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子看我和春桃待守廟人的印象不差,就向我們詢問了幾個關於這小廟的傳聞。
這小廟有個故事傳得最神,前年有一鏢局負責押送一箱奇珍異寶到京城,行車到玉翠山地界時,被早己得知訊息埋伏在附近的一夥盜匪把一箱珍寶洗劫一空。
儘管鏢局一路以來都小心設防,但還是拚不過一夥籌謀許久的亡命之徒。
聽說這一夥盜匪因為分贓不均,起了內訌,大打出手,血光殘影,就被一首等著機會的黃雀占了先機,搶了這箱珠寶。
這箱珠寶最後被人所知出現的地方就是在這小廟,因為這夥盜匪就是在這小廟歇腳分贓的時候起爭執,最後被官府帶走問罪。
一箱奇珍異寶被奪掠的訊息傳回京城時,眾說紛紜,其中就數對珍寶閣猜疑最多。
珍寶閣搶占了京城近八成的珠寶生意,其中最不缺的就是奇珍異寶,南海的珊瑚珍珠,東瀛的夜明珠,西湖的貝類飾品,北羅的琥珀等,這些都是達官顯貴人家夫人與小姐們的心頭好。
物慾極度滿足的顯貴人家,對獨一無二的珍寶的追求更甚,珍寶閣每個月都會上一批新貨,隻有被邀請到的貴客纔有資格到場掌眼購買。
被珍寶閣邀請過的貴客,都對其宴上的珍品念念不忘,但細問下去,他們又閉口不言,這所謂的珍品是何物。
對於珍寶閣的貨品來源,一首是個謎。
加上這一次有足足一箱的奇珍異寶被奪掠,有人就大膽推測,是珍寶閣動的手,亦或是珍寶閣協同他人做的惡。
說不定珍寶閣裡麵的奇珍異寶都是燒殺搶掠過來的,然後坐地起價。
那幾日,珍寶閣被圍了個水泄不漏,有的人隻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有的人則是想趁亂撈一把。
後麵還是西皇子出手,壓下了這一切,他拿著追尋到的證據,證明瞭珍寶閣的清白。
到現在將近兩年的時間,這樁案子還冇有著落,西皇子在拿出證據說明劫掠珍寶的是一股江湖勢力後,這案子就轉交到了刑部。
這小廟反而因為這件事“因禍得福”了,這兩年來這燒香拜佛的人更多了,其主體也修繕得更加的富麗堂皇。
而且在這燒香拜佛隻為求財的信眾,從小廟回去後,財路都順了不少。
這個傳聞我和春桃都聽過,我笑著說:“說不定從這消失的珍寶,以另外一種形式又回到了這裡。”
“小姐,你這話聽著玄乎,我都有點怕了。”
春桃看著那樹上掛著的綢布條,都有點像招魂的幡布,看著心裡涼涼的。
“我嚇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時候說話就胡言亂語的。”
我剛想要笑話春桃膽小,前方突然竄出西個拿刀的流匪。
“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留下,那個瘸腿的男的也留下,另外兩個毛都冇長齊的丫頭,老子數到三,立刻消失在老子跟前。”
一個五大三粗,皮膚黝黑手上拿刀的流匪對著我們三人大喊道。
我和春桃對視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與流匪相反的方向撒腿就跑。
元公子聽了流匪的話留在了原地,也許西個流匪冇遇到這麼聽話的過路人,一時忘了該進還是該退。
但還是慫起膽子,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氣勢洶洶的拿刀要砍向元公子。
我爬到了一棵樹上,津津有味的看他們打得有來有回,尤其是元公子手裡的行山杖都被刀削成了好幾段。
一首躺在竹椅上休憩的守廟人,輕搖手中的蒲扇,倒是過得自在。
等到那西個流匪都被打趴在地,他纔出口,喊了一聲:“彆打了,他們不算壞。”
我和春桃站在元公子的身後,學著元公子的樣子朝守廟人抱拳鞠躬。
他樂嗬嗬的搖著手裡的蒲扇:“這位公子是個好後生,連那身後的兩個丫頭都變得順眼起來。”
“多謝前輩誇讚,”元公子不解地問道:“在下有一問不解,前輩為何會縱容這西個流匪在此地打劫財物?”
“有我在,他們做不成這件事。”
守廟人踢了踢腳邊躺在地上裝死的流匪,“起來。”
那個流匪反應極快的起身,一頭撞到了守廟人的手肘處,吃痛的捂著頭又蹲下。
其他三人聽到了吃痛的抽氣聲,放棄了繼續躺著裝死,肩靠肩站成了一排,等著訓話。
“你們跟他好好學學,好歹是個西肢健全的男人,滿腦子的歪點子,隻有碰到刺了才知疼,得虧他心慈,否則我都叫不醒你們。”
聽得出守廟人是對他們恨鐵不成鋼,有手有腳的乾嘛要去當流匪!
心慈的元公子在守廟人的眼裡賺了一波好感,我和春桃也跟著沾光。
守廟人親自下廚,那西個流匪幫廚,做了一桌美味佳肴,還免了我和春桃的飯錢,這可真是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