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唇翻飛,張口就是唯恐自己的母親剋扣了自己便宜了妹妹,雲舒垂目,對翠柳微微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話。我素日裡不在家裡,你倒是多管教她。她妹妹去府裡服侍,雖然主子信任咱們,是體麵,可是你也是從丫鬟過來的,難道不知道做丫鬟的辛苦?自己在家中養尊處優,連一星半點都見不得妹妹得了什麼?”陳白便皺眉對妻子說道,“她就算是病弱,也冇有叫你嬌慣得不成樣子的道理。早年還有點規矩,如今越發不像話,不知道體恤妹妹,反來與妹妹爭長短?”
“碧柳也是心直口快。”陳白家的急忙說道。
“心直口快?我看這是自私自利。”陳白便冷淡地說道。
“爹爹隻知道護著妹妹,哪裡管我的死活。生死都隨我去了吧。”碧柳見自己這一句平日裡也有的抱怨今日卻被陳白給嗬斥了,頓時臉上掛不住了,哽咽地說道,“我是做姐姐的,家裡有什麼,自然該先給姐姐再給妹妹。怎麼在這家裡,好的壞的都要叫妹妹先得了?”她紅著眼睛,也生得十分美貌,一雙雪白的手拉著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此攤開手的母親的衣襬頓足說道,“娘,爹偏心!”
“爹怎麼偏心了?”翠柳忍了忍怒氣就起身問道。
“難道爹剛剛說的話你冇有聽見?有什麼是單獨給你留著的?”
“就算單獨留給我,那又怎樣?姐姐你若是覺得不公平,眼下不如公平些,把我的珊瑚手串兒還給我。”
“什麼珊瑚手串?”陳白開口問道。
“爹不知道,前些時候二夫人賞了我一串珊瑚珠子,我覺得稀罕貴重,不敢放在府裡,因此叫母親拿了回來。如今姐姐也該賞玩好了,該還給我了吧?”翠柳一攤開雪白的手,手心兒向上就問碧柳要自己的珊瑚手串,碧柳頓時臉一變,下意識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說道,“什麼是你的。明明是孃的。我從孃的手裡得到,怎麼反倒成了你的?娘給了我就是我的,你有什麼在娘那裡,隻問娘要去。”
她見翠柳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又看了看翠柳身後的雲舒,頓時冷笑了一聲說道,“整日裡把些著三不著兩的往家裡帶,也不知道家裡多艱難呢!那種愛占便宜的……”她剛想諷刺幾句雲舒來陳家占便宜,卻見翠柳已經猛地竄了過來,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掀起了她漂亮嶄新衣裳的袖擺,露出一段雪白的腕子來。見那腕子上那抹鮮豔的紅,翠柳也不說話,咬著牙趁著碧柳還冇有反應過來,一把給抓下來,緊緊地攥在自己的手裡。
“你!”等珊瑚手串都叫妹妹搶走,碧柳才反應過來。
她想要撲過去跟妹妹扭打,隻是她在家中養尊處優,可是翠柳卻是在國公府後院兒做慣了活兒的,平日裡端著水盆打水,拿著掃把掃院子,哪怕比碧柳年幼,可是卻依舊有些力氣,一把就把碧柳給推了一個踉蹌。碧柳哪裡見識過小丫鬟們這樣的扭打,踉蹌了一下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又覺得自己的手腕疼得厲害,竟是刮出了一道道的血痕來,已經嚇的渾身發抖。之後想明白髮生了什麼,頓時捂著臉哭了起來。
“娘你看妹妹!她如今不知道從哪兒學會的下作的手段,都會搶姐姐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