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澈低嗯了一聲,看著那女子與長公主離去的背影。
此時,還什麼都冇發生,未發生前世那些糾葛,人之初性本善,壞人亦不是最開始就壞,想傷害他的人也並不是最開始就想傷害他。
所以……
一切是否還有改變之機?
謝文澈看著那一池勃勃生機的菡萏,略有深思。
他身旁之人又繼續說道:“微臣以為,殿下可以招攬大理寺卿,此人日後未必不能堪當大任……”
然謝文澈亦冇說話。
那人見他心緒不在此處,便識相地冇有再說話。
當寧清窈同謝瀾音一起出現在禦花園之時,不少人陸續行禮。
寧雅沁與安瑾自然也看到了謝瀾音身後站著的寧清窈。
安瑾眉頭一皺,掐緊了手帕,心道寧清窈這上不得檯麵的丫頭,怎麼跑到長公主身後去了?若惹長公主不高興,於寧家而言豈不是滅頂之災?
安瑾一看寧清窈站在謝瀾音身側,便覺得忐忑緊張,壓低聲音在寧雅沁耳邊催促:“莫要讓你姐連累寧家,去想把辦法將她從長公主身邊支開。”
長公主一向深居簡出,以至於貴女們對這位長公主秉性瞭解不深,寧雅沁也不敢貿然上前,硬著頭皮悄聲道:“母親,等她回去再算賬吧,眼下我怎麼支得開?”
卻不曾想……
謝瀾音與寧清窈談笑風生、有說有聊,竟還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謝瀾音從小是公主裡長得最漂亮的,兒時妃嬪們總誇她是可愛的糯米糰子,後來為救皇弟謝昀而臉被燙傷,逐漸便被其他人議論麵容醜陋,性子也就越來越膽小、不肯出門,亦不敢去人多的地方。
今日是因那燙疤被遮住,而又有寧清窈在旁寬慰,她才覺得自己與旁人無異,纔敢在那麼多人的禦花園遊玩。
寧清窈並不會因為她臉上有燙疤而帶有異樣目光,她這雙眼睛純淨坦蕩,與其他人都不一樣。
其他人雖不敢在謝瀾音麵前議論,可她還是能敏感地察覺到,他們看自己的目光裡有其他東西。
寧清窈說話有度,畢竟是活過一世的人,更能哄謝瀾音開心,謝瀾音天真單純,也很好哄。
她接近謝瀾音確實帶了利用成分。
臨走時,謝瀾音看著相談甚歡的寧清窈,糾結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寧姑娘明日能來皇宮,尋本宮玩嗎?”
寧清窈愣了一下:“殿下,明日花顏樓……”
“明日花顏樓開張!瞧我這記性……”謝瀾音臉上有過薄紅,不好意思道,“明日我去捧場, 改、改日你來皇宮陪我。”
“好。”寧清窈點頭。
晚宴散去,寧清窈與寧雅沁一同離去。
謝瀾音看著寧清窈坐上馬車,忽然身後響起腳步聲,隻聽太子謝文澈問道:“皇姑,怎麼與寧家大姑娘認識?”
“我素來無聊,又無交際,寧大姑娘合我眼緣,便多說了幾句,走到了一起。” 謝瀾音笑道。
謝文澈不再說話,他不知,這一世的寧清窈會有何籌謀。
……
剛回到寧家,寧雅沁便把寧清窈先前在車上對她所做之事,以及皇宮裡發生的所有事情,添油加醋地講給安瑾聽,說到最後,還帶著哭腔:
“母親,你可得治一治阿姐這脾氣,若是嫁去陳家成天惹麻煩怎麼辦?屆時傳出去,也會說您教子無方,有損寧家門風啊……”
安瑾站在正堂中,冷眼看向寧清窈,嚴厲訓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