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在寒風中，有這麼一個聲音。

林慕顫抖著掙開他的雙眼，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的眼睛明亮亮的，映著外麵白雪皚皚的風景。

“是雪？”

帶著驚訝，林慕伸出左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冰冰的，涼涼的。

林慕從小生活在南方，從未見過雪，他暫時忘卻身上的寒冷，他仔細端詳手心那片雪花，欣賞大自然的作品，看雪花漸漸融成水。

哇，他驚喜著，想站起身來，迎接更多的雪花。

這下，他終於注意到自己瘦弱的手掌和身上破舊的衣裳。

還未來得及思考，吵鬨聲響起。

“哪來的小乞丐，滾遠點，來人啊，揍這小乞丐一頓，竟敢擋小爺的路，不要命了。”

抬頭，那人頭上和身上金燦燦的，晃得林慕眼睛很痛，隨即一堆身穿古裝的壯漢開始往林慕身上招呼。

“很痛，真的很痛。”

林慕在心中痛呼，他叫不出聲，雪還在下，好像淹冇住他的聲音。

幾腳之後，林慕身上立即浮現紅痕，他差點暈了過去。

叮叮噹，馬兒身上掛的鈴鐺響起。

在不遠方有一輛馬車經過，車上主人隻一聲吩咐，那些壯漢連同囂張的主人就被一群黑衣人砍死了。

驚恐聲響起，“彆殺我，彆殺我，呃，啊…”那些人一改先前的囂張，滿臉驚恐。

雪白的劍刃刺進他們的身體，他們都來不及求饒，血濺了一地，血珠滴在雪白的地上顯得更加鮮豔，他們全都死了。

林慕的臉上也被染上了血，他嚇了一跳，隨即暈了過去。

他如今不過十幾歲的少年，經過幾個壯漢惡打後，自然承擔不起如此驚嚇。

周圍悉悉率率的聲音湧起。

“這縣長的兒子竟敢在這惹事，不知道今天那位大人要來嗎，那位大人果然如傳聞那般凶險，不過將縣長那兒子殺了也真是解恨，那劉元經常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就是那小乞丐也真可憐，不知道那位大人會如何對他。”

“噓噓，你小聲點，你不怕被那大人聽到嗎？”

馬車上，一位身穿玄服的男人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去，圍觀的百姓無一不被男人的外貌驚羨，但伴隨的是一股殺氣，讓人不敢靠近。

男人注意到紅色牆壁下躺著一位少年。

少年蜷縮著身體，身上傷痕隱約可見，他雖緊閉著雙眼，但可以讓人想象出他的眼睛應該非常美麗。

“應當是一雙動人的眼睛吧？”

男人心想著。

“寒鳴，將那小乞丐帶上吧。”

威嚴的聲音響起。

“是，主子。”

領頭的黑衣人應聲道。

寒鳴將地上的少年抱起，很輕很輕，初冬的太陽照在少年的臉上，少年臉上的血清晰可見，如純潔的神明染上血跡，看著礙眼極了。

馬車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一行行腳印，越來越遠，叮噹聲越來越淺。

街上又恢複原先的熱鬨，到處是小販的叫賣聲，遊人的嬉戲聲，青樓的攬客聲以及地上白與紅的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