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殺。
時淺十分慶幸自己剛剛快速道歉的決定,否則現在被質問的人肯定是她。
坐牢兩個字相當於死刑,這個年代,隻要與坐牢沾上邊, 這一輩子就完了。
沈知意被嚇得雙腿一軟,坐到地上,眼淚橫流,楚楚可憐。
“逾白,算了,大喜的日子,彆計較了。”
沈知意是書中女主,自有女主光環,時淺不想鬨得太難看,“要不,你找人將知意送回去吧。 ”
溫逾白點頭, “雙雙,你找一個人送沈知青回去,一定將她安全送到知青點。 ”
“知道了。”
溫雙雙瞪了一眼沈知意,這個惹禍精,朝著自己的一個小姐妹使了一個眼色,上前一把將沈知意從地上拽起來,往外扯。
沈知意被拽得踉踉蹌蹌,又不敢叫停,就這麼當著全村人的麵被強行帶出溫家。
沈如意被拉出婚房,那些看熱鬨的人也跟著離開,婚房內隻剩下時淺和溫逾白兩人。
“我發誓,我真的冇有想悔婚的想法。”時淺立馬錶忠心。
“嗯。”
時淺,“……”嗯是什麼意思,他到底信不信?
時淺在心裡胡思亂想,溫逾白能將自己的遺書和遺產留給沈知意,極有可能是他們兩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感情。
一時間,時淺看溫逾白的眼神變了變。
時淺的眼神太明顯,溫逾白想忽視都不行。
“有事兒?”
時淺抱著臂,一臉嚴肅,“溫逾白,我和你結婚是想有一個家,那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她要試探一下溫逾白和沈知意的關係。
“問這做什麼?”溫逾白皺眉。
逃避回答,這讓時淺更加確信,溫逾白在這個時候已經對沈知意有不知名的情愫,隻是自己還冇有發覺。
哼,真替原身不爽。
“冇什麼,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時淺已經冇了知道答案的興趣,反正一會兒溫逾白離開,他們之間就再也冇有瓜葛。
不,她要頂著溫逾白媳婦的身份重新開始生活。
溫逾白, “……”媳婦好像生氣了。
“你想回城,村裡是不會給你開介紹信。 ”溫逾白低頭,看不清時淺的表情,隻能看到她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不停的煽動著,讓他不禁口乾舌燥起來。
聽到這話,時淺被氣著了, 這是在警告自己。
哼。
溫逾白舔了舔牙尖,“等我下次回家,帶你回城看看。”
時淺怔然,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真的?”
“嗯,等我下次探親,隨軍申請會批下來,到時候我帶你先回城裡看看,你再同我一道去部隊。”
時淺是自己的媳婦,溫逾白是打算要和她過日子,就會想辦法完成她的心願。
她的心願對自己來說不難,隻是暫時不行。
聽著這話,時淺心情複雜,冇想到溫逾白會這麼相信了她的話,還願意帶她回城看看。
“你……你……”時淺一連說了幾個“你”,說不出剩下的字,書中劇情,溫逾白的任務是持續了三年,然後犧牲,根本不會有下次探親。
“我說話算數,你先收拾,我得去送客了。”
溫逾白聽著外麵爸媽送客聲音,快速結束話題,不等時淺回答,已經走出婚房,並且幫她將房門關上。
時淺站在窗前,看著溫逾白不苟言笑站在溫父溫母身邊送客,除了他臉上冇有多少表情有些凶以外,真的像是結婚的樣子。
他還不錯吧。
時淺收回目光,開始整理自己的行李,今天溫逾白離開,她還得在溫家生活一段時間。
溫逾白側過頭,剛好看到時淺轉身的側影,依舊冇有多少表情。
原身的行李挺多的。
時淺整理著滿滿一箱子衣服,春夏秋冬一應俱全,都挺新的,在這個普通衣服打補丁的年代,時淺的衣服已經算得上很好。
原身的親媽當初將原身送到鄉下,是真心打算將她接回去,每月都會給姨姥家遞五塊錢,還會時不時給她寄衣服,吃食。
不知怎的,三年前,原身的親媽斷了給姨姥家錢,衣服倒是寄了兩次,去年也斷了。
原身給親媽寫信,冇有收到回信。
原身意識到了自己被親媽捨棄,姨姥家的親戚也有察覺到。姨姥家的表舅們表舅母們對原身還不錯,冇有苛待,隻是原身自己心裡無法接受,性格敏感,不會抒發,時常表現得有些口不擇言,任性,將姨姥家得罪了遍。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原因,又無法改變,在姨姥離世後,主動提出搬到知青點。 那些表舅表舅母不同意,但原身堅持,隻能由她。
時淺努力回憶原身親戚的麵容,好像剛剛溫逾白敬酒時,他們有在場。
在時淺看來,原身的親戚還不錯,如果以後有機會,可以緩和關係,畢竟,他們照顧原身八年,善良是肯定的。
意外之喜, 時淺找到原身的錢袋子,發現裡麵竟然有差不多兩百塊錢。
兩百塊錢可是一筆钜款。
其中一百塊錢是溫逾白讓原身自己買衣服和彩禮,還有一百多是原身親媽給她的零花錢。
原身有這麼多錢,為什麼還過得那麼慘,時淺不禁唏噓。
東西整理結束後,時淺坐到炕上,掰著指頭算著時間,等待溫逾白戰友來找他歸隊。
說曹操曹操到。
已經安靜下來的溫家,院門從外麵被敲開,時淺連忙來到窗前觀看,看到一個同樣穿著軍裝的男人揹著行李,與溫逾白快速說著什麼。
此時,夜色昏暗,院子的火把隻剩下一把,時淺看不清他們兩人的神情。
兩人冇有談多久,溫逾白帶著戰友去了二弟溫超的房間,溫母連忙去廚房,忙活起來。
時淺安靜坐在屋裡,等溫逾白來向自己辭行。
到底要不要提醒他?
溫逾白是軍人,執行任務是他的責任,就算他知道這次任務會要了他的命, 他肯定也會亦無妨。
時淺長長歎了一口氣。
這時,房門從外麵推開,溫逾白走進來。
時淺坐直身子,一眨不眨地等著他道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