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塔哢塔,一路的顛簸震醒了淺睡中的陳楚,那位燕國的太子,噢不,應該是過去的太子,畢竟現在的他正被趕去北境戍邊,要知道冇個幾十年是回不去的,畢竟他的王叔陳應鬆,就在那呆了快三十年。
陳楚扶著車軾,從馬車內探出頭來。
“何叔,到哪了,我屁股要被顛壞了。”
“楚啊,現在纔剛要到嗚咽山,這去北境可是王命不可違,可是歇息不得的,要是停下,也不過是燒火做個飯,這等晚上還有些個時辰,現在屁股就要壞了,那可有你受的了。”
何叔打趣似地回答陳楚。
這何叔啊,是陳楚從小到大的車伕,原名不知道,畢竟很小的時候就被賣進了陳府,人們隻知道他姓何。
陳楚並冇有因為何叔的打趣感到輕鬆,反而更加苦惱,他並不理解為什麼一向溫和的父皇,在生了大病之後便變得喜怒無常,這次僅僅因為他的頂撞,便把他趕去北境,人們都知道,要是被趕去戍邊了,就算是太子也是虛名,畢竟要是皇帝駕崩了,他也來不及回去,可能在回京的半路就被宰了,當然這道理陳楚必然是懂的,畢竟京裡人都說楚公子人如其名,事事清楚,而對於陳楚而言,他也許還冇去到北境,就被做了,這也是他一路憂心仲仲的原因。
“何叔,北境安全嗎?
或者說我們能到北境嗎?”
“楚啊,這可不可亂講,你可不能聽了那些市井小民的話了,皇上一向英明,況且你有是子,這讓你去北境,是借戍邊磨磨你的書香氣,讓你抱著西書五經去感受一下生活,不要多想啊。”
其實何叔的話,陳楚也明白,不過是下人安慰主子的話術,何叔心裡可能早己亂成一鍋粥了。
陳楚看著前麵的路,他不知道去北境城的路有多遠,也不知道自己的路還有多長。
幽朦的嗚咽山下,一排排人馬快步走在路上,一行人看起來似乎毫無生氣,大概是嗚咽山連年陰雨的緣故,整得人人慾流汗卻又停在皮膚表麵,渾身黏噠,加上數日冇洗澡,這隻要是個人都會難受,這隊人馬裡,大部分是太子府原來的仆人,也有一些原來朝中的大臣,他們被人稱為太子黨,還有一部分是侍衛,負責保護車隊的安全,這一路上遇到的賊寇也多,雖然隊伍舉著太子的旗號,但山賊們秉承著山高皇帝遠的理念,不理會,但話又說回來,又有哪門子的太子會被趕去邊境啊?
當然了,山賊們自然是不夠侍衛們打的,然而,也有一部分人也想著要太子的命——吳王黨,吳王是陳楚的弟弟,同母同父的親兄弟,但他二人可並不喜歡對方,這吳王名為陳知節,知節知節,那是一點冇節,驕縱奢靡,最讓陳楚討厭的,是他不尊兄,陳楚認為此次他被趕去北境,便是吳王黨去皇上邊嚼了舌根。
此時的吳王正坐在家中,懷裡抱著一個嬌羞欲滴的美人,想著他和他那幫門客們計劃的大事,他想著,此時大事應該要成了吧。
想著想著便不由地大笑起來,似乎那身邊的女人們都無法讓他這麼激動。
冇錯,此刻的一場危機正悄然地降臨在陳楚一行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