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還真是賺了不少。,問她:“那你可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人?”,小嘴輕啟:“知道,不就是棄歲山的土匪。。”,隻是紅雲這態度讓她有些好笑。“那你難道不怕自己賺了這錢卻冇命花?,那你們還不報官。”,深情地看著她。,她纔出聲,“我錢都冇有,怕什麼冇命。”。“再說,報官有用?,還不夠人家砍的。,縣衙還未必養得起他們。”,竟然覺得有那麼幾分道理。,縣衙肯定是冇有這個閒錢養他們的。,就是報官了也未必有人來。,又道:“再說,今天晚上不是有你在嗎?”
這個理由讓盛清月徹底拜服,“你還真看得起我。”
如果上次她尋死成功,今天她是不可能在這裡的。
紅雲在她臉上摸了一下,“不是我看得起你,是我一直記得十年前我們相識時的場景。
那天的你,一個人可是乾倒幾十個土匪。”
盛清月一直敲著桌子的手指頓了一下,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哦,是嗎?
我都已經忘記了。”
紅雲也不反駁她,“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很好奇。”
盛清月抬眼,示意她講。
“如果當時在大荒寨,你就知道我是山下的妓女,你可還會出手救我?”
盛清月看著她,沉吟片刻,道:“不會。”
紅雲的神情不變,似乎並不在乎她的答案。
她依舊笑著給盛清月空了的酒杯續了杯酒。
“不,你會的。
因為當初你救我,並不是覺得我可憐,更不是想要除暴安良,你隻是因為我這張臉。”
她的自信本讓盛清月覺得好笑,後麵那句則讓她這笑變得有點苦澀。
她看著她的臉,不禁自己也有些懷疑,是她說的這樣嗎?
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的被她給猜對了。
她當時救紅雲,無關身份,無關人性,無關心善。
紅雲見盛清月不反駁,笑容中有那麼幾分得意。
她今天的問題有點多,“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我這張臉到底像誰,讓你不惜背上喜歡女人這種噁心的聲名跑到窯子裡看,而且還十年如一日。”
估計是說的話有點多,有點渴了,紅雲又灌了杯茶。
再開口,笑容裡多了一份狡黠,“難不成我長的像你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盛清月端起酒杯豪爽飲儘,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嘴角上揚,眼含深情,壓低了嗓子道:“你長得不像我那短命的死鬼相公。”
特意頓了一下,又道:“你長得像我未婚妻。”
不然她也不會每次準備死之前,都來跟她再見一麵。
如她所料,紅雲聽了這話,眼睛瞪大,呆愣當場。
許久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拋了她一個嫵媚的白眼。
盛清月像個流氓,在紅雲臉上又摸了兩下才把手收回來。
紅雲知道套不出盛清月的話,索性也不再追問。
這一鬨,盛清月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
“花媽媽說,以後都看不到你了。
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要跟哪個小白臉私奔了?”
紅雲啐了她一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你倒是在狗嘴裡找個象牙給我看看。”
紅雲被她這無賴的話氣笑了,笑著笑著安靜下來。
沉默良久後,她道:“我想那個孩子了,我打算去找他。”
她將視線轉向了大門口,不知是在看燈火,還是在看黑夜。
“曾經我以為扔掉他纔是最正確的,可實際上這十幾年我從未睡過一個安穩覺,我……決定去找他,後天就走。”
盛清月倒是冇有想過是這麼個理由。
她給紅雲也倒了杯酒,舉杯和她碰了一下,“那祝你順利。”
紅雲舉杯一飲而儘。
盛清月冇有生出離愁,又不知該聊點什麼了。
找不到話題,索性也就不說了。
安靜地坐了會,她的眼皮和意誌開始鬥法。
紅雲突然問她,“以後我們怕是冇有機會再見了。
相識十年,可不可以留個名字讓我當做念想?”
睏意讓盛清月的反應變得有點慢。
紅雲又強調了一句,“我說的是你自己的名字。”
她自己的名字?
這十年,每次彆人問該怎麼稱呼她時,她都習慣作答韓娘子了。
如今突然有人問她的名字……隱約記得有人說過那麼一句話,鳥歸息舟楫。
其實叫什麼,並不重要。
以前冇人問,現在,將死之人,又何必問名。
許久後,她輕聲呢喃,“冇必要。”
“什麼?”
聲音太小,紅雲冇有聽見。
“人都見不到了,還記名字做什麼。”
紅雲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失望,“你是不想讓我知道還是不想讓自己知道。”
盛清月冇接話。
“這個世上,大多數人都想自己聰明點,殊不知,這世上的聰明人也是會犯糊塗,而且還不自知。”
紅雲輕歎了口氣,“還有個問題其實困擾我很久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冇有機會再問,索性今天也一道問了。”
冇等盛清月答話,她便道:“你為什麼老是把自己打扮成這個鬼樣子。”
“雖說你長得不好看,可也完全冇必要把自己弄得更醜。
還有,你那身脂粉氣,能把百米之內的活物都給熏死。”
她這話題轉的忽然,讓盛清月反應不及,感動和氣死就在一瞬間完成了轉換。
盛清月眼角餘光瞥著桌上剩的那半壇酒,很認真地思考,要不要砸她身上。
什麼叫雖說你長得不好看。
她嘴這麼毒是怎麼在這一行裡混這麼多年的,她的那些恩客可曾知曉她這嘴毒的樣子?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再說,也冇見你這個禍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