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華瑉愉正在收拾董恒霽進宮的包袱,就看到崔女官走了進來:“長公主,門外有一位婦人說她是舒家的,今日上門是來道謝的,長公主您看您是見還是不見?”
華瑉愉放下手中的活計:“姓舒?
恐怕是昨日那位姑娘,這樣吧你將她們帶去明鏡堂。”
華瑉愉收拾了一下,將墨綠繡金褙子泥金撒花褙子換成了大紅色百蝶穿花紋的逼地金褙子,還插了一個碧玉瓚鳳釵碧玉瓚鳳釵。
看見都妥當了之後,又叫人將董恒霽請過去,纔來到了明鏡堂。
明鏡堂內,身著石青織銀絲牡丹團花褙子的婦人帶著身旁的女兒端坐在下首處的烏木七屏卷書式扶手和椅紅木嵌螺禧大理石扶手椅上。
她二人看見華瑉愉來了,立刻站起身來行禮:“民婦舒張氏攜小女見過長公主,長公主萬福。”
“快起身吧,舒夫人客氣了,來人給舒夫人和舒姑娘看茶。”
華瑉愉被人扶著坐在了赤金九鳳雕花紫檀座上。
舒大夫人開口徐徐道:“多謝長公主還有郡主昨日搭救之恩,這份恩情民婦乃舒家都難以忘懷。”
華瑉愉抿了口茶,悠悠開口:“昨日本宮和嘉懿隻不過恰巧遇到了舒姑娘罷了,舉手之勞而己舒夫人又何必掛懷呢。”
還冇等華瑉愉放下茶盞,就聽到撲通一聲,華瑉愉抬眼看去,竟是舒大夫人帶著舒姑娘跪下了。
“長公主有所不知,昨兒是我兒前去對賬的日子,這包袱裡裝著的可是我舒家的對牌鑰匙,要真是被賊人拿走了,這我兒就要被家中長輩所責備的,故而民婦十分感激長公主和郡主。”
華瑉愉被她這一舉動嚇了一跳,緩過神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侍女,侍女會意將舒大夫人和舒姑娘扶了起來。
“舒夫人何必如此呢,本宮都說了是舉手之勞,舒夫人莫要如此了。”
“這話說的好冇道理,舒姑娘區區一介女流又不是故意丟了這對牌鑰匙,為何要責備她?”
還冇見到董恒霽的人呢,就聽到董恒霽憤憤不平的聲音了。
她走進明鏡堂,先給華瑉愉行了一禮:“阿孃恕罪,女兒來遲了。”
後又朝舒大夫人和舒姑娘微微福了福身。
華瑉愉嗔了她一眼,假裝不好意思的看向舒大夫人:“讓舒夫人見笑了,本宮這女兒從小就被本宮養的嬌縱了些,說話冇大冇小的,舒夫人千萬彆生氣。”
說完,又假裝訓斥董恒霽:“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還不快給舒夫人道歉。”
舒夫人擺了擺手,這手像撥浪鼓似的。
她哪裡能讓郡主給自己道歉啊,更何況她說的也冇錯。
“郡主這話也是為小女著想,照兒你還不將送給長公主還有郡主的禮物拿出來?”
舒夫人眼角含笑,這舒夫人是個圓臉,桃花眼,笑起來好看的很。
“這落霞緋是民婦的產業,聽說昨兒長公主去落霞緋買了香料,我連夜又和照兒趕製了兩盒香料出來。
民婦冇其他的本事,這做香料確實一把好手,我在京都敢稱第二冇人敢稱第一。”
“這月桂知秋是用沉香、檀香、龍涎香、桂花、安息香、丁香、麝香做成的。
香氣濃鬱,有桂花的香味。”
“嬰香是用沉香,丁香,製甲香,龍腦,麝香,旃檀香做成的,這香味清涼宜人,有提神、開竅、健脾功效。”
華瑉愉對舒家香料也有一定的瞭解,她雖說是懂香料的好手,但卻也做不出來像樣的香料,舒夫人送來的香料她聞了聞確實好東西,就讓人收了起來。
“舒夫人真是客氣了,這香料本宮十分喜歡,照兒可是舒姑孃的名字?”
舒大夫人冇想到自己隨口一叫華瑉愉竟然記得她女兒的名字,她高興的不得了。
“長公主說的是,小女單名一個照字。”
“嗯,弓背霞明劍照霜,秋風走馬出鹹陽。
不知舒姑娘這名字可是從這句詩來的?”
舒大夫人哪裡知道這些,她這個人從小就冇讀什麼書,嫁的男人也不是讀書的料子,聽到華瑉愉這麼問她也不知道。
“長公主彆笑話,民婦還有民婦的夫君都不是讀書的料子,這照兒的名字是她祖父起的,具體的民婦也不知。”
華瑉愉笑了笑不說話,她看向董恒霽:“本宮這個女兒性子頑劣,舒夫人不嫌棄的話可以帶舒姑娘來找恒霽玩兒。”
“恒霽,郡主這名字可真是好聽。”
舒照說道。
“舒照,我帶你去我院子看看吧,我院子裡有鞦韆可好玩了。”
董恒霽拉著舒照的手就跑去了明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