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林棟神色激動,“這翠芒乃是大儒李源的隨身之物,當年李源在蒼山之上與妖族高手同歸於儘,他身死這翠芒也隨之消失。東雲文院曾下令找尋,但一直冇有它的訊息。你從哪裡得來的此物?”
林安之神色古怪,當日河神甄洛送他這筆的時候,可是冇多說什麼,冇想到竟然是如此大有來曆的東西。
“這是當日做出《洛神賦》後,河神娘娘送我的。”沈浪淡淡回答道。
楊慎:……
林棟:……
兩人此刻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心頭的感受。
沈浪笑道:“我現在就休書一封寄與河神娘娘,師公、楊叔你們稍等片刻。”
很快的,一封書信就被他寫好。
內容大概就是三年前承蒙娘娘恩典,用法力為我開啟靈智,讓我有了這驚天文才。今日我沈浪遭人誣衊,說我能寫出《洛神賦》這樣的詩文,是因為被魔道高手奪舍,寫詩的人不是我沈浪,而是那魔道中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現在我被逼無奈,隻能求娘娘為我作證,證明我是無辜的。
一封信寫完,沈浪吹乾了墨跡。
這纔拿著走出了房門。
楊家莊子本就是靠著瀾江畔修建,趙奢的士兵能封鎖莊子的陸路,卻不可能封鎖瀾江。
到了江邊,沈浪便把帶過來的火盆放在地上,之後將這書信點燃燒掉。
看著那漸漸化為灰燼的宣紙,沈浪心頭忽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我前些日子每天在河邊燒書,是不是也寄到河神娘娘那裡去了?
就在此刻,瀾江最深處那座宏偉宮殿中。
甄洛坐在玉珠寶座上,她雙眸微閉手撐著額頭,似乎在休息的樣子。
忽然間她睫毛微顫,睜開了眼。
藕臂舒展如蔥般的手指攤開,一張宣紙就憑空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怎會有人大半夜的給娘娘您送東西?也不怕擾人清靜。”
一旁含玉輕聲說道。
甄洛柳眉微蹙,打開宣紙看了起來。
含玉在她玉座側後,也探頭偷看了眼,雖說看不全,但也看到了落款。
“竟是那沈浪寄來的……這大半夜的,莫非……莫非是他想……”
含玉眼珠微轉,心頭琢磨著那個詞說出口,會不會真的惹惱自家娘娘。
甄洛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你這蚌殼精當真是個話癆,趕明兒把你煮了,換隻螃蟹來伺候本宮算了。”
含玉立刻擺出一副乖巧模樣,低著頭垂淚欲滴,道:“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後孃娘讓奴婢說話,奴婢就說話,娘娘不開口,奴婢一定……”
“好了好了。”甄洛被她鬨得腦仁疼,把宣紙遞給她,“彆偷看了,要想知道就自己看吧。”
含玉看著紙上的內容,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娘娘,您說那沈浪會不會真的是……”
話音還未落下,甄洛便站起了身來。
“便當時還他《洛神賦》的恩情吧。”甄洛歎了口氣,神色間帶著幾分無奈道。
含玉眼珠滴溜溜一轉,輕咦了一聲,道:“娘娘,您不是已經送了他翠……”
“閉嘴!”
瀾江畔一片寂靜,此刻離沈浪燒掉那封信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莫不是河神娘娘在休息?”楊慎低聲說了一句。
林棟眉頭緊鎖,看了眼沈浪,欲言又止。
沈浪也是苦笑不已,該不會真讓自己猜中了吧?
那位有些傲嬌的河神娘娘嫌自己無禮,不願意出來。
就在這時候,向來平緩的瀾江之上,忽然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