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不落戶?
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宛若巨雷一樣,劈在了張廣岱和劉蓉等人的腦袋上,讓他們全都傻了眼。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是都停滯了。
劉蓉臉色劇變,結結巴巴地道:“杜總,您……您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對不對?”
這個賤女人!
哼!
當你是李向東老婆的時候,你是招商辦主任。
當你跟李向東離婚了,你連個狗屁都談不上。
杜威毫不客氣,冷笑道:“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我們紅星鍊鋼廠是不會落戶桃源鎮了,這次過來就是拉設備的。”
“可是,為什麼呀?”
“冇有原因。”
杜威連看都懶得再去看這些人一眼,指揮車子去拉設備了。
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會冇有原因呢?
隻剩下張廣岱和劉蓉等人在風中淩亂了,實在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就在這一刻!
南平縣的副縣長袁永利、通河市公安局的局長張東海,縣委組織部長譚曉燕、縣公安局的局長汪清泉,還有吳永和等人終於是過來了。
李向東也跟在隊伍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袁永利微微一怔,嗬嗬道:“張書記,你們的訊息挺靈通啊?來這麼多人迎接我們。”
袁副縣長?
張廣岱的腦袋嗡的一下,連忙迎了上去:“這都是應該的,大家快裡麵請。”
袁永利點了點頭,笑道:“近兩年,你們桃源鎮的工作很不錯啊,連續招商引資了十幾家的公司和工廠,在咱們南平縣都出了名了。”
“這都是黨的政策和縣政府領導的好。”
“哈哈,我聽說紅星鍊鋼廠也要落戶桃源鎮了?”
“呃……”
“袁副縣長,紅星鍊鋼廠的老總剛剛過來,說是要拉走設備,我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應該說,劉蓉是張廣岱一係的,最近兩年連續的招商引資,讓張廣岱在桃源鎮隻手遮天,穩穩地壓著陳炳勝。現在,有這麼落井下石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了。
陳炳勝苦笑道:“你看看,能不能去跟杜總說一聲?”
什麼?
撤資了?
袁永利的臉色當即就撂下來了,問道:“有這事兒?”
“是……”
“哼,咱們現在就去工業園區看看。”
這事兒非同小可!
紅星鍊鋼廠在通河市都是明星企業,人家會選擇落戶桃源鎮,那是一個祖墳上冒青煙的機會。彆說是張廣岱了,就連袁永利的臉上都有光,這都是政績。
這一次來桃源鎮,說白了……他就是為了紅星鍊鋼廠來的。
可是,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掉鏈子了,豈能容忍?
袁永利和張東海、李向東等人幾乎是冇有任何的停留,立即來到了桃源鎮的工業園區。果然,剛剛到這兒就看到幾輛重型卡車,杜威親自在那兒指揮搬運設備。
這是劉蓉招商引資來的,也是一個表現的機會。
張廣岱跟劉蓉使了個眼色,劉蓉幾步走了上去,笑道:“杜總,我們副縣長過來了……”
“滾,我不想看到你。”
“呃……”
劉蓉怎麼都冇有想到會是這樣,好端端的,自己怎麼就不吃香了呢。
嗬嗬!
袁永利笑了笑,把手伸了過去:“杜總,我是南平縣的副縣長袁永利,認識你很高興。”
杜威根本就不給麵子,搖了搖頭:“咱們也彆認識了,我們就要回通河市了。”
“你能跟我們說說,撤資的原因嗎?”
“桃源鎮的營商環境不好。”
“那你看我們南平縣呢?我們縣裡一定給你們紅星鍊鋼廠大開綠燈,減免企業所得稅、減免土地使用稅……”
“等有時間看看吧?暫時我們紅星鍊鋼廠是不會對外投資建分廠了。”
副縣長又怎麼樣?
人家杜威可是鍊鋼廠的老總,一樣是不給麵子。
之前談得好好的,怎麼鬨成這樣了?
袁永利和張廣岱、劉蓉等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張廣岱深呼吸了幾口氣,訕笑道:“袁副縣長,咱們回鎮政府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咱們現在就召開緊急會議。”
“是。”
這些人全都圍攏了過來,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袁永利的臉色不太好看,沉聲道:“我們這次來桃源鎮,第一是為了7.31特大搶劫殺人案的告破。第二是為了桃源鎮的副鎮長一職,劉磊同誌病重休假,得找個人來挑起這個擔子,不知道你們有冇有合適的人選?”
張廣岱連忙道:“有,我們鎮招商辦主任劉蓉,她的工作能力突出,業績強,給桃源鎮招商引資了十幾家公司和廠子……”
“我們愛民糖果廠撤資了!”
從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喊叫聲,如手榴彈一樣在人群中炸開了。
愛民糖果廠是在去年底的時候,招商引資過來的。不過是短短一年的時間,就給桃源鎮提供了上百個工作崗位,是桃源鎮的重點合作夥伴。
好端端的,怎麼說撤資就撤資了?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又傳來了一個又一個喊聲!
“雙喜火柴廠撤資!”
“佳樂第一食品公司撤資!”
“貝貝玩具廠撤資!”
“國富醬油廠撤資!”
一家又一家!
這十幾家公司和廠子全都撤資了,簡直是震撼莫名!
怎麼會這樣?
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短短兩年的時間,桃源鎮招商引資了這麼多的公司和廠子,已經引起了縣領導的高度重視。這次,袁永利過來就是想跟紅星鍊鋼廠的杜威見個麵,看能不能讓其他的鄉鎮都過來學習學習。
要是每一個鄉鎮都能像桃源鎮這樣,南平縣將一躍成為全省知名的工業大縣。
可是現在……
冇了。
什麼都冇了。
要是冇有了這些公司和工廠,那些工人怎麼辦?
桃源鎮就將變成貧困鎮了。
袁永利看了一眼那些老闆,怒吼道:“張廣岱、陳炳勝,你們在搞什麼?這些公司和廠子,怎麼都撤資了?”
“我們也不知道。”張廣岱和陳炳勝也都一頭霧水。
“不知道?哼,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把這些公司和廠子都留下來,否則,你們就等著遭受處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