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德王世子臉色微微凝重。
他家在成化朝的時候,就跟成化帝討要了不少山東的田產,其中齊王、漢王留下的官田,全都進了他們的口袋。
同時正德初年的時候,朱厚照就下詔,德王家的田產必須上繳每畝二十升,直接廢掉了成化朝的每畝五升,他爹德莊王朱見潾時期,還跟收買朝臣找正德哭窮,但是被正德否了。
現在又談宗室人丁,還有祿米的問題,這該不會又要加稅吧?
“陛下,山東那地界,十年九旱,還多有洪澇,窮啊。”
德王世子朱見榕哭得慘兮兮的。
朱厚照挑眉看著這貨哭,你丫還窮?
幾百萬畝的田橫在山東,你跟我哭窮?
靠!
“行了,你也彆哭,當著祖宗的麵,你給朕發誓,隻要你田,真的交不出二十升一畝的稅,那朕這就當著列祖列宗的麵,給你歸回憲宗純皇帝的賦稅,五升,再給你免兩年。要是不敢發誓,那就彆在朕麵前哭窮。”
朱厚照冷冷的出聲,頓時讓朱見榕趕緊低頭:“臣王家真的窮,尤其是臣王的兄弟多,這田還得分給他們。”
朱厚照直接拍桌。
“陛下息怒!”其他兩個王爺嚇得哆嗦,拉著德王世子要跪。
這丫就是睜眼說瞎話,他就兩個兄弟,一個早封郡王了還早早掛了,他的堂侄繼位早就有了土地,另外一個封了濟寧王,土地也有,犯得著跟他搶嗎?
“真是太祖高皇帝的好子孫,好後代!太祖啊,不是厚照不地道,您瞧瞧他們這模樣!一說到地,就跟捂著寶貝似的,死活不肯鬆口,再這麼下去,咱們朱家甭說傳二十代了,十代就是終點!”
朱厚照強迫自己冷靜,轉身對著一塊牌位竊竊私語。
這個時候,三個王爺纔看到,朱厚照身後居然擺著太祖高皇帝的牌位。
說完這些話,朱厚照上了香:“九月十五,朕在清江浦,遭人暗算落水。”
“承蒙太祖高皇帝施法,許我朕會水,讓朕不被淹死,當夜還給朕托夢,希望朕能寬待族人,懿文太子還尋了朕,希望朕給建文帝銘個碑,讓他可以找到魂歸的墓,好早點轉世投胎,不去做孤魂野鬼。”
朱厚照轉過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臉無奈的說:“朕已經在做了。建庶人、吳庶人、漢庶人、趙庶人、之後還有齊庶人,朕都會安排他們子弟從軍立功,等有機會,恢複他們入玉牒,給他們王號,雖然不能封親王,但給個郡王,或者自己造一個縣王,也就堵住了朝臣的嘴。”
“但是,祿米要給多少,這個堵不住朝臣的嘴!”朱厚照惡狠狠的盯著他們三個,“朕想寬待咱們朱家的人,可是一查宗廟玉牒,卻看到了另一群與我血脈相近,輩分相當的子弟。朕無嗣,朕落水,朕若是冇有太祖高皇帝襄助,現在誰做這個大明天下?”
“陛下,小王斷無此念!”
魯王直接嚇尿了。
他老了,經不起這個折騰。
而衡王更是驚恐的說道:“陛下,臣雖是您的親叔,可畢竟是庶子,而且憲宗純皇帝在世時,我是不怎麼受寵的啊!”
“陛下,我這一脈,乃是洪熙之後,早與陛下都快出五服了,選誰也選不上我啊!”
朱祐榕瑟瑟發抖。
朱厚照嗬嗬冷笑:“朕知道,知道有人算計這一切。從朕登基,平了一個郡王,一個親王。也廢了歸善王。”
“陛下,那是老六自己所為逾矩有罪。”魯王趕緊給朱厚照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