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殿正門除開一左一右兩個天兵還有十多個宮娥都齊齊站著。
應淮見狀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他麵上掛著淡笑抬腳上前,時安跟在身旁好奇的左右張望。
“時安,往後扶光殿便是你我的家,我過幾日有要事不在殿內,你如若想出去轉轉或是想做什麼就找宮娥們陪著,等我回來便教你法術。”
“師父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
時安一聽師父要走,也不打量周圍環境了,表情有些緊張不安。
這才抱上的大腿就要走,時安有些慌張。
溫熱的手掌在時安頭上揉了揉,響起清潤的笑聲。
“師父兩日後走,三日便回來了,你在這裡想做什麼做什麼不用擔心,要是闖了禍師父回來給你善後,現在的要事是,你得先去你屋裡換身衣服。”
時安覺得師父實在是太好太溫柔了,這個大腿簡首是抱的太對了,她忍了忍感動的淚水,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就跟著宮娥走了。
“這孩子眼睛怎麼總是紅紅的,讓人看著心疼,希望日後為師能讓你開心些。”
應淮看著時安的背影自言自語,他似是看到萬年前同樣小心翼翼的自己,也如她一般求著仙君帶他走。
——“應淮哥哥!
應淮哥哥你回來了!”
一身著暮山紫色流仙裙,頭戴珍珠步搖麵容豔麗的女子,提著裙襬往正廳內跑來。
“著急忙慌的要做什麼,我在棲雲殿的時候你十天半月都不來看我一眼,如今卻不請自來?”
應淮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正左顧右盼的毛頭姑娘。
“應淮哥哥,我那時候是因為有重要的事情,看我現在忙完不就第一時間過來啦。”
“彆看了,換完衣裳一會兒就來了。”
麵前的人還在左右尋找著什麼,應淮笑笑,讓她彆急先坐下喝茶。
纔拿起茶杯,門口便走來一抹水紅色身影。
那人走近後,少微拿著茶杯的手怔怔地停住了,她露出癡笑望著眼前的人。
“你這徒弟,生的當真是好看,這水紅色襯得人好白啊,嘿嘿,我看了都想保護她,嘿嘿嘿。”
應淮看著水紅色的裙襬,眼眸微微閃動又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
不同於初見時破碎感小白花的感覺,穿著水紅色裙衫的時安顯得有些勾人。
“時安妹妹,我叫少微,我以後能經常找你玩嗎?”
少微有點把持不住了,她閃著星星眼期待的看著時安傻樂。
應淮輕咳了一聲“時安,這是我師尊少洵仙君的女兒少微,往後你若無聊,可以與她為伴。”
“自然可以!
少微姐姐。”
時安點點頭望著她露出開心的笑容,對於對她釋放善意和喜歡的人,時安向來都十分開心,她穿書前便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夠喜歡她,希望自己有許多的朋友。
——這兩日少微常常往扶光殿跑,應淮教時安簡單符咒時,她便在一旁投喂靈果,時安也與他們熟悉了起來,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她這兩日學習了不少新奇的技能,迫不及待的就與少微一起搞起了創作。
“原以為你是個文靜的,不成想倒是與少微一樣古靈精怪,鬼點子多的數不清。”
時安此時正興致勃勃地向師父展示著她們用符咒做的各種陷阱,應淮見她這個得意洋洋的樣子,笑著點點頭。
“還不錯,學的倒是挺快,比少微聰明多了。”
“喂!
應淮你什麼意思啊,我也是很聰明的好不好。”
少微頗有怨言,瞪著圓圓的眼睛首呼應淮大名。
時安笑著給兩人倒了杯茶,對少微眨巴了一下眼睛,“師父一會兒便要走了,不如這幾日讓少微姐姐與我一起住吧,不然師父不在,徒兒晚上一個人在扶光殿中定會害怕的睡不著。”
她抬著杯子遞到應淮麵前,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少微說了隻要她做出這個樣子,師父一定會同意的。
應淮哪能看不出來這副模樣定是裝出來的,他拿過杯子笑盈盈盯著時安看了半晌,待到她們二人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他纔開口。
“行了,再不答應就該說為師不解人情了,這幾日我不在,少微你可莫要教壞了時安。”
“謝謝師父!”
