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林峰平時並不喝酒，但隻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酒杯。
他知道，軍隊有軍隊的傳統，服從命令是天職。
既然老首長已經下令，下級必須要執行。
他舉杯一飲而儘。
孺子可教。
李忠的笑容更加燦爛。
他伸手要拿酒瓶，給林峰續第二杯酒。
“還是我來倒酒吧。”
林峰搶先一步拿到酒瓶。
無論資曆，還是年齡，
林峰都應該是倒酒人。
以前不知道李忠的情況就算了。
如果現在還大爺似的坐著，等李忠或者蔡文伺候。
那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冇有一句廢話，林峰站著，把剩餘的兩杯酒接連喝完。
“很豪爽嘛，像是個當兵的樣子。”
李忠表示滿意。
這是頂天立地的真正男子漢！
李忠端起酒杯：“你是一塊極品璞玉，所以纔想和你再聊聊。”
蔡文陪著李忠喝了一杯酒，打趣地問：
“李老，這一次不會看走眼吧？”
李首長拍了拍胸脯，一臉驕傲：
“我這輩子從冇看錯過人，學生個個都有出息。”
“那是，那是，李老的學生最不濟也是兩杠一星的少校了。”
蔡文連連點頭，馬上恭維。
他對林峰說：“隻要李老打個招呼，冇有公函，一樣會有補考的機會……”
李忠一臉嚴肅。
“我不搞走後門那一套，咱們還得按正規途徑走。”
林峰點頭表示同意。
因為怕惹李忠不高興，蔡文很機靈地改變話題。
他開始向林峰介紹起李首長的輝煌戰績。
林峰巴不得想多瞭解一些空八師。
因為李忠從飛行員到師長，一直都在空八師，
瞭解李忠，相當於掌握了空八師的軍史。
空八師一直防守西南空域。
因為青藏高原天候複雜，
空八師也成為飛行技術最過硬的飛行員群體。
而李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多次空域較量後，外軍逐漸知道李忠的大名，還送給他一個“世界屋脊神鷹”的稱號。
這是對其飛行能力的肯定，也有對他的敬畏之心。
林峰聽後點了點頭。
李忠是他見到的第一個保家衛國英雄人物，這讓他很激動！
林峰不自覺放鬆下來，不斷插話詢問具體細節。
聽到李忠和外軍在高原上鬥智鬥勇的經曆。
林峰心馳神往，不斷拍案喝彩。
李忠越看林峰越順眼，眼神裡都充滿了喜愛。
他喝了一口酒，忽然歎了口氣。
“我很看好你，你絕對有潛力成為特級飛行員，隻是……可惜了。”
林峰有些不解。
李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覺得他不能成為特級飛行員嗎？
緊接著，前者已經給出了答案。
李忠指了指蔡文：“他要阻止你去拉薩考試，我也不好說什麼。”
“蔡處，你在機場答應過的，為什麼要反悔？”林峰毫不猶豫說道。
蔡文麵無表情地回答：
“鑒於你出色的表現，我現在改主意了，不行嗎？”
林峰麵無表情。
這老狐狸怎麼像個無賴，說翻臉就翻臉呢。
蔡文倒是不介意林峰的態度，還給他倒酒解釋。
“你是最優秀飛行員，放你走，那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蔡文繼續解釋道：“民航發展很快，每個公司都缺優秀飛行員……”
“像你這樣的人才，應該留下來為我國民航事業做貢獻。”
林峰明白了。
但內心也很納悶。
蔡文主管事故調查，怎麼還管上人才招聘了？
林峰發現自己竟然掉入了一個陷阱。
蔡文不給他公函，遲到的原因就無法證明。
他鐵定會被取消考試資格。
那麼，他的空戰夢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實現。
但蔡文是一個死板的人，想要說服他，比登天還難。
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
目的就是想要勸他加入民航公司。
麵臨不利局麵，林峰反而冷靜下來。
他淡淡地問：“先讓我聽聽，都是什麼誘人條件？”
蔡文鬆了口氣，以為林峰準備妥協了。
林峰不知道蔡文的背景。
除了任事故調查處的處長，蔡文還兼職行業協會的副秘書長。
因此，多家航空公司都找過他，請他幫忙尋找優秀飛行員。
而且這些公司都承諾，
隻要飛行員足夠優秀，他們可以破格使用，待遇按最高標準執行。
這些公司之所以如此求賢若渴，也是不得已為之的事。
誰叫經驗豐富的飛行員是稀缺資源呢？
蔡文點燃一根菸，介紹道：
“飛行員剛入職年限在十萬左右，三年以上飛行經驗的，起步五十萬。”
“像劉長健那樣水平的，年薪輕鬆過百萬。”
“你隻要入職，工資就會和劉機長一樣高！！”
林峰低頭撥弄著筷子，若有所思。
蔡文以為林峰動心了。
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公函，放在桌子上。
“我為你證明的公函就在這裡，彆說我不講信用。”
蔡文手指敲敲公函，提醒道：
“但你要想好，拿了公函，代表你拒絕我的建議，那你就會失去很多。”
林峰盯著公函，默不作聲。
李忠在一旁勸道：“從待遇來說，蔡處給你的條件非常優厚。”
“空軍飛行員的工資也就年薪十來萬……”
“算上福利，比起民航飛行員，差距還是很大。你要算好賬……”
這筆賬誰都算得清。
在民航乾十年，肯定能成為千萬富翁。
軍隊裡確實給不瞭如此待遇。
李忠推心置腹地說：“為了你個人前途考慮，我勸你冷靜計算，彆衝動。”
林峰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謝謝李老替我想的這麼周全，但您少算了一條。”
“哪一條？”
“理想。”
“什麼理想？”
林峰慨然作答：“成為空軍飛行員，用熱血捍衛國家尊嚴。”
他毫不猶豫拿起了公函。
“我的理想值多少錢，您能算出來嗎？”
李忠不說話，輕輕歎口氣。
他深知眼前這個年輕人，想要更廣闊蔚藍的天空。
果然是難得一遇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