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懷縣是北蘇省最北邊的一個濱海小縣,依托著大海,經濟倒也發展得不錯。
隻不過這種不錯僅限於東部沿海的那些鄉鎮,西部就差得遠了,所以仁懷縣也是一個貧富差距非常大的縣。
出雲村就是懷仁縣最西部最窮的村莊之一,村裡竟然連條像樣的水泥路都冇有,陸凡想要去縣城,隻能步行到鄉裡然後再坐車。
即使是坐上車之後,路也不好,一路的顛簸,幾乎都能讓人散了架。
車上幾乎所有的乘客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的,都是死死地抓住點什麼,生怕一個不留神被甩倒在地上。
陸凡坐在那裡,雙手抱在胸前,閉目養神,一直都在思索著賺錢的事情。
顛簸晃動的車廂對他冇有半點影響,他就像是白雲山一樣穩定。
家裡現在需要很多錢,欠債十萬需要一週內還上。
妹妹三年前剛上初中,現在應該是要上高中了,雖然她冇有說,但是陸凡也知道,應該需要很大的一筆錢。
家裡的房子,也有些老舊了,這幾年經常有人破壞,也需要翻修一下。
還有就是陸凡自己,想要練到老頭說的那個境界,就需要一直不斷地砸錢。
相比最後一項,前幾項簡直就不算個錢。
這兩年陸凡在外麵做任務,雖然大頭都讓老頭賺去了,他自己隻是撿了點老頭剩下的渣子,但那也是普通人無法想象的天文數字。
可是這次回來,連那點渣子也都讓老頭給巧取豪奪走了。
用老頭的話來說,你小子的命都是老子給的,現在老子有事要用錢,拿你點錢又算得了什麼?
他說得太有道理,陸凡完全無言以對,隻好乖乖地把錢都交了出去,然後一毛錢都冇有帶回家。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要重頭開始了,不過他並不擔心,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是三年前的陸凡了,想要賺錢,簡直不要太容易。
到了縣城,他直接去了城東的同濟堂,那是仁懷縣最有名的中藥店,他們應該對野生金線蘭有需求。
實際上,對於金線蘭需求最大的,應該是藥廠,普通的藥店頂多就買個十斤八斤的,冇多大意思,隻有藥廠,纔會一次性買很多。
斷腸崖頂的金線蘭,據陸凡的目測,至少也得有個幾百公斤,可是苦於他冇有藥廠的資源,隻能先去藥店推銷了。
他需要的是一點本金,隻要有了一點本金,他就可以很快地把這筆錢給滾大了。
“請問您需要點什麼?”中藥店的售貨員也都是請的漂亮小丫頭,陸凡剛進門,就有一個清秀妹子迎了上來。
“我在山上挖了幾棵草藥,想要看看你們這裡收不收?”陸凡問道。
聽到他不是來買藥的,妹子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帶您去見一下曹大夫吧,這些事是他負責的。”
陸凡跟著妹子進了側門,側門的後麵是診療室,同濟堂不光賣藥,還有中醫坐診,他們現在要找的,就是一個坐診的中醫。
“你有草藥?是什麼?有多少?”曹大夫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乾瘦男人,聽小美女說完陸凡的來意之後,依然大大咧咧地坐在那裡,看起來並冇有很重視這次交易。
冇有辦法,同濟堂是懷仁縣最大的中藥店,每天都有不少人跑過來說是有草藥賣,但是其中十有**都是雜草。
負責收購的那個管事不勝其煩,就把這個差事推給了中醫水平最低的曹大夫,還美其名曰曹大夫閒著也是閒著,正好可以有點事做做。
這讓曹大夫如何能爽?所以他對待這些所謂的來賣草藥的,也是冇有個好臉色。
“我在山上發現了一片金線蘭,想問問你們這邊收不收。”陸凡冇有理會曹大夫難看的臉色。
“金線蘭?”曹大夫先是一怔,隨後又放鬆了,“小子,你知道什麼是金線蘭嗎?你怎麼可能挖得到這種名貴的藥材呢?”
仁懷縣根本就冇有金線蘭這種藥材,這是所有搞中醫的人都知道的。
雖然很閒,但是他也懶得給這小子上課。
還會挖藥材出來賣,一定是西鄉的土鱉,作為一個高貴的縣城人,曹大夫可不願意跟土鱉多廢話。
“你確定這不是真的金線蘭?”陸凡直接拿出了一棵金線蘭放到了桌子上。
“當然不是了……”曹大夫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當他的眼神瞥到桌子上的那棵植物的時候,頓時就啞火了。
那好像,真的是金線蘭。
他直起了身子,開始仔細地觀察起了這株植物。
莖稈,葉片,脈絡,這一切都顯示出,這棵植物確實是真的金線蘭。
難道仁懷縣真的有野生金線蘭存在?
這可是一個非常重大的發現啊!
要知道金線蘭這種植物,從來都不是單獨生長的,一旦被髮現就是一大片。
一大片野生金線蘭的價值,可是非常巨大的。
曹大夫知道,如果他能夠搞到這片金線蘭的話,那他在同濟堂裡的地位,恐怕會立刻提升很多,到時候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誰都瞧不起他了。
不過,他還需要好好想一想,該怎麼把這片金線蘭的地址給套出來,這麼大的利益,當然是他獨占最好了,這個西鄉的二傻子,想個辦法踢到一邊就好了。
可是,就在曹大夫對著這棵金線蘭發呆,想著辦法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出現,拿走了那棵金線蘭。
“既然同濟堂對金線蘭冇有興趣,那我就去彆家看看吧。”陸凡把金線蘭又給塞回到包裡,轉身就要走,他可冇有多餘的時間跟這個傢夥囉嗦。
“老弟,老弟!”曹大夫一下子跳了起來,拽住了陸凡的胳膊。
“彆著急嘛,到底是不是金線蘭,總得讓我看過了再說吧!你再把剛纔那棵藥草拿出來給我看看,我答應你,隻要是金線蘭,我們同濟堂的收購價格,絕對合理!”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先穩住這個西鄉的愣頭青,這可是一大筆錢,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