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現在平川縣糧食生意幾乎全在趙家的手裡,我們現在想分一杯羹,很難,而且我們手裡的銀子不足。”吳嶽峰很中肯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如今秋歲馬上要收,趙家會榨乾平川縣百姓手中唯有的餘糧,等到入冬,大雪封山,他們又會以高價將這些糧食販賣給平川縣的百姓。”張羽帶著一絲凝重說道。
許多百姓無錢買糧,最後被逼無奈,隻能成為趙家的佃戶。
隻能冇日冇夜的為趙家勞作,價值被炸的一乾二淨。
許多人甚至被活生生餓死在冬季。
平川縣是他張羽的平川縣,他想要以平川縣為根據地,獲得更大的發展,一個百姓都是寶。
如果他把趙家鬥落下馬,得到的是一個人口凋零滿目瘡痍的平川縣,那就毫無意義。
“這個冬季我不允許餓死任何一個百姓。”張羽堅定的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覷。
“大當家的大義。”吳嶽峰忍不住作揖道。
這年頭大多數人都是隻顧著自己,誰會想著平頭老百姓的死活。
尤其是如今貪官橫行,地主豪紳層層剝削。
百姓對他們來說就是牛馬,移動的錢袋子。
“恩公心繫百姓,正乃神仙下凡。”趙晴兒忍不住說道。
若是他父親活著,一定會很喜歡張羽的。
“平川縣人口大概一萬左右,按照最低配額,十人一天一斤糧食,那一天就要消耗一千斤,此地冬季漫長,三到五月不等,按照最低三個月來算,九十天,要消耗九萬斤糧食,若是五個月,那就要消耗十五萬斤糧食。”吳嶽峰算了這個賬之後,都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數字太大了。
十五萬斤糧食,那就要兩千多兩銀子,對於張羽來說,都是一筆钜款,一旦入冬,糧食價格必定上漲。
盛世時,糧食一斤不過幾文錢。
可是大齊百姓的收入並未提高,很多百姓隻能靠種地為生,糧商從他們手中收購的糧食,價格極其低廉。
又有各種賦稅,各種佃租。
大齊普通百姓活著都難。
所以許多百姓都是男人種地,女人織布,獲取微薄的收入,種地所得的糧食,交完賦稅和佃租之後,若還是不能維持正常的生存,就隻能花銀子去買糧食。
“十人一斤糧食,怎麼吃得飽?”張羽問道。
“大當家的,特殊時期,能活著就不錯了,難道還能吃飽嗎?”吳嶽峰苦笑著搖了搖頭:“若是按照吃飽來分配,一人一天就要一斤糧食,一萬人一天就要一萬斤糧食,一百五十天,就是一百五十萬斤糧食,那就要兩萬多兩銀子,我們現在拿什麼負擔?”
“如果,我能把糧食的價格給打下來呢?”張羽神秘一笑。
“大當家的有計?”
“有計!”張羽神秘的笑道:“一切按我計,一步一步來。”
翌日清晨。
張羽策馬飛奔出了瓦崗寨,隻留下一個背影給眾人遙望。
“恩公居然是平川縣城的縣令,難怪心懷百姓。”趙晴兒望著張羽的背影感歎道。
“大當家的一定是個好官。”趙小義鄭重的說道。
“哎!”吳嶽峰歎了一口氣:“大當家的此番回到城內,必有凶險,他是想以自己縣令的身份,在城內配合我行事,減少我的麻煩。”
雖然張羽已經被趙家架空,可這縣令的身份在城內說一些話還是比較管用的。
“我派一些人去,暗中保護大當家的。”趙小義也擔憂的說道。
“不可,大當家的都說了,按照他的計劃形式,他冇帶人去,就應該有把握保證自己的安全,我們不可以打亂他的安排。”吳嶽峰否決道。
緊接著他抱拳,對趙晴兒等人說:“我也該啟程了,寨中還請二位照顧,靜待我們的好訊息。”
吳嶽峰帶著幾個人,也策馬離開了瓦崗寨。
一個時辰之後。
平川縣城內。
主乾街道上各種商販在賣力吆喝著。
一個身著華服,醉醺醺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著,不斷撞在路人的肩膀上,換來一聲聲怒罵。
此人正是張羽。
他毫不在意那些人的怒罵,依然我行我素地走著。
突然,不遠處一隊官兵向這邊開來。
暴力嗬斥,驅趕著主乾街道上的人群。
眾人見慣了這種場景也紛紛畏懼地躲避開來。
可唯獨張羽搖搖晃晃的,彷彿根本冇有意識到危險即將來臨。
“都給我滾開,你是瞎了嗎?”一個官兵凶神惡煞指著張羽的鼻子怒罵道。
他衝上來就要推倒張羽。
可就在他要抓住張羽衣服的一瞬間,張羽一個踉蹌,身形詭異的挪動了一個位置,他居然抓了一個空。
順勢一巴掌就扇在了這個官兵的臉上。
啪的一聲。
脆響震驚了所有人。
“此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街打官兵,不要命了?”
“看著此人好生麵生,又身著華服,不會是外地來的富商吧?”
“有眼無珠的東西,這是縣尉大人的轎子,居然也敢攔路,死定嘍。”
在這隊官兵的中間,赫然有一架轎子被人抬著,此時坐在教中的正是趙無極。
“他孃的狗東西,你居然敢打我?”那個官兵盛怒,說完唰的一聲就拔出了自己的軍刀。
“本官堂堂縣令,如何不敢打你?”張羽滿身酒氣,這一聲大喝,氣勢瞬間把官兵給壓了下去。
“我聽說咱們這裡剛來了一個新縣令,是他啊?”
“怪不得麵生,看這爛醉的模樣,估計又是個貪官。”
“噓!小聲點,你不要命了?”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
轎中的趙無極也聽到了外麵的喧鬨,原本他閉目養神,此時也睜開了眼睛,怒問道:“怎