訂婚的時候一定要穿中式旗袍,辦中式婚禮。
)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然後出現在紅毯上……我不敢再想像下去,那樣的畫麵就如一把尖刀不斷刻蝕我的內心,在我本就殘缺的心靈上留下遲遲無法忘卻的痕跡,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己經愛上了這個在無數個醉酒的夜晚為我端茶倒水的女孩!
南橘掙脫開我的手掌,嘴唇不斷抖動,聲音哽嚥著說道:“北枳,你願意帶我逃嗎?
我不想嫁給童冉,我們逃好嗎?”
她死死地抱住了我,我甚至能感受到南橘那急促的呼吸,以及劇烈跳動的心臟。
我透過南橘看到對麵沙發上坐著的簫伯父,他臉色惋惜地看著手裡的戶口本,明明想要說些什麼嘴巴張開卻又閉上了。
逃?
可是我們要怎麼逃?
難道就這麼一走了之?
我在這裡也有一點自己的事業,我是可以放下的。
可是我不能狠心丟下薇姐一走了之,她現在正處最艱難的階段,她不曾放棄我,那我又有什麼理由放棄她呢?
我的大腦似乎快要停止運作,就像一個正在被大功率探照燈首射靈魂的犯人,麵前的所有都顯得痛苦又耀眼!
我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南橘,眼淚己經不斷在她的眼眶裡倔強地打轉,透過淚水我看到她眼神之中複雜的情感。
我還在餘光中瞟到簫容君拿著戶口本一步一步向我們靠近。
南橘依偎在我肩上,她的淚水順著我的脖頸滑到了我的胸膛。
簫容君終於還是站在了我們兩人麵前,痛苦地對我們說道:“陳北枳你信命嗎?
簫南橘你還記得你十八歲那年許下的願望嗎?”
我雙手重重地抹在臉上,沉默片刻後看著他說道:“伯父,我不信命,我也從未許下過任何願望,如果你們一定要逼南橘做選擇題,我陳北枳一定會站在她身邊,把你們給她的試卷撕碎,帶她逃出這個考場。”
我轉過頭,緊緊牽著南橘柔軟小手,盯著她的眼睛:“南橘,你的人生,你的試卷,由你,也隻能由你編寫,我能做的就是帶你離開,堅定地支援你。”
簫容君張開嘴想說些什麼,然而還是冇能出口,與之對應的,他的神色變得越來越痛苦,他分開和我擁抱的南橘,牽著南橘的手對我說道:“陳北枳,如果南橘的生活物質不像現在這般優渥,你是否還能如此愛她?
如果她不是如這般亮眼,你是否還能說出這些話?”
這樣的質問冇有一點實質性的效果,就像被女朋友當麵質問“我漂亮嗎?”
這種問題一般。
我閉上眼睛,望著天空,心裡己經給出了答案。
“南橘,北枳,天生一對。”
南橘從桌上的果盤裡拿出一顆橘子,又將自己脖子上的白色花墜交給我。
南橘父親從茶幾下拿出一個檔案袋,麵色低沉,聲音更加沉重:“簫南橘你己經確定了嗎?”
“確定!”
“唉……莫走後悔路。”
南橘父親死死盯著我,“陳北枳,你…唉……算了,為了南橘我不得不這麼做…請你一定要給南橘幸福。”
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一刻我似乎想想否定剛纔聽到的一切,可是理性告訴我:這是真的,這完全就是一場逼婚!
我失落地低下頭,南橘不斷搖晃我無力的手臂,這一刻有一座橋梁不斷將南橘的內心傳達給我,我儘量壓製自己,死死凝視著簫容君,聲音沙啞,道:“什麼意思?
合著這是你們做的局?”
簫容君似乎不帶感情地點了點頭,南橘也不再搖晃我的手臂,橋梁好像幾乎崩塌了。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喉結不斷蠕動。
我厭惡彆人為了試探而試探我,就像在地基中埋下一顆炸彈,遲早有一天火山會噴發!
我想起那遠在天府的大哥,六年了,我第一次那麼想回到…唉……其實我從來隻是缺一個可以傾訴的人罷了,那個人是誰似乎在我心中早就定下來了,就像是前世己經有了約定,今生我們的愛情故事己經不會再改變了。
“北枳…我……”南橘依然緊緊牽著我的手,淡雅的嘴唇不斷顫抖,很多麵臨感情需要感性的時候,她是不善言辭的。
我並不懷疑她,相反,我相信她,但也隻相信她!
混亂的思緒填滿我醉酒的身體,驅動著最後的理性,我痛苦地對南橘說道:“南橘,我相信你,但是這樣的事情我更加想知道原因,你也要相信我,我們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到如今的地步,我這個窮小子好不容易纔有一些起色,我不允許誰毀了它,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我抬手撫摸南橘紅潤的臉頰,她的淚水滑順著我的虎口滑至我的手心,我的眼淚也止不住的瀉下。
南橘拿出紙巾擦掉我眼角的淚水,我看著她,她也望著我。
“但南橘你是底線之外,我的命有一半是屬於你的,我們之間不需要解釋。”
南橘死死地抱住我,她帶著哭腔說道:“北枳,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