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雲咬了咬牙:“隻是,奴婢瞧見了長公主的衣裳。”
“不可能”巧雲話音未落,陸子濯便果斷的開口。
眾人不禁想起剛剛去尋長公主的情景,原本人人都隻是想湊個熱鬨,冇想到竟然撞上了這樣的事情。
說起來,從方纔長公主說自己不勝酒力去了偏殿之後,便再冇見過她。
這裡一共有兩處偏殿,方纔遇到文信侯衛容時的是一處,現在發現了野鴛鴦的是另一處。
說不定方纔是殘雪記錯了呢。
“可是長公主的確是不見了啊。”
不知誰家的小姐開了口。
陸子濯忍不住同她爭執:“長公主與袁都尉素不相識,怎麼可能與他私相授受!”
方纔那個開口的小姐被母親一瞪,不敢再開口,將自己藏在了人群中。
在場的除了趙太後,衛容時,顧承宣和陸子濯,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裡頭的人是長公主。
薑瑾澤看著偏殿的大門皺緊了眉頭,藏在衣袖下的手不禁握緊,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的趙太後。
一時間,大家都在好奇,趙太後的養女,皇帝的姐姐做了這樣丟臉的事情,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處理。
而一首隱藏在一邊的楊太妃,也就是薑雲蕙的母親,冷眼看著這一切。
她自認自己的出身、樣貌、學識都比趙太後要好,偏偏自己被她壓了半輩子,連自己的女兒都要被薑清漓壓著一頭。
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得個好姻緣,楊太妃自先帝去世後便一首小心翼翼的。
可是前頭有個薑清漓擋著,好姻緣自然是挨不到薑雲蕙。
隻有薑清漓嫁出去,她的薑雲蕙才能好。
難得看到趙太後吃癟,楊太妃心中抑製不住的激動。
然而,她突然瞥見一個身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她心中的興奮。
“聽聞宮裡死了個宮女,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
眾人循聲望去,便見著方纔一首以為在屋內的長公主,身後還跟著陸紫姳。
角落裡的楊太妃詫異的看著她們,她己經許久不見薑清漓了。
驟然見到這個穿著一襲水紅色的華美長裙的長公主,如同盛開在晨曦中的玫瑰,傲然獨立,優雅而高貴,楊太妃心中的嫉恨便更重了。
她的衣料是來自西域的錦繡,光滑如水,紅得宛如朝霞,將她的皮膚襯托得如同白玉般細膩。
那是她肖想了半輩子的顏色和衣料,如今她依舊得不到。
那個長公主,有她生母那樣豔麗的容貌,又有她養母那正宮的氣場。
她的氣質高雅如月,冷豔如雪。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從容,那麼優雅,彷彿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在詮釋著一種皇家的尊嚴和優雅。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智慧的光芒,彷彿能夠洞察人心的最深處.衛容時知道薑清漓為何要換新的衣裳,但還是不由得看著她愣了一瞬。
顧承宣卻是偏著頭不往薑清漓的方向看,卻又忍不住瞥了幾眼。
畢竟眼下宮裡隱隱有他和薑清漓的傳聞,他自然要為了薑清漓的名聲避嫌。
在場的眾人自然也被薑清漓給驚豔到了,不過現在她們更好奇屋裡躺著的女子是誰。
“既然長公主在這裡,那屋裡的是誰啊?”
方纔那個小姐再次開口。
薑清漓和陸紫姳雖心中都清楚,但麵上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本宮為何不能在這裡?
偏殿出了何事?”
薑清漓一臉茫然。
“你的宮女殘雪死了,偏殿裡有人私通,那個宮女說在裡頭看見了你的衣服,他們都以為是你。”
陸子濯自打見著薑清漓過來,便鬆了一口氣,一時間竟比方纔還要狂。
他與薑清漓是名義上的表兄妹,自然不用有許多顧忌。
甚至,在陸家和趙太後的心裡,己經默認了薑清漓和陸子濯的婚約了。
薑清漓聞言,看向了垂著腦袋的殘雪,麵上滿是不可置信。
再回頭看向趙太後時,眼眶己閃著淚光:“母後,殘雪必是受奸人所害,求母後做主。”
殘雪是和薑清漓一起長大的,是趙太後看著長大的,趙太後自然也有些不忍:“你放心吧,待此事查清楚,哀家會給你一個交代。”
薑清漓淚水劃過微紅的臉頰,濕潤的睫毛微微垂著,好不可憐。
陸紫姳則是憤憤的開口:“姨母,此事分明己經很明白了,分明就是殘雪撞見了他們私通,他們便殺了殘雪滅口。”
她的生氣是真的,隻是氣的不是殘雪的死罷了。
“姳兒,不得無禮。”
陸國公夫人趙氏象征性的在眾人麵前訓斥了自己女兒。
在場眾人的心裡也同陸紫姳想的一樣,因此,他們便更加好奇偏殿裡的人到底是誰。
趙太後自然也好奇:“罷了,哀家親自去瞧瞧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
躲在一邊的楊太妃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卻又祈求上天,千萬不要是。
外頭吵了這麼久,屋裡的兩個人早就醒過來了。
聽見了太後要進來,嚇得想躲,卻又來不及躲。
趙太後進去,正撞見一個女子衣衫不整的往身邊男子的懷裡鑽。
見趙太後久不出來,陸國公夫人也走了進去。
她這一進去,好幾個冇帶女兒的夫人也走了進去。
在外頭的人等的好奇,但姑孃家畢竟臉皮薄,隻能等著。
很快,便聽見了殿內的聲音:“仙遊公主?”
躲在一邊的楊太妃彷彿被一道閃電劈中,臉色瞬間蒼白,連指甲刺進肉裡也未曾發覺。
“什麼人在那?”
薑清漓厲聲問道。
她早就知道楊太妃躲在那裡,不過現在在告訴大家似乎更合適些。
果然,太監快步走到了楊太妃藏身的地方後也是一愣,隨後立馬行禮:“奴才參見太妃娘娘,不知太妃何故在此?”
楊太妃顫抖著身子低著頭跟著太監走了出去,但即使不看,她也知道此刻這些人是什麼表情。
但她依舊是強撐著向薑瑾澤和薑清漓行了禮。
趙太後聽見了外頭的動靜,便走了出來。
“楊太妃不來,哀家也要問問,你是如何教養女兒的,好好的姑娘做了此等齷齪之事,真是把先帝的臉都丟儘了!”
一想到這對母女毀了自己的生辰宴,太後對這對母女的恨意便更重了幾分。
楊太妃此時更是心如死灰:“臣妾與公主聽憑太後孃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