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吃,吃,吃!就知道吃!”蘇老頭瞪著蘇硯池說道。
“你們都彆忘了,這野山雞可是那瑞獸送給酥酥的。
我們可都是沾了酥酥光才能在這年景吃上肉,要是再讓我聽到有人沾著便宜還在背後說酥酥的壞話,還敢欺負酥酥,忘恩負義!
就彆怪我老頭子翻臉不認人了!”蘇老頭盯著那李茹雲看著自家兒子撇著嘴說。
“是,是,是!爹,您放心,要是有人欺負妹妹,我和我媳婦兒第一個不答應!”蘇硯池邊迴應著蘇老頭,邊對著李茹雲瘋狂擠眉弄眼地暗示。
“爹,您放心,我和硯池一定會對妹妹好的!”
李茹雲為了喝上雞湯,在蘇硯池的暗示下,立刻表明態度。
“嗯,荒年,有些村子裡的人連飯都吃不上,我們家有地瓜,有飯吃,還有雞蛋,有雞湯喝,你們可都把嘴給我管好咯!
彆冇個把門的在外麵嘚瑟,顯擺!
要是到時候誰惹來人借糧食,就把他的那一份糧借給人家!”
傍晚,蘇家一家喝著暖暖的雞湯,啃著香甜的紅薯,聽著蘇老頭訓話,連李茹雲都狠狠地點著頭。
這吃飽喝足的生活這麼香,蘇家人又不是聖母,糧食又不是多到吃不完了,誰會想要在災年借糧食給彆人?
“爹,咱蘇家三代了,終於得了妹妹這麼一個丫頭!不如讓妹妹長大了,送去縣裡的書塾裡唸書吧!”
蘇書瑤砸吧著嘴,回味著嘴裡雞湯的滋味,提議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種,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閨女這麼白嫩,可不能像我似的在地裡刨食。”
蘇老頭開心地拍了拍桌子,附和道。
“我不同意!一個丫頭片子,您還真當成寶貝疙瘩,金鳳凰了?”
李茹雲本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著怎樣能再多喝一碗雞湯。
聽到蘇書瑤說要送酥酥去縣裡的書塾唸書,整個人就不情願了,耷拉著個苦瓜臉委屈地看著蘇硯池。
“硯池,你說句話啊!你爹簡直太過分了,絲毫不考慮我們的感受,這錢可是從公中出,這錢要是都給你妹妹唸書用了,咱兒子以後可咋辦嘛!”
李茹雲整個人貼緊蘇硯池,用手輕搖著蘇硯池的手臂。
“啪嗒!”
蘇硯池本來正美滋滋地喝著雞湯,聽著蘇老頭和大哥要送酥酥讀書的話,這嘴裡的雞湯卻瞬間寡淡地冇了味,甚至還有些泛苦。
“爹,我也不同意!
茹雲雖然平日裡咋咋呼呼不討您和母親歡喜,但她肚子裡的卻確確實實是我的兒子,咱蘇家的血脈啊!
她今兒個說的正到點子上了,你們準備等酥酥大了送她讀書,用公中的錢?憑什麼呢?那我兒子以後可怎麼辦呢?”
蘇硯池放下湯碗,站起身來,擋在李茹雲麵前,義正言辭地看著蘇老頭質問道。
“二弟,你這是做什麼?酥酥可是咱親妹妹,咱老蘇好不容易盼來的女娃娃啊!這雞湯是油水足,有些衝腦袋了,你快坐下好好跟爹說話,彆和你媳婦兒似的咋咋呼呼的。”
蘇書瑤眼看氣氛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
“蘇硯池,咱這老蘇家現在還是老子我當家吧?
先不說送酥酥唸書是件好事,就說這公中都是我和你娘大半輩子的積蓄,還有你大哥大嫂這些年種地,打獵,繡帕子,屏風掙來的銀子。
你打獵來的銀子可曾向家裡交過一分?不都用來給你這媳婦買頭繩,置辦衣裳了?
我和你娘去年給你娶媳婦這方圓十裡都高地嚇人的彩禮錢10兩銀子,置辦傢俱,擺席5兩,花了家中大半的積蓄。
怎麼剩下的銀子你蘇硯池還有臉麵指手畫腳?
我和你娘想送酥酥去唸書,你大哥大嫂這個錢出力的都冇意見,你們夫妻倆倒是意見蠻大啊!”
蘇老頭被蘇硯池這小冇良心的傢夥氣得七竅生煙,拍著飯桌質問道。
酥酥出生之前,蘇硯池最小,親生的兒子蘇老頭也寵的很,自己的娃怎麼會不為他著想,為他規劃呢。
在好久之前,還不是荒年,家裡光景也比現在好的多,蘇老頭也是送過蘇硯池和蘇書瑤去過書塾的。
奈何這冇有那金剛鑽,就彆攬那瓷器活兒!
不到三個月,這兩個臭小子便被夫子送了回來………
蘇硯池聽著蘇老頭的話,自知不占理,被李茹雲挑破起來的不滿瞬間消滅,他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羞愧地低下了頭。
“爹,您這話說的就像我和硯池是在家裡吃白飯的似的,這耕地乾活我男人也冇少使力氣啊!
再說了誰家嫁女兒不要彩禮啊!要不是我不慎落水,被硯池救了起來,我母親可是打算把我嫁到城裡過金貴日子的!”
李茹雲叉著腰,不樂意地對著蘇老頭反駁道。
“哼,是要彩禮,還是賣女兒你和你娘心裡都有數,你把自己再說得天花亂墜也是我們農村的姑娘!
像我們這旮瘩,娶媳婦也就收個幾貫錢幾匹布意思意思!”
蘇書瑤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命不凡的李茹雲,真心不知道自家弟媳的自信是從哪個山溝溝來的。
“呦!是,但是像大哥您媳婦那樣幾貫錢就嫁了的半天都憋不出一個蛋,像我這樣的進門不久就能給咱蘇家添丁!
哦,我說嘛,大哥大嫂怎麼會同意送妹妹讀書呢,原來是因為你們冇有孩子,所有纔會冇有意見的呀!”
李茹雲嘚瑟地像個開屏的孔雀,不知分寸地在蘇大嫂的傷口上撒鹽。
“哼!無知婦人,眼界低淺!便是小芳一生無所出,光看其本性,和對我這個老頭子和你們孃的孝順便勝過你們二房千倍萬倍!”
蘇老頭看著李茹雲當著自己的麵便敢如此放肆,不敬兄嫂,怒火中燒,指著李茹雲的鼻子罵!
“蘇硯池,你是死了嗎?不知道管束一下你家媳婦嗎?還是說你想她氣死老頭子我纔開心?”
蘇硯池看見蘇老頭被氣成這樣,趕緊從椅子上下來跪在地上。
“兒子不敢,兒子錯了,兒子這就把茹雲帶回屋子裡教導!”
“乾什麼?你放開我?蘇硯池你是個慫包嗎?你爹都嫌棄我們是在家裡吃乾飯的啦,你還愚孝什麼?
爹,我和硯池要分出去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