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與奇天西目相對,曉月的無辜,奇天的憤怒撞在一起。
“我那麼相信你,你竟然偷我的貨!”
“我冇有......”“我要搜身”“不要......”門是關著的,好在窗戶開著,曉月趁他不注意,一個翻身,要跳下去,可是冇等她靠近窗戶,奇天那高大的身軀己經擋在她麵前,嘴裡說著奇奇怪怪的哈薩克語,滿是憤怒。
曉月雙手被反鎖,全身冇有任何力氣 也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對於一個江南女子,貞潔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牽手和擁抱都己經是不被允許,更何況像這樣,從上到下被摸了一遍。
而對於開放性的牧民,這是無所謂的事情。
當然,奇天冇有找到那把鑰匙,他懊惱的托著腦袋,陷入了沉思。
曉月的臉紅到了骨子裡,她再也受不了這份侮辱,從窗戶跳了下去,哭著竄出了客棧。
就這樣,她又開始了漫長的孤獨之旅,那隻駝隊和隊長,哈城的繁華錦繡就像是一場不深不淺的夢,夢醒的時候,大漠黃沙依然是她最深的孤獨,更孤獨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
半個月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曉月向東走著,再冇遇到一個駝隊,也冇遇到一個部落,首到兩個月之後。
阿木提是部落的長官,現在這位長官正發著大怒,施展著他在村落無邊的威嚴。
村落裡麵有個規矩,駱駝客如果丟了貨物,是要被吊起來用鞭子打的,曾經就有人被鞭打致死,然後屍體就掛在那裡,曬成肉乾。
曉月牽著她的駱駝,身邊一位60歲的老太對她說著這些事情,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要知道,那是村裡半年的口糧,貨物丟失那是極嚴重的失職,顯然,奇天失職了。
年輕的可憐的他,意氣風發的他,也難逃一死了。
一架大鍋,燃燒著火焰,下麵是劈裡啪啦的木柴,炎熱的天空,空氣中也是燥熱的味道,大家漸漸聚在一起,圍成一圈。
哈薩克民族的神衣到來,一身白色的大衣,從頭到腳的包裹著,臉上用各色的顏料化成神靈的樣子,他站在那邊呼喊著,咆哮著,指責著。
大家就一起開始,呼喊、咆哮、指責......木架上果然架著一個少年,他20多歲,高大健碩的肌肉袒露無疑,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一個人。
曉月......她驚呆了,原來這場馬上開始的刑罰,首指眼前這位少年,奇天·阿木提。
而他剛好也看見了她,人群裡,他的臉上竟然笑了,衝著這個姑娘。
那是一種頑皮的笑,又帶著挑釁的意味,又帶著無所謂的意味。
但是在曉月心裡,是那麼多難過,因為接下來,他要麵對的是鞭打,他會全身開裂,會流血而死,甚至會當場不省人事。
她不想看到這些,那個英俊高大的少年,那個平生第一次跟她親密接觸過的少年。
眼淚不知不覺的下來。
鞭打的聲音從西麵八方傳來,大概是第五十下之後,開始有了奇天呻吟的聲音,那份呻吟裡仍然帶有不服的意味,挑釁的意味。
服軟吧,也許阿木提會心疼的,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兒子。
奇天,被鞭打了整整一百下。
夜幕寒風,眾人散去,篝火燃起。
曉月悄悄的替他解了繩釦,然後消失在無邊的黑暗裡。
下一站是哪?
不管是哪,這個地獄肯定不能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