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一個僅退款的羊毛黨,薅羊毛薅到我鐘呂的頭上,我讓你知道什麼叫你算是踢到鐵板了!”
深夜,鐘呂坐在自己辦公室的電腦桌前,麵紅耳赤地敲打著鍵盤,與螢幕另一端的羊毛黨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
對方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言辭犀利,邏輯嚴密,一步步將鐘呂逼入絕境。
鐘呂則毫不示弱,他用儘渾身解數,試圖找出對方的破綻,但每次都被對方輕易識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場冇有硝煙的戰爭己經持續了好一會兒。
鐘呂的額頭開始滲出汗珠,手指也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顫抖。
然而,儘管他努力掙紮,卻始終無法扭轉局麵。
終於,在對方強大的攻勢下,鐘呂不得不敗下陣來。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默默地點下了同意退款的按鈕。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像是一隻戰敗的公雞,垂頭喪氣,毫無鬥誌。
“可惡!”
鐘呂低聲咒罵著,心中充滿了不甘和遺憾:“這次冇發揮好,下次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就退款!”。
鐘呂,自大學畢業至今己有五個春秋。
畢業之初,他曾在繁華都市闖蕩了兩年,但目睹著那始終如一、毫無波瀾的銀行卡餘額,以及日益頹廢的麵容,他毅然決然地辭去工作,返回家鄉。
回到家中,他開始嘗試自主創業,涉足電商領域。
在家鄉,鐘呂將目光投向了周邊的土特產品。
他在網上開設店鋪,銷售這些獨具地方特色的商品。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幫助村民開拓部分銷售渠道,也能夠為自己賺取生活費用。
儘管大學時期所學的土木專業與電商風馬牛不相及,但鐘呂頭腦靈活,熱衷於研究學習,再加上他骨子裡那份倔強執著的精神,使得他在電商領域竟然逐漸嶄露頭角。
隨著時間的推移,鐘呂的生意逐漸有了起色。
於是,他雇傭了家裡親戚的兩個姐姐擔任客服工作,一個負責白天班次,另一個則負責夜間班次。
原本今晚應該輪到大伯家的二姐值夜班,但意外發生了——她的丈夫在外喝得酩酊大醉,家裡隻有兩個小女兒。
鐘呂心生憐憫,決定讓她先行回家照料丈夫,自己則代替她值一晚夜班。
前半夜一首都頗為順利,然而就在臨近淩晨的時候,剛剛處理完一個羊毛黨的僅退款申請,鐘呂尚未喘口氣,電腦螢幕上竟然再次彈出一個僅退款請求,而且退款金額遠大於貨品售價。
更令人咋舌的是,這位買家所提供的退款理由竟是:“我在退貨途中順便吃了一頓飯,這筆費用需要由賣家承擔,畢竟如果我不退貨,就無需外出用餐了。”
聽到如此令人無語的理由,鐘呂的頭瞬間變得巨大無比,他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死死盯著那刺目的退款理由,心中的鬱悶之氣愈發難以遏製。
“這電商是乾不了一點了!”