倆人開心的抱作一團。
不過多時,應淮便啟程離開了扶光殿,臨行前時安畫了兩張方位符,說是一百米內的距離兩張符便會發光,一人一張這樣時安就能第一時間迎接師父回家了。
入夜。
“這樣真行嗎?”
時安將同衣裳一樣水紅色的麵紗係在頭上,不確定的看向正觀察著天兵動向的少微。
“相信我,絕對可以,換新人了,走。”
少微仰著頭向南天門走,時安低頭跟在身後,走到天兵麵前時,少微拿起剛剛從她父君那裡偷來的出入令牌晃了晃。
“父君讓我下界一趟,這是令牌。”
天兵接過令牌檢視了一番。
“令牌無異,神女請。”
時安鬆了口氣抬腳正欲跟上少微。
“等等,你的令牌呢。”
少微聽聞,立刻回頭做出十分急迫的樣子,大聲說道。
“喂!
此番下界是有重要之事,這是父君特派來保護我安危的,行了,快點的吧,若是耽誤時間釀成大禍,你我誰都不好交差。”
到底是新上任的天兵,想著既有少洵仙君的令牌,那必然不會有假,即使有些懷疑,也全當仙君自有道理,把倆人放走了。
…一轉眼的功夫,兩人就到了浮生酒樓門口。
“到啦,時安走,每月的這個時候,這家酒樓就會拍賣好多奇珍異寶,上次來有個人拍了一隻靈獸,可可愛了,聽說今天最後一樣寶貝十分珍貴,說不定是一隻十分珍貴的靈獸呢。”
少微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時安跑進門。
一時未曾注意腳下,時安被門檻絆住了腳,整個身子往前倒去,撞上了一個堅實有力的後背,清脆的聲音響起,那人手上把玩的玉佩掉落在地。
麵上的紅紗一側垂落,時安抬手揉了揉額頭連連道歉。
“誰走路這麼不長眼,撞到我們家公子身上!”
“你說誰不長眼呢?”
一旁的侍衛開口大罵,少微也忍不住出頭,那公子轉過身來蹙著的眉頭在看向時安時舒展開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疑惑的表情。
“對不住,我方纔被門檻絆了一下,不是有意撞你的,這玉佩我賠你,實在是不好意思。”
時安扯了扯少微,隨後對著麵前穿著一身玄色衣袍麵容威儀冷峻的男子,拱手道歉。
岱淵盯著時安看了許久,見她無任何其他反應,冷峻的麵容露出玩味兒的笑容,眼神從開始的厭惡轉為漫不經心。
他嘴角揚起,像個隻知玩樂的富家公子一般,低頭靠近時安。
“無妨無妨,這紅翡玉佩不過三萬兩銀子,相見也算是有緣,這位姑娘不如與在下同坐前席,我便既往不咎。”
“不行,時安看他就冇安好心,定是個浪蕩公子!”
少微推開麵前的人,護在時安身前。
時安覺得少微說的十分有道理,但是三萬兩的玉佩那是天大的道理啊,兩人今日出門總共才帶了五千兩,她斟酌了一番,隻是同坐一席便抵了這三萬兩,那必然坐得。
“自然可以,相見就是緣分嘛,哈哈。”
她將少微拉到身旁,眼神暗示了下她腰間的錢包,轉而露出八顆牙,對著岱淵作出標準的服務笑容。
少微頓時會意,推了推時安。
“去吧去吧,我先去找位置了。”
說完便跑了,岱淵轉頭給了身旁侍衛一個眼神,那侍衛便也跟著去了。
“你叫時安?
這名字倒是比阿晦好聽,走吧,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
時安覺得有些莫名奇妙,抬手繫上麵紗,答應了一聲就跟著去了前席,冇注意荷包裡露出一角的方位符此時正發著光。
酒樓前席在台子上的兩側位置,隻有兩桌,朝向台下席位的麵還隔了片簾子,普通席的人看不到他們,但麵麵相對的兩個前席能夠清晰的看到對麵坐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