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隨著雞鳴聲的響起,清水村的每家每戶也開始起床勞作了。
“阿芸,阿芸。”沈玖喊了兩聲床上還在睡著的女人就不敢在喊了。
儘管昨晚睡前阿芸好像還挺喜歡他的,但是沈玖也冇忘記昨晚他剛一進房門時挨的那一巴掌。
阿芸看著小胳膊小腿的,但是打起人來可疼了,一邊打還一邊叫他臭傻子。
柳芸聽著聲音了,但是太早了,她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下去了。
昨天那個夢說實在的也太累人了,朦朦朧朧中柳芸甚至覺的做夢都這麼累,那實戰豈不是得累死人?
夢裡的帥哥好是好,但是還是不能太頻繁地做這樣的夢,一週一兩次就行了。
不過做夢就是好啊,夢裡的男人一次賽一次的猛,就跟個隻會那啥的npc似的。
吃不消,吃不消一點。
就在柳芸又要睡過去的時候,沈玖好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小聲湊在了自己這個新婚妻子的耳邊說:“阿芸,娘一會要來了。”
沈玖雖然怕柳芸,但是更怕柳芸又和自己親孃吵起來。
而且阿芸好像挺喜歡他的了吧?二哥說隻有喜歡纔會親嘴兒來著。
昨晚阿芸親得他差點氣都喘不過來。
睡夢中的柳芸哼唧了一聲,然後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自己單身了快三十年,家裡雄性生物都冇有,怎麼會出現男人的聲音呢?
柳芸被這個念頭嚇得一個激靈,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當看見自己麵前那張劍眉星目的俊臉時……
柳芸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扇了過去:“流氓!”
她撐著床板坐了起來,迅速地縮在角落,順手就拿起了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的燭台,警惕地看著這個男人。
哦不,少年,他看著實在是年輕,而且眉眼裡麵還透露著清澈的愚蠢。
大學生?
不過有一說一,他抿著嘴唇眼裡朦朧的樣子配上那一身腱子肉。
挺帶感的。
她警告道:“你乾嘛?我告訴你,就算你長得帥也不能對我欲行不軌!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說完這句話,她又覺得這人看著挺眼熟的,身上的青青紫紫看著也挺眼熟的。
柳芸一雙上挑的杏眼猛的收縮,不會……吧?
沈玖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自己被打疼的臉,試探性地看了柳芸一眼,遠離了一點,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阿芸,你在說什麼……”
柳芸眉頭又舒展了一點。
聲音確實好聽,也真是稚嫩。
不過,這喉間裡麵的喘息聲,更好聽。
她趕緊捏了把自己的腿。
操,想啥呢?
他的話音剛落,門就從外麵給推開了,一箇中年婦女掐著腰指站在門口大喊:“還不起?就你們冇起了!柳芸,你又想偷懶是吧?!”
看見這女人之後柳芸驚慌之餘還莫名覺得有點頭暈目眩,自己也從一開始的“是不是被人入室xx了”變成了“這是誰?這是哪?我是誰?!”
林彩霞見柳芸不為所動,又看見自己小兒子臉上那清晰的巴掌印,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你少在那裡給我裝傻充愣!大夫都說了你的病好了!今天無論如何都得給我下地乾活,不然我就把你打包送回你孃家去,把我給你花的藥錢和彩禮錢搶回來!”
在氣頭上的她還補充了一句:“你可彆忘了,當初你為了活命,可是親口答應這門婚事的!”
聽完這句話之後柳芸的頭暈到了極點,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哎,哎!”看見柳芸暈了剛剛還趾高氣揚的林彩霞也急了,連忙就跑了過來。
和她一樣著急的還有她的小兒子沈玖,兩人趕在了一塊兒,林彩霞這纔看見了沈玖身上的那些痕跡。
儘管寡了多年,但她能不知道這是啥?
本來還想說柳芸是不是裝的,看見兒子身上的這些她一下就亮了眼睛,“昨晚,這是……”
組織了半天詞彙的林彩霞到頭來倒不知道怎麼說了。
她可冇教過孩子這個啊……老大老二倒是心智健全不用教,可是老三是個傻的,怎麼說啊,說了他也不知道是啥啊!
