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表情難得嚴肅:“今日早朝有一七品小官拿了萬民血書揭發西南貪墨案一事,涉嫌的西南瓊州刺史,可是二皇子的人。”
蕭熠神情凝重,端起茶盞垂眸啜了一口,冇有開口說話。
此案剛被曝出之時,父皇就大怒,然此案牽扯眾多,眾大臣無一敢引火上身,案情複雜,甚是難辦。
門外程簧和程箜兄弟兩聽到屋裡頭冇了聲音,便知是密談正經事,太子殿下少不得心煩。
程箜一把搶過十一手中的書信,得意地對程簧揚了揚手裡的書信,敲了敲門進去。
程簧恨不能是他自己送,這可是沈小姐的書信!
太子殿下心情不佳,要是看到了沈小姐的書信,肯定就高興起來了。
隻怪程箜那臭小子看到好差事就兩眼放光,根本搶不過他。
頭一回爭過哥哥的程箜把書信遞到蕭熠手裡,道:“這是沈小姐托十一送來的書信,請殿下過目。”
崔晉一聽到沈小姐這三個字就一個激靈,腆著臉湊過去看。
蕭熠掃了眼信封,凝重的神情舒緩下來,他抬了抬手,輕輕鬆鬆的擋住崔晉的臉。
崔晉悻悻回到原位,摸了摸鼻子,嘟囔道:“小氣鬼,不看就不看。”
蕭熠表情波瀾不動,隻當冇聽見他的話,三兩下把信拆了開來。
隻見上書——
“太子殿下親啟,見信如晤,展信開顏。
不知殿下近來所忙何事,天氣炎熱,多謝殿下贈貢梨以解暑氣。
幾日未見,昭昭甚為感念,還望太子保重身體,靜待瓜熟蒂落之時。
沈氏昭昭親筆。”
瓜熟蒂落之時自然是沈昭昭在驛館的甜瓜理論。
短短幾句,蕭熠呼吸一窒,他狹長鳳眸泛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灼熱,反反覆覆的緊盯書信,好像要看出個洞來。
崔晉看到他這般模樣,心裡更是好奇的癢癢。
他上回見那藥女跟被人附了身一樣,對阿兄態度大變,此時不知又是寫了什麼纏綿悱惻的情書,他就冇見過阿兄這般心神不守的模樣!
“阿兄,給我看看唄。”崔晉猶不死心。
蕭熠對著他冷淡一瞥,下一刻就把書信收進懷中。
崔晉:“……”噫,好一個見色忘弟的太子殿下!
他“嘖”了一聲,玉骨摺扇在手心一掂,又恢複正色道:“那貪墨案一事阿兄可有什麼想法?”
縉帝已到知命之年,雖身體康健,但底下人難免生出彆樣心思。
臣子私底下已開始站隊,貴妃正得聖寵,不乏有人把寶壓在二皇子身上,以求從龍之功。
此案既牽扯到二皇子,可就耐人尋味了。
蕭熠鳳眼微挑:“且先等等,過會父皇自會傳我入宮商討此事。”
話音剛落,程簧就敲門進來,彎腰道:“殿下,宮裡來人宣殿下進宮。”
崔晉:“!”
他阿兄真真是料事如神!
宣政殿。
縉帝看著桌上像雪花一般呈上來的奏摺,每一份無一不提及西南貪墨案一事!
他煩躁的打開最新一道奏章,上頭文字他早已知曉,無非是西南百姓苦不堪言,民憤之下萬人血書上狀瓊州刺史,字字泣血,簡直是天怒人怨。
可偏偏有皇子乾涉其中,無人敢去查證。
正頭疼間,劉公公傳報:“太子殿下到!”
蕭熠步履從容,對著縉帝行了一禮:“兒臣見過父皇。”
縉帝威嚴的聲音響起:“太子不必多禮,朕把你喚來就是想讓你去西南徹查貪墨案一事。”
瓊州刺史如果是得到了爍兒的指使,此事就牽扯到了奪嫡,派大臣前去,隻怕奪嫡之事會越鬨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