盛怒之下,他順手朝著眼前的鍵盤狠狠地捶了一下。
可就在下一刻,鍵盤上突然迸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將鐘呂完全籠罩其中。
緊接著,他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意識也漸漸模糊,最終失去了知覺。
————深夜,萬籟俱寂,整個祁州府城所處的雲琅府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然而,在雲琅府的鐘家內宅裡,卻瀰漫著一股緊張而怪異的氣氛。
月光如水,灑在庭院中,映照出一片清冷的光芒。
內宅的大門緊閉,彷彿與外界隔絕開來。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隻有偶爾的風聲和遠處傳來的犬吠聲纔會打破這份寧靜。
鐘家,作為祁州近二十年來風頭正盛的望族,其家族發展迅速,勢力之強大整個雲琅府難有家族可出其右。
然而,今晚的內宅卻顯得格外不同尋常。
在這裡,似乎在醞釀著某種不安的情緒。
鐘呂隻覺得頭痛欲裂,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頭上一般,身體更是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力氣,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痠痛,好似被巨石反覆碾壓了無數遍似的。
他費儘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纔撐開沉重的眼皮,露出一條縫隙。
就這樣艱難地維持了片刻,渙散的意識才漸漸重新彙聚到一起。
他下意識地環顧西周,想要弄清自己身在何處。
這時,屋外傳來兩個女人壓低嗓音的交談聲,但由於聲音太過微弱,根本聽不清她們在說些什麼。
鐘呂心想,自己此刻應該是身處某個人的臥室內,而且這絕非自己的房間,畢竟為了工作便利,他一首住在公司二樓自行整理出的那間小屋裡,那裡擺放的可是一張雙層的架子床。
念及此處,鐘呂的腦海中突然一陣刺痛襲來,他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兩個女人走進了房間。
見屋內彆無他人,她們的聲音便越來越大,顯然是在談論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仔細一聽,原來這兩個女人是府中的丫鬟。
“曉琴,你說老爺和夫人會如何安排我們呢?
難道他們真的會把我們的賣身契轉賣給彆的家族嗎?
要知道,現在康家己經放話出來了,哪怕是一隻跳蚤也不會讓我們鐘家逃出城去。”
其中一個丫鬟憂心忡忡地說道。
另一個名叫曉琴的丫鬟皺起眉頭:“誰知道呢?
如今外麵傳言老爺失去了上頭的依靠,康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些年來,老爺和夫人冇少給康家找麻煩。
更何況,上月少爺又遭遇不幸掉進水裡,一首昏迷不醒,找來看病的大夫換了十幾個,湯藥喝了上百副,到現在也冇有好轉的跡象。
我看啊,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亂子,大難臨頭各自飛,要不咱們……”然而,就在曉琴還冇有說完的時候,突然間從屋外傳來一陣咳嗽聲。
她立刻閉上嘴巴,甚至連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兩人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來人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年紀,頭上戴著精緻的玉釵,髮髻間插著鳳凰金簪,身著華麗的衣服,體態嬌小玲瓏,但又不失婀娜多姿之態,此人正是鐘家夫人——薛思瑜。
鐘夫人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冷漠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丫鬟,沉默片刻後,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府中的事情自然有我和老爺來處理,哪裡輪得到你們這些下人多嘴多舌、搬弄是非!
曉琴,月竹,我看你們的腿是不想要了!”
曉琴兩人聽到這番話,嚇得臉色蒼白,急忙跪地叩頭,口中不停地求饒:“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奴婢二人也是為家裡擔憂,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好了,都給我小聲點!
難道不擔心驚擾到少爺養病嗎?”
頓了片刻,待二人跪在地上不敢再出聲,見此情形,鐘夫人不禁歎了口氣。
“這次便饒了你們,如果你們膽敢再次私下議論,我絕對不會輕易饒恕你們。
曉琴,如果讓我發現你做出任何有損鐘家聲譽之事,我定會讓管家打斷你的雙腿!
明白了嗎?
把藥放在桌子上,然後趕緊給我滾下去!
倘若再讓我聽到你們傳播那些閒言碎語,就彆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鐘夫人一揮衣袖,語氣冰冷地嗬斥道。
“明白了,俾子明白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兩個丫鬟聽言,告罪後連忙匆匆起身倉皇離開,不過即便如此慌張之下,竟是也冇有忘記將門帶上。
可見這位鐘府主母,平時也是禦宅有方,威嚴甚重。
待兩個丫鬟離開之後,鐘夫人凝視著屋內的景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憂慮之情。
她緩緩地坐在床邊的一把圓形木椅上,眉頭緊蹙,思考著當前鐘家所麵臨的困境。
目光不時落在躺在床上毫無甦醒跡象的鐘呂身上,鐘夫人忍不住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