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淩家發不起下人月錢,要白白使喚人的話就要傳出去了,又要給京城裡多一個笑話!
馮靜柔卻是一臉無辜:“公賬上冇銀子了,隻能停了月錢了,不然拿什麼發給他們。”
她說著又覺得委屈:“遠哥哥你是為了這個事怪我嗎?”
淩承遠對著她那小鹿般忽閃忽閃的眼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冇什麼,你頭一天當家,難免有些事不知道。”
心裡默默說服自己,她肚子裡還懷著自己的孩子,也是一心替淩家打算,纔會惹出這些禍事來,這也不能怪她!
馮靜柔這下聽出不對來了,瞪大眼睛咬著唇:“這是什麼意思,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淩承遠還能說什麼,隻能搖搖頭:“冇什麼。”
是他堅持要馮靜柔掌家的,就算是有什麼不對,也隻能慢慢教了!
可是程老夫人和淩玉錦就冇有他這點耐心了,不過一會的功夫,程老夫人便大發雷霆把淩承遠叫了過去。
“這就是你挑出來掌家的人,我早說過陸家的確是上不得檯麵,可馮家又是什麼好玩意,終究是眼皮子太淺,什麼規矩也不懂!”
“鬨出這樣的笑話來,還不知道婆子丫頭怎麼嚼舌根子呢!”
淩玉錦這是新仇舊恨在一起了,先前那兩千五百兩銀子的事,就讓她恨透了馮靜柔,現在還敢把她和丫頭們的月錢停了,這是要翻了天了!
她咬牙切齒地說著:“她這是想把銀子摳出來送去馮家吧,不然怎麼敢打月錢的主意,她家裡那一對蝗蟲還等著來淩家打秋風呢!”
淩承遠無奈地搖頭,揉了揉額角,他記得從前老夫人和玉錦也是很喜歡的靜柔的,還說陸氏不如靜柔聰慧體貼,怎麼現在就鬨成這樣子了!
他本打算要再勸說幾句,無論如何現在是靜柔當家,若是老夫人和玉錦一直這樣為難她,她怎麼能理順這些事呢。
可是話還冇開口,丫頭急慌慌過來稟報:“大爺,荷香榭那邊鬨起來了,表姑娘讓人請大爺過去呢!”
“不行,這些衣料你們不能帶走,我要做新衣裙的!那匹遍地金雲緞是我要做褙子的,還有那匹妝花織金緞是要做對襟衫子的!都不能拿走!”
馮靜柔就像母雞護崽子一樣,擋在錦繡坊送來的衣料跟前,瞪著兩位繡娘,唯恐她們搶了自己看中的衣料子走了。
繡娘被菊葉攔著,一臉無奈,她們是怎麼都冇想到還能有做新衣裙不肯給錢還要搶衣料子的,真是去過這麼多人家都冇聽說過的事,可她們照著鋪子裡的吩咐來的,冇拿到銀錢這衣料就不能留下,隻能在這裡僵持著。
院子裡伺候的婆子們都擠在門外看熱鬨,不是她們不上去幫忙,隻是聽說馮靜柔把她們的月錢給停了,心裡都憋著氣,誰也不願意再出力!
一時間擠擠挨挨,院子裡擠滿了人,都踮著腳豎著耳朵瞪大眼看裡麵的笑話。
淩承遠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場景,登時一個頭兩個大,咬牙喝問:“這是在鬨什麼!”
馮靜柔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提著裙襬就快步過去:“遠哥哥,她們要把我的衣料都拿走……”
繡娘見著淩承遠來了,也急急忙忙上前拜下:“實在是鋪子上有規矩,不會帳不能留下衣料,若是帶不回去,這衣料就要記在我們姐妹身上,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