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山的薑月,異常謹慎,每走一段路便做上標記,陌生的叢林,萬一迷路,隻要找到標記就能回去。
山林裡的小獸和鳥兒時不時就從薑月身邊跑過,薑月取下弓箭,進入獵手狀態。
一隻野雞因受驚從頭頂上飛過,箭快速搭上弦,又“咻”得離了弦,隻聽見一聲野雞慘叫,緊接著野雞不受控製的搖搖墜落下來。
薑月撥開一人高的野草,快步朝著墜落方向趕去,野雞在落葉裡掙紮了幾下便斷了氣。
“準頭還行。”薑月滿意的拔出箭矢,撿起野雞,用繩子綁住,彆在腰上繼續前行。
一路走來,隻要遇到的動物,便難逃她的手心,等到了傍晚時,身上已經掛滿了半死不活的獵物。
有野雞、野鳥、野兔、鬆鼠,還有一窩黃毛貂。
這窩黃毛貂屬於意外,她原本在追著樹上跑的鬆鼠,冇想到碰上這窩黃毛貂和猴群打架,猴子長得像人,薑月冇想著獵猴,隻瞄著黃毛貂一頓輸出,就這樣七隻黃毛貂個個被她一箭封喉,保留了那一身好皮毛。猴群意外勝出,在樹上蹦噠著走遠了。
因為這窩黃毛貂,薑月就近找了個背風山窪停了下來。帶來的烤兔子吃了,水也隻剩下四分之一,找到一處石壁,石壁上滴滴答答,有細流滲出,薑月用石塊在地上刨了個小坑,把水流積攢起來,隻一會兒就成了一個小水窪。這樣用水也方便。
天已經黑透了,薑月回到山窪裡升起一個小火堆,把死透的野雞烤了。
烤好的野雞肉附著一層油脂,咬一口,鮮香四溢,比烤兔子好吃。冇一會兒就把野雞吃的乾乾淨淨。
吃飽後,往火堆裡加了幾根柴,薑月開始給黃毛貂剝皮。
不得不說羅兜子的匕首格外好用,沿著貂皮和肉中間的白色油脂,隻需要輕輕一劃,一隻貂皮便完整剝下來。
貂皮用草木灰簡單處理一下,防止腐爛,貂皮可是好東西,保暖禦寒。剝的貂肉,薑月隻挑著胸脯和後腿烤了一部分,留作第二天的乾糧,其他的挖坑埋掉不要了,帶著容易引來猛獸不說,也拖累她的速度。
山裡晝夜溫差大,薑月熄了火,扒拉開火堆,火堆下麵的土已經被烤熱,薑月鋪了一層枯葉躺下,又往身上蓋滿了野草,這樣既保溫,又隱藏了自己。免得半夜被野獸發現。
夜晚的深山並不寧靜,野獸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忽遠忽近,薑月十分警惕,時不時醒過來確認安全。
天光亮起時,整個森林霧氣濛濛,薑月快速起身把竹筒灌滿水,洗了一把臉,吃了昨天的烤肉便開始了打獵。
順著昨天發現的山泉溪流走,一路上,薑月發現不少野獸的糞便和蹤跡,其中狼類的最多,雖然狼的皮料比較值錢,但狼是群居動物,武器裝備不足,她並不想主動去招惹狼群。後來的行程一直避著走。
這個季節,蛇蟲鼠蟻活躍,路過的小蛇鼠類,薑月懶得動手,反倒是這些小東西發現她呲溜鑽進草叢中,逃的飛快。
一上午,薑月射出去一箭,打了一隻鹿。
為了留它一口氣,薑月冇有射它的要害,因此跟著這個踉蹌逃命的傢夥跑了很長一段距離。野鹿靈活,逃跑速度很快,要不是它身上的羽箭被樹枝絆住,薑月還得跟著跑更遠。
被捉住以後,薑月長繩一套,捆了起來。這時候竟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淋著雨薑月突然想起羅兜子的囑咐,說的挺準果然下雨了。不過雨隻下了一小會兒當她又回到水源附近時,雨已經停了。
傍晚時分是山裡野獸最活躍的時候,薑月發現了不遠處的一大堆新鮮糞便後,就躲在樹上觀察,雖然從小就有打獵的經曆,但是上輩子她可冇有殺野豬、獵熊、打老虎的機會。
這古代原始森林和後世的森林不一樣,野豬、老虎、熊應該不少,瞧著那處糞便,野物個頭必定不小,為了安全還是謹慎的好。
望山村裡山坡上,薑明一天冇有見到大妹,下了雨後更是乾著急,帶著薑雪薑雷在山林邊緣挖野菜。
薑雷一邊找野菜一邊問:“大姐是不是就快回來了?”
薑雪沉默片刻:“咱姐隻帶了一隻烤兔子,彆餓著了!要是餓著又不會說話怎麼辦?”
薑明皺了眉,安撫薑雪,“二妹,大妹一箭就能射中樹上的野鳥,不會餓著自己。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你跟薑雷回去看看咱娘,我再等大妹一會兒。”
小姐弟已經挖了滿滿一筐野菜,聽話的回了家。
站的高看的遠。弟弟妹妹走了以後,薑明爬到了樹上,隻是薑月冇盼回來,一下子看到了羅兜子。
羅兜子恰好也看到了他,“你大妹呢?”
薑明不耐煩道:“彆纏著我大妹,要不是你胡言亂語,我大妹咋會進深山?”
羅兜子昨天和薑月分彆後,抱著兔子皮回家,把兔子皮給她娘曬著,隨即就在山林晃悠,卻一直冇碰到薑月。,心中隱隱不安,懷疑她偷偷進了深山,隻是自己一個半大小子又不好貿然去薑家找她。
今天碰上薑明,懷疑被證實,一股被欺騙的憤怒和酸澀湧上心頭,“好啊,果然誆騙我!”
“你纔是騙子!”薑明怒火中燒從樹上滑下來,大妹連自己也不讓跟著,憑什麼他羅兜子要跟著?他這個騙子哪來的臉說大妹誆騙他?
薑明下來不由分說,衝向羅兜子,一拳狠狠砸向他的麵部,羅兜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好個薑家兄妹,妹妹誆他,哥哥偷襲他!
羅兜子迅速站穩了腳跟,毫不示弱的回擊。拳頭在空氣中交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一架冇有人拉著,也冇有賭約,羅兜子看準時機,膝蓋擊中薑明的腹部,薑明痛苦地倒在地上,掙紮著還要起來。
羅兜子上前跨坐在他身上,製住還想反抗的薑明,隨後一記拳頭狠狠砸向他。
拳頭忽然在薑明的鼻尖停下,羅兜子恢複了理智,起身放了薑明,“輸不起的傢夥,和你打架跌份兒!”
薑明喘著粗氣不服輸,“總有一天,打得你滿地找牙。”
羅兜子靠坐在一個歪樹上,整個放蕩少年模樣,“多少年過去了,你怎麼還記仇?”
薑明額頭青筋暴起,有關男人的尊嚴,他記仇一輩子,這次打不過他,下次接著打!
羅兜子瞧著薑明討人厭的臉,要不是有求於他大妹,真是不想看,現在得先穩住他,忍著耐心道:“對於年少的事情,我道歉,你剛剛打了我一拳,咱們的仇一筆勾銷行不?”
薑明冷哼一聲,“不行。”
羅兜子急了,“咋的還想我鑽你的褲襠?”
薑明大吼一聲,又撲了過去,要不是那時候年紀小怎麼會被他戲弄!竟然還敢提?!
羅兜子一個側身躲開糾纏的薑明,再次製服了他,“你小子是不是隻記著仇,忘了後來我爹教你下套子?”
薑明扭動身體掙紮,“羅叔叔教我,是看在和我爹的情分上,跟你有什麼關係?”
“還不是我求了我爹!”
“那也彆想讓我就此放過你!”
“要不是你大妹,我懶得理你!”
“有我在,彆想打我大妹的主意!離我妹遠點!”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直吵到天黑,才收了聲,揣著一肚子氣,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