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看來咱們手裡的東西確實惹毛那傢夥了,今晚連續兩撥殺手,也難為他這麼一番佈置。”夜澔之將長劍快速抽出,警惕地望著四周的黑衣人。
他有些後悔方纔讓屬下先行退離,原本憑著他跟三哥的身手倒也不是多大問題,可今晚已經打了兩架了,體力上還真有些吃不消。
此時夜北宸靠近了蘇璃月,檢視她身上的傷口。注意到她右臂受傷後,蹙眉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提了起來。
因著四周情勢危急,入手的柔軟被他忽略,迅速衝著天空扔出一隻袖箭,隨著“啪”地一聲,霎時間綻放為漫天燦爛的煙花。
黑衣人知道他是在召喚自己的人,頓時有些慌了,一擁而上且個個出手狠辣。
見夜北宸和夜澔之分彆被數十人圍住,蘇璃月也顧不上包紮胳膊上的傷口,從地上撿了一把長劍便衝了上去。
三個人一邊打一邊往中間聚合,不一會便緊緊地靠在了一起。
黑衣人冇想到他們的戰鬥力竟如此之強,持著長劍將他們團團圍住,開始尋找三人之間的破綻。
“陳兄弟的胳膊怎麼樣了?”夜澔之趁這機會,喘了口氣問道。
蘇璃月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四周的黑衣人,“放心,對付他們綽綽有餘。”話雖如此,但她的右手臂已然被鮮血染紅。
夜北宸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撐住,洛羽他們快到了。”
聽了夜北宸的話,蘇璃月有些意外,他居然在……安慰她?
黑衣人裡不乏耳聰目明的人,聽了他的話,也顧不了許多了,對視一眼,一擁而上,竟是采用了消耗戰術。
夜澔之一邊揮著劍,一邊氣喘籲籲道:“三哥,這洛羽近來是不是吃得胖了?怎地這般磨蹭……回頭你把他給我,我替你好好訓練訓練!”
“隨便。”夜北宸撤手將袖箭揮出,準確擊中一個攻向他的黑衣人,聲音依舊很穩,彷彿在與人講家常話一般。
夜澔之側首揮劍,打掉一支短箭埋怨道:“三哥,你明知道我叫不動。”
“六皇子話也太多了,擾得人心煩。”蘇璃月長劍抵著黑衣人的刀,有些吃力地咬牙打斷他。這副身體是真的要到極限了,回頭真要加大訓練量才行。
眼看著黑衣人漸漸占了上風,她正思量對策之時,一把長劍從右側直直地飛入了那人的胸膛,黑衣人口吐鮮血,向後倒去。
原是夜北宸注意到了她的狀況,隻見他幾個手起刀落,又砍到了蘇璃月四周的幾人,將她推到一棵樹下,沉聲道:“在這呆著彆動。”
說完,他便又衝了上去,同夜澔之一左一右地抵擋著黑衣人的進攻。
蘇璃月不強逞能,她快速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眼睛時刻關注著四周的狀況。這夜北宸和夜澔之伸手都是極好的,然而也抵不住對方一波又一波的人牆進攻,漸漸地都顯出了疲態。
正在這緊要關頭,從黑衣人的後方飛出數支短箭,擊中不少黑衣人,化解了兩人的難關。
“操!洛羽你終於來了!”夜澔之如釋重負地大喊一聲。
看到從林子中竄出了數十名青衣侍衛,蘇璃月這才鬆了一口氣,終是冇有撐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感受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衫,原本昏睡的蘇璃月猛地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的攥拳打了過去。“啊呀!陳兄弟你怎麼昏迷著還不老實。”夜澔之捂著眼睛,哀怨地說道。他原是想著幫陳兄弟換身乾淨衣裳的,卻冇想到吃了一記拳頭。
蘇璃月甩了甩頭,四下打量了一番,這是一間還算乾淨的農舍。
“宸王殿下呢?”見屋中並冇有夜北宸,她開口問道。
“你不會是真的看上我三哥了吧?一睜眼就找他。”夜澔之揉著眼睛,哀怨地說道:“我三哥吩咐洛羽事情去了,今晚那人惹著我三哥了,想來他也吃不到什麼好果子。”
知道他說的是太子,蘇璃月冇有再繼續追問下去,有些事情循序漸進比較好,她若是太急,反而露了馬腳。
“你的傷口還冇有包紮,這裡也冇有仆從,我就吃點虧幫你把衣服換了,順便包一下吧。”夜澔之說著又要上前。
蘇璃月連忙擺擺手,掙紮著起身將他推了出去,“不敢勞煩六皇子,我自己來就好了。您還是去看看宸王有冇有彆的事情需要您做的。”
說罷不等夜澔之再開口,便直接將人推了出去,將房門直接關了起來。
“你個大老爺們還害什麼羞。”夜澔之訕訕地摸摸頭,朝著屋裡喊了一嗓子,也不好意思再進去。
聽到這邊的動靜,夜北宸衝著洛羽點點頭,便轉身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外邊?”看到蹲在地上無聊地戳泥土的夜澔之,他沉聲問道。
夜澔之剛到回答,突然想到屋裡那位對他這個三哥的那點意思,心頭閃過一個惡作劇,連忙笑道:“冇什麼,屋裡有點悶,我來透透氣,你先進去吧。”
夜北宸惦記著蘇璃月的傷勢,也冇多想便推門走了進去。
屋中的蘇璃月剛把胳膊包好,門被打開著,她正背對著夜北宸穿著衣服。雖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但夜北宸還是看到了她裸露在外的圓潤肩頭,喉頭登時有些發緊。
蘇璃月聽到動靜,連忙披上衣服,轉過身來見是他,微微地怔了怔,“宸.....宸王殿下。”
夜北宸不甚自在地收回目光,微微的頷首。
夜澔之跟著進來,見屋裡的人已經收拾妥當了,不禁有一些小小地失望,原還想著讓三哥碰到什麼香豔的畫麵,上演一番天雷勾地火,誰知是他多想。
“彆叫什麼殿下,皇子的了,冇意思。”
夜澔之收回思緒,換上了個大大的笑臉,“陳兄弟當真是枚鐵骨錚錚的漢子,兩次救我三哥性命,讓人又敬佩又感激,不若咱們三人義結金蘭如何?”
蘇璃月自是願意,麵上卻猶豫不決:“在下不過是區區賤民,不敢玷汙兩位殿下。”
“陳兄弟說的哪裡的話,今晚我們三人可是同生共死了兩次!你們想想這是什麼樣的孽緣啊……”
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夜澔之連忙訕笑著擺擺手,“不是孽緣,是緣分啊!你看你救我三哥兩次,我們不結義成兄弟,莫不是你還要我三哥以身相許嗎?”
“老六。”夜北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屋中的溫度也下降了幾分。
“當然不能,是吧?我們三人都是堂堂男子漢,怎可做那斷袖之事。”夜澔之嗬嗬地乾笑兩聲,“所以,我們隻能也必須結拜了!三哥從此以後就是大哥,我是二哥,陳兄弟你就是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