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心頭也算有底了。
“我立刻返回縣城,把此事告知李縣令,子玉便安全了。”林棟說道。
沈浪聽了,輕笑搖頭:“此事不急,今日過來隻是為解師爺和楊叔心頭的疑慮,至於河神娘娘作證一事,還請師爺和楊叔暫時保密。”
林棟隻是微微思索,立刻明白了沈浪的意思,他瞪大了眼,道:“難道你想……”
沈浪淡淡地道:“先有衙門斷骨,後有鬼物夜襲,現在又誣衊我修煉魔道。趙奢幾次三番要置我於死地,我沈浪雖然冇什麼本事,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主。既然他要鬥,那我自然要奉陪到底。”
林棟沉吟片刻,道:“此事事關懷寧王府,你最好多多考慮。”
沈浪笑道:“師爺放心。”
之後三天裡,楊家莊都沉浸在一片緊張氣氛中。
王府親兵將整個莊子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楊家的人雖然憤怒,但也無可奈何。
清晨,林棟帶著沈浪打開了莊子大門,趙奢已經帶著親兵候在了外麵。
“今日便是放榜的日子了,沈浪你可準備好了?”趙奢冷笑道。
沈浪都懶得理他,轉頭看向林棟笑道:“師爺,這大清早的,門口怎麼就有狗叫。”
林棟瞪了他一眼,這才神色冷淡地看向趙奢:“趙將軍,書院見。”
也不等趙奢回答,他一揮衣袖,高聲道:“一點浩然氣,千裡快哉風!”
一股浩然正氣升起,卷著他和沈浪就衝向高空。
趙奢冷哼一聲,一把捏碎手中玉符,化作一道血芒沖天而起,緊跟著兩人而去。
書院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除了應試學子外,還有許多從青雲府和其他縣來的讀書人,其中不少都是文名遠播之人。
考生們都有些吃驚,不知道這些他們眼中的大人物,為何今日都來了安平縣。
“請聖裁……”一名身著儒袍的老人輕歎了口氣,“如此逼迫讀書人,那趙奢實在過分。”
“張先生慎言。”旁邊一名中年人低聲道,“事關懷寧王府,我等今日做個見證便是,其他的不要妄加議論的好。”
“哼,怕什麼?!”站在人群中的一名身穿青衫的老者滿臉怒容,“兩首鳴州半篇鎮國,我儒道讀書人寫不出,那修魔之人便能做出了?如今我青雲府好不容易出個有半聖之姿的讀書種子,那趙奢竟要逼得他請聖裁!”
青衫老者恨得咬牙切齒,道:“眾人皆知,那請聖裁消耗的才氣可是不能恢複的!我廖光政就把話放在這裡,若沈浪是無辜的,我定要向趙奢討個交代!”
眾人都是滿臉苦笑。
廖光政在青雲府乃至整個東雲國都文名頗盛,當年在朝中官至戶部侍郎,後來因與右相一脈政見不合,這才憤而辭官。
但即便如此,也因為官廉潔剛正不阿而頗受讀書人敬重,被譽為朝中清流。
李元慶坐在主位上,低垂著眼簾一言不發。
雖然是一縣父母官,但在這些大人物麵前,他還真冇什麼發言的餘地。
“來了。”
忽然有人低叫了聲。
眾人抬眼看去,就見一青一紅兩道虛影,正一前一後劃破長空而來。
林棟帶著沈浪落在書院裡,看著眼前眾人他也有些驚訝。
不過轉而就明白了,他還是低估了那三篇詩文的影響力。兩首鳴州半篇鎮國,或許影響的還不止麵前這些人,隻是許多大人物不方便親自下場而已。
這裡是安平縣書院,林棟自然不會太過放低身份,他朝著眾人抱拳道:“諸位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