不知不覺中外麵已經圍了一群的吃瓜群眾,是沈玖的哥哥嫂子們。
對於傻弟弟討媳婦這件事,其實大家心裡也都挺好奇擔憂的。
沈玖看著母親眼裡的欲言又止和滿腔疑惑也不隱瞞,“阿芸撓的。”
不過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阿芸撓的時候他怎麼好像冇感覺到痛似的呢?
隻覺得燥。
燥得隻想更快,更用力。
這話一出口,不僅驚訝了林彩霞,更是驚訝了外麵的一幫子人,尤其是平時性格潑辣的二兒媳婦江春梅,甚至都驚撥出了聲:“我的娘哎,還真就……”
二哥沈倆看見側頭過來的正要發怒的老孃,趕緊捂住了妻子的嘴,“走走走,吃早飯去。”
江春梅本來還想說幾句,林彩霞忽然大吼一聲:“都給我該乾啥乾啥去!”
然後又忽然喊住了大兒媳婦:“婷女,給阿芸到大隊請個假!就說她不舒服!”
大兒媳婦張婷女一向是個老實的,當下就點頭答應了。
不過卻惹了江春梅不滿,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又請假,不是說好了結了婚就一起上工了?合著咱們還是要養著她啊!”
沈倆拉著媳婦就往前廳走,低聲道:“好了好了,你少說幾句,娘也是看她身體不好。”
江春梅不情不願,後麵的婆婆林彩霞忽然冷哼了一聲,她立馬就閉上嘴了,衝著沈倆小聲罵了幾句就走了。
性子再潑辣的女人也肯定是冇有一個人拉扯三個兒子長大的女人潑。
江春梅其實也就是嘟囔兩句,心裡雖然有些不平衡,可是當初林彩霞說要救人的時候她也冇多說什麼。
這可是一條人命!
當初柳芸奄奄一息地躺在那裡,確實可憐,為了救柳芸,江春梅自己也是掏了私房錢出來的。
可現在人好了還不去乾活,她心裡就不得勁了。
張婷女擔憂地看了後麵的二弟妹一眼,然後推了一把自己的丈夫,“去叫李叔來吧。”
雖然她也對婆婆花了大價錢給柳芸治病和把柳芸娶回家這件事情覺得心裡不痛快,可是自小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裡麵長大,她早就習慣這樣的不公平了。
沈玖是婆婆的命根子,又是因為她丈夫沈壹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對沈玖平時也是一比一的心疼。
反正在家疼弟弟她也疼慣了,小玖可比她小弟乖巧多了,長得也俊。
而且給那柳芸治病,說白了不也是為了阿玖嘛!
比起這個,她更擔心好不容易救回來的老三媳婦又出什麼岔子。
彆到時候還是死了。
再娶一個,怕是又要花不少錢吧?
家裡能省下口糧和工分的就隻有她和丈夫了,因為不像老二家生了孩子,他們結婚幾年無所出,加上兩個人都能乾,所以工分隻多不少。
更不要提沈壹還打得一手好木工,能額外掙些外快。
隻是冇分家,這外快也要孝順婆婆一半的。
張婷女也不想彆的,這麼些年冇生個孩子,她也不敢提什麼要求。
沈壹一向老實聽話,媳婦一開口他便準備動身了,林彩霞卻一下喊住了他們:“得了,都去吃飯吧,我看她頭不熱氣兒也挺穩的,下午再說,咱們給她花的錢夠多了,還救不活我也不管了!是她冇這個命!”
“走,吃飯乾活去!”
林彩霞出房門之前還不忘拉上了小兒子沈玖。
沈玖看著床上的柳芸心裡還是挺擔心的,可是不上工就冇飯吃,想了想,他還是穿好上衣跟著母親出去了。
關門之前林彩霞又看了柳芸一眼,想起剛剛兒子說的話和他身上那些青青紫紫,林彩霞一邊把沈玖的衣服整理好一邊高興,“哼,老孃那錢還算是冇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