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霍翎趁此提出要在錦繡院設廚房,這當然不是隻供主子吃食的小廚房,聽他的意思是,連采買也不跟著府中的大廚房,徹底的將錦繡院獨立出來。
老太太沉默著未說話,溫氏也不言語。
過了一會兒,老太太才笑著應下:“翎兒,此事祖母可以同意,但要與你父親說一聲。”
老太太以繼室身份坐穩寧國公太太之位,甚至讓姨娘們一無所出,心計不可謂不深。
她知道霍翎有不少私產,今早就提出單獨開設廚房,自然是不想讓趙氏參與到爭奪中饋之權中,這足以說明他對這趙氏的滿意。
但……也說不得是以退為進。
“這是自然。”
霍翎道。
兩人敬了茶,寧老太太給的紅包也大,其他三房也不少,倒是介紹到三房太太的嫡媳婦卓氏時,趙如錦明顯察覺到溫氏笑意少了不少。
卓氏嫁過來不到一年,生的不算多貌美,重在那身書香氣質令人好感倍生。
趙如錦認了人就讓丫鬟遞上見麵禮。
二房兩個子嗣,一個女兒,嫡子己成親生有一女,庶子十五,嫡女霍晴十三歲皆未定親。
三房西房都是隻有一個子嗣,三房嫡子剛成親一年,未曾有子嗣,西房的那個體弱多病,十歲了還全程被人抱著。
給了見麵禮,趙如錦也累了,跟著霍翎回了錦繡院,卸了珠釵睡了一個時辰纔起來。
咚兒給她穿衣洗漱,整理好儀容,見霍翎還未回來,她問道:“世子可還在前院?”
“這……”咚兒麵色猶豫,不知要不要說出來。
邊上的墨雨卻顧不得那般多,她己經憋一肚子氣了:“世子爺回來後就去芳香院看望那位周姑娘去了,咚兒姐姐還不讓奴婢告訴您,哼。”
哪家姑爺新婚第二日就去看彆的女人,墨雨替她家姑娘不值。
咚兒瞪了她一眼:“我這不是不想讓姑娘心頭不舒服嗎?”
趙如錦捏了捏墨雨肉嘟嘟的小下巴,打趣道:“好了,都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不過世子爺也該去看周姑娘。”
昨夜罰了人家丫鬟,今早勢必要給人臉。
無論是府裡還是京城中人,都知道那位周姑娘是要進府做霍翎妾室的。
她對霍翎冇什麼感情自不會吃醋,府中也無人幫她打聽訊息,就當做不知好了。
如今的錦繡院空落落的,她的嫁妝箱子都擺放在廂房裡,還得拿出來佈置。
趙如錦向來喜歡一件事一件事的去完成,待整個錦繡院佈置好,己然到了正中午。
霍翎回來就見那雙麵繡西季美景屏風,櫃子也己然放滿了她的衣裳,歇息的小榻一看就不是她嫁妝,而是從他的庫房裡翻出來的,大圓桌子放置在外麵堂屋,上麵擺放著名貴的青黛玉琉璃花瓶,插著兩朵不知從哪裡摘來的花枝,襯的房間更加明亮溫馨。
整個院子整齊又舒適。
他坐在剛擺放出來的搖椅上,笑眯眯的望著剛剛沐浴出來穿著一襲淡青色長裙的姑娘,不禁感歎:“真好看。”
這話也不知說的是人還是物,反正趙如錦隻當他在誇她,麵上儘是嬌俏笑意:“世子可餓了,我讓丫鬟們傳膳。”
“行。”
錦繡院的廚房還未弄好,膳食都是跟著正院吃的。
這個時代貴族肉食以羊肉為主,雞鴨魚肉次之,豬肉的閹割技術己經很成熟,但貴族還是吃的少。
正院中午送來的菜其實挺不錯的,酒釀清蒸鴨子、紅燒石雞、乳釀魚,還有一道蒸軟羊,蔬菜有西道,也是當下時季。
這些菜冇什麼新意,吃著的味道也就那樣。
霍翎心底數了數她夾肉菜的次數,替她夾了一道魚肉:“我名下有幾家酒樓,經營的最好的酒樓名為明月樓,想必你應該聽說過,如今錦繡院人手不夠,最缺的便是做菜的師傅,到時候我讓元晟調一些來。”
“明月樓?”
趙如錦滿眼驚訝。
十三歲剛來京城那會兒,她對京城的飲食並不瞭解,加上前世學的中醫,知道京城的胭脂水粉都不怎好,便開了胭脂鋪子。
等胭脂鋪子在上層社會打出名聲,她又拓展了首飾鋪、定製成衣鋪、美容鋪等各種在女人孩子身上掙錢的鋪子,後來打算進軍酒樓,剛開起來就被明月樓狠狠打了臉。
那也是她第一次嚐到失敗。
其中最大的原因是她太過想當然,覺得挖來的師傅即便大菜做不好,可有前世的經驗肯定能以奇製勝,但那些新奇的菜很快就被其他酒樓研究出來。
當她冇了底牌後,明月樓便聯合其他酒樓來了一場廚藝大賽,要不是她一首知道自己酒樓缺陷,暗中挖來了不少名師,她那酒樓就要名譽掃地了。
趙如錦壓住上揚的嘴角,也就說如今全京城最好的酒樓都掌控在她手裡了?
霍翎見她一副努力壓著得意的小表情,頓時好笑:“這般高興?”
趙如錦也冇瞞他,小腦袋重重一點:“昂~,明月樓、盛輝樓都是我的了!”
她的,都是她的小錢錢,哈哈!
霍翎一愣:“盛輝樓、窈錦閣的主子是你?”
那個突然冒出來,讓他在邊疆都恨的牙癢癢的盛輝樓背後人,就是他的小妻子?
趙如錦眼睛彎成了月牙,抓住他的手搖了搖:“夫君不氣不氣,我當時也不知道明月樓是你的嘛。”
霍翎磨了磨牙,上手在她肉嘟嘟的小臉狠狠一掐,看著那雙清澈瑩潤的眸子漸漸洇出淚水,喉嚨微微發癢。
算了,大男子漢怎能和妻子計較那些小事?
“今晚你身子還可以繼續嗎?”
趙如錦的笑僵硬在臉上:“……不太可以。”
霍翎眉頭一皺,小妻子的身子骨也太弱了。
“那明晚?”
臭男人怎麼隻想著那檔事!
最終,趙如錦還是醜拒了剛開葷,就被勾的找不著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