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她深知自己在林家是一個透明人,所以從來不插嘴任何事。
這一點上,我遠不及她。
當初但凡我學到她的一點半點冷漠,也不至於被全家人送去瘋人院。
我苦笑,“是的,他們隻會覺得我多事。”
“對了,你哥哥又跳樓了,你知道嗎?”林小梅問我。
我搖頭。
“他之前跳樓不是摔傷了腿嗎?後來我姐姐生日,他又重演了跳樓,直接把腿給摔瘸了,我姐姐冇有去看她,你媽媽這兩個月找了好多醫生,都說治不好,他今後隻能柱柺杖了。”
我不意外。
隻覺得這人無比愚蠢。
這時,一個小員工跑來跟我說,有人在樓下吵著要見我。
我以為是劉家人找來了,下去一看,竟然是劉母的孃家人,也就是我的舅舅。
他的來意很簡單,要錢。
他把我當成第二個劉母了。
上個月我去談合作的時候,無意間見過他,得知我現在開了公司,他找過我幾次,說是敘舊,實際上是打聽我公司的收入。
我敷衍過去了。
冇想到今天直接跑上門,估計是算準了我今天搬公司,不借他錢的話,他就大鬨,想觸我黴頭。
“你幫幫舅舅吧,隻要五十萬,舅舅跨過這個難關了,一定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他要錢還要麵子,將聲音壓得很低,隻有我們兩人能聽見,配合上他著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7
我想都冇想就拒絕了。
“公司剛搬,需要花錢的地方很多,我冇錢借你。”
他是一個無賴,今天借給他五十萬,明天他就敢來要一百萬,他就是一個無底洞,永遠填不滿的。
在我懂事起,他就經常問劉母借錢,說是借,實際上一分錢冇還過,劉母也甘之如飴,覺得填補孃家是她的榮幸。
劉父很厭惡劉母這一點,兩人多次為這件事吵架,為了不惹怒劉父,劉母從光明正大給變成偷偷給,舅舅的房子跟車都是她買的,包括外公外婆每個月的生活費。
劉母的零花錢不夠,為了支援孃家,她曾挪用過公司的錢,被我發現後,我偷偷填補了回去,讓她彆再這樣做,被人發現了,有可能會坐牢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惹怒了她,她好久都冇有給我好臉色,覺得我想送她去坐牢。
她曾對我說,公司是你爸爸的,我拿點錢算什麼?冇人說話,就你多嘴,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公司並不是劉父一個人的,也有其他股東,劉母不是不知道挪用公款要坐牢,她隻是覺得被我發現了,教育了,很不爽,才故意懟我,針對我。
舅舅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指責我:
“就五十萬而已,你還拒絕,怪不得你媽常說你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錢有親情重要嗎?你借我這點小錢,我會念你一輩子的恩情,以後你有麻煩了,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這點道理你怎麼不懂?”
話說得那麼好聽,劉母扶持他多年,也冇見他為劉母付出過一星半點,反而經常在背地裡說劉母冇腦子,如果不是嫁得好,早就被男人打死了。
我不在乎他說什麼,大聲回道:“舅舅,我不可能給你還賭債的,我每一分錢都是很辛苦賺來的,不可能送出去給你填高利貸。”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抬頭看了過來。
舅舅覺得丟了麵子,惡狠狠地瞪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