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蘇兄剛不還說趙奢該死嗎?”
沈浪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贏櫻緩緩道:“在下隻是覺得趙奢對人族有功,也確實殺過不少妖族,當日請聖裁之後,沈兄完全可以讓他在聖前立下不為敵的誓言,冇必要直接殺死。”
“我的小命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但對我自己卻最是珍貴。而且從頭到尾我都冇招惹趙奢,但他卻幾次三番執意要殺我,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讓他死了。至於誓言……”沈浪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笑容,“蘇公子信這種東西?”
這番話他早就想說,不過卻一直冇機會。今天在贏櫻麵前說出來,也算是為自己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唉。”
贏櫻歎了口氣。
如果沈浪隻是一般平民,那她或許還要多說幾句,但現在沈浪已經用幾首詩文證明瞭自己,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價值已經不比趙奢差了。
趙奢要殺他,他自然也可以殺趙奢。
沈浪笑道:“蘇公子來不會就是找我說趙奢的事吧?”
“自然不是”贏櫻搖頭道,“我聽聞童生試中聖人錄是以聖人西行為題,沈兄既能奪得榜首,想來是對聖人決斷有獨到見解。”
贏櫻在安平縣冇有暴露身份,自然也就看不到沈浪的試卷。
其實聖人西行的題目並不生僻,或者說關於此事的討論已經形成了幾個流派,其熱度相當高。
京城中甚至每年都會因討論此事引發罵戰,隻是誰都無法說服誰。
沈浪連考題都做了,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直接把試卷的答題內容複述了一遍。
贏櫻聽得眼中異色連連,沈浪上輩子的許多見解觀點,對她來說都是全新的知識。
花了將近一個時辰,沈浪纔算講解完畢。中間贏櫻也提了許多問題,大多是關於沈浪上輩子那個世界的一些觀點。
這些觀點沈浪並不覺得新奇,甚至可以說是那個世界人儘皆知。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卻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什麼鯰魚魚效應,什麼忘戰必危,什麼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
簡直是聞所未聞!
贏櫻眼簾低垂,這些觀點對她而言豈止是震撼那麼簡單!
這一刻贏櫻再次覺得,趙奢死就死了,為何要去招惹沈浪?
這樣的人才若是能為王府所用……
想到某種可能,贏櫻心頭砰砰亂跳,連呼吸都略微急促。
現在還能招攬沈浪嗎?
能!
一定能!
不能也必須能!
現在必須儘快與沈浪緩和關係,絕不能任其惡化!
她站起身來,躬身朝沈浪行了一禮:“多謝沈兄指教。”
沈浪頷首笑道:“一些淺薄見解而已,談不上指教一說。”
“沈兄太過謙虛了。”贏櫻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衣衫再次抱拳道,“今日與沈兄一談,在下受益良多,這便先回去了,等好好消化那些知識後,再來與沈兄討論。”
“隨時歡迎。”
把化名蘇流年的贏櫻送走,沈浪纔回到屋裡。
給黑貓發了個訊息過去,讓它看看蘇流年要做什麼後,這纔開始繼續練字。
時間一過便是三天,除了每天下午必然來報道的贏櫻外,沈浪還遠遠的看到了那艘五彩畫舫。
畫舫就遠遠的跟在樓船後麵,一直到離開安平縣地界,才消失了蹤影。
“今日又打擾沈兄了。”贏櫻起身抱拳道。
這幾天每日裡和沈浪交流,她越發覺得沈浪有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