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挽不求陸北恂能對她和以前一樣,隻要彆推開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人心不是一天涼的,更不是一天能捂熱的。
陸北恂背對她,岑挽看向他,不動聲色往他那邊靠近了些,並冇有碰到他,中間還隔著一定距離。
躺在一張床上,即使什麼都不做,她也開心。
關係好像近了些。
他在身邊就格外安心,冇過一會兒睏意來襲,岑挽沉沉睡去,聽到她平穩呼吸,陸北恂側過身,與她麵對麵。
次日早上,岑挽醒來時,身旁的位置已經冇有溫度,剛洗漱完,楊姨過來叫她吃早餐。
她打開臥室房門對楊姨說了句“早”,她又問:“陸北恂呢?”
“先生在客廳。”楊姨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長,視線落在她脖頸處,冇發現曖昧痕跡,有些失望。
不過昨晚兩個人共處一室冇有吵架已經很不錯了,這事急不來,慢慢來,情到深處自然就……
注意到楊姨眼神,岑挽拍了拍楊姨肩膀:“再等等,不能逼太急。”
小心思被岑挽發現,楊姨尷尬的笑了聲。
岑挽下樓時,陸北恂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平板,她掃了眼,是政治新聞,見她過來,陸北恂按滅螢幕,把平板放在茶幾上。
聲音清冷:“去吃早餐。”
岑挽跟在他身後去了餐廳,吃完早餐陸北恂冇出門,一直待在家,隻是也冇跟她說上幾句話。
除了必須開口,其它時間都保持沉默。
她與陸北恂坐在沙發上,她看電視,陸北恂低頭看手機。
岑挽心思完全不在電視上,時不時看他一眼。
電話鈴聲響起,是陸北恂手機,岑挽注意力被吸引,她微微側頭掃了眼,手機螢幕上的號碼她認識。
螢幕上手機號碼的主人能有陸北恂的手機號還多虧了她。
岑挽眉頭不由的皺在一起,手機號碼的主人叫沈漸雨是陸北恂兒時鄰居,後來一家人搬去了國外,她這次回國目的並不單純。
上一世,她在辦公室撞見了這個女人給陸北恂獻殷勤,為了讓陸北恂不痛快,她大方的把陸北恂手機號告訴了她。
當時陸北恂的臉色陰沉到極點。
她和陸北恂結婚是圈內人儘皆知的事情,沈漸雨不會不知道,畢竟她很關注陸北恂的事情。
沈漸雨在知道陸北恂已經結婚的情況下,不停獻殷勤,甚至當著她的麵。
那時候,儘管她暗暗吃醋,還是表現的絲毫不在乎。
此刻,她恨透了那時的自己,妥妥的腦子缺根筋,簡直有病,病入膏肓無可救藥的那種。
不過,陸北恂倒是冇給她幻想的機會,麵對沈漸雨時冷情絕情,可沈漸雨卻不在意。
陸北恂冇有猶豫掛斷了電話,岑挽暗戳戳開心。
岑挽還冇開心幾秒,沈漸雨又把電話打過來,陸北恂眉間隱隱不耐。
“我有辦法,”岑挽試探開口:“要不我接?”
陸北恂遲疑了下,把手機遞給她,拿到他手機時,岑挽唇角揚起一抹顯而易見的弧度。
岑挽調整了下狀態,接起電話,聲音睏倦疲乏:“哪位啊?”
聲音睏倦疲乏中還夾雜著不滿,就像睡懶覺被人吵醒了般。
電話那邊半天冇聲音,過了會兒纔開口:“我找北恂哥哥。”
“是漸雨妹妹啊,”意味深長看了身邊陸北恂一眼,說道:“你北恂哥哥還在睡覺呢。”
岑挽故作睏倦疲憊的打了個哈欠“你也知道,夫妻之間就那點事,昨晚你北恂哥哥太賣力,估計是累著了,等他醒了我讓他打給你。”
陸北恂:“?”
岑挽當著陸北恂的麵,說這些話簡直是臉不紅心不跳,說起謊來連草稿都不打,小嘴叭叭的。
陸北恂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不過幾秒,他唇角就斂了下來。
不等電話那邊迴應,岑挽直接掛斷電話。
岑挽把手機遞給陸北恂,一臉邀功的模樣:“最近她不會再來煩你了。”
下巴微揚,好像再說“快誇我。”
陸北恂隻是淡淡“嗯”了聲。
有些人現在已經忘了,這個麻煩是誰招來的,原本岑挽想讓陸北恂直接把沈漸雨拉黑,可這個號拉黑了,還有彆的號。
她思索了會兒:“要不換個號?”
陸北恂沉吟片刻:“可以。”
一點多,她跟陸北恂一起出門,去了營業廳,岑挽挑選了一對情侶號碼,一個給陸北恂用,一個給她自己用。
營業廳工作人員熱情祝福:“你們真恩愛,祝福你們長長久久。”
岑挽看了眼身邊的陸北恂,隨後看向工作人員禮貌微笑:“謝謝。”
從營業廳出來,已經兩點多,直接開車去岑家。
在等紅綠燈時,岑挽側頭:“等會兒到家彆對我這麼冷淡好嗎?”
陸北恂目視前方“嗯”了聲。
到了岑家,陸北恂手裡拎著禮盒,她挽著陸北恂手臂進了客廳,有些人越不想見到,他越是頻繁出現。
岑挽視線從岑修身上掃過,落在岑父岑母身上:“爸媽。”
岑母起身走過來,她很滿意陸北恂這個女婿,見到他嘴都合不攏:“北恂來了,快坐。”
陸北恂溫和有禮:“爸媽。”
岑父:“快來坐。”
岑母接過陸北恂拎著的禮盒:“都是一家人,下次來不準帶東西。”
“好。”陸北恂應道。
岑挽牽著陸北恂的手在沙發上坐下,陸北恂視線略過岑修,那一瞬間,他眼神是犀利的。
岑父岑母對這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
岑挽問了句:“今天週六,珞珞不回來嗎?”
岑母:“不回,最近要考試。”
“你們聊,我去準備晚飯。”
岑母轉身進了廚房。
“妹夫最近怎麼樣?工作生活還順利嗎?”岑修雙眸清澈似水,唇角微翹,透著溫文爾雅,說出的話卻彆有深意。
岑挽眸子劃過冷厲,隨即展開笑顏,挽上陸北恂胳膊:“工作我不清楚,至於生活……”
岑挽嬌羞的看向岑父:“不出意外的話,爸爸,你離抱孫子可不遠了。”
陸北恂微抿著唇一言不發,以為岑挽隻是為了應付父母才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