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說書先生每天說兩場,上午一場,下午一場。
一場100銅錢,免費贈送茶水、花生。
陳燁舉著油紙傘,漫步在餘杭縣的街上。
街上行人不多,細雨落在地麵上,水坑泛起陣陣漣漪。
微涼的風吹過,帶著濕潤的涼意,吹在身上十分愜意。
陳燁很快走到聚客酒樓,裡麪人比平時要多些。
一張長桌上坐著一個麻衣老頭,手邊放著一個茶壺,一個茶杯。
老頭對著周圍眾人侃侃而談道:“話說那海鯨幫,幾年前還是建寧府沿海的小幫派,但在幫主瓊龍山的帶領下,現如今已是沿海一帶有名有姓的大幫派。”
木桌上的客人們笑道:“老劉頭,換一個,海鯨幫起家的故事,我們這幾天聽了好幾遍了!”
說書先生姓劉,自稱老劉頭。
“就是啊,老劉頭肚子裡冇貨的話,講點葷的也行啊!”一個男人露出大家都懂的神情。
眾客人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其中有些女性,她們不禁臉色一紅,向提議的男人暗中呸了一下。
陳燁挑了張冇人的桌子坐下,吆喝店小二要了一壺龍井,二兩花生。
說書先生見客人們不買賬,也跟著哈哈一笑。
他捋了捋鬍子,神神秘秘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來點新鮮貨。”
“大家可知天下武林中道門都有哪些門派?”
“你上次不是說過了嗎,如今天下道門分為三派,青城、武當、全真。”一位客人喝著小酒,嘴裡嚼著花生說道。
老劉頭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今天下道門分為三派。”
“老夫要講的新鮮貨就和道門有關。”
說書老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潤潤喉嚨,繼續說道:“二十年前,道門出了一位絕世天驕,道號清虛子。”
說書老者剛說完,就有食客驚呼一聲。
“清虛子張之陵!”
陳燁不動聲色的尋聲看去,隻見幾名身穿黃褐短衫,胸口繡有“震遠鏢局”四個字的武人圍坐一桌。
剛剛的話就是一名年歲較小的鏢師所說。
領頭的鏢頭瞪了小鏢師一眼。
小鏢師縮了縮脖子,知道自己說多了。
說書老者也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眼小鏢師,他看到震遠鏢局四個字後,便不再過多注視,移開了目光。
“不錯,正是清虛子張之陵。”說書老者認同道:“這清虛子張之陵,曾三換門庭,分彆投過青城、全真、武當三派。”
堂下頓時有人鬨笑:“那不成了三姓家奴?”
這句話引起不少人跟著笑了起來。
在場眾人中隻有少數的人冇笑,他們大多身上帶著武器,氣質與普通人不符。
說書人聽到這句話,看向那個嘩眾取寵的人,眼中帶著憐憫。
隻有無知的人,纔會說出這番話。
隻有武林中人,才知道張之陵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陳燁捏開花生殼,挑出花生,丟進嘴中,咀嚼幾下,嘴中溢位果香。
在場所有人的反應都落在他眼中。
武者和普通人一下子區分開來。
說書人冇有理會剛剛那人的話,他繼續說道:“清虛子三換門庭,不是背叛師門。”
“最開始清虛子拜入青城派,三年後,青城派掌教親自將他送往全真教,聲稱自己已將所學全部授予清虛子。”
“當時清虛子不過20歲,又三年後,全真掌教將他送往武當,聲稱不忍將璞玉葬送於自己手中。”
“清虛子拜入武當,五年後下山還俗,江湖多了一位頂級一品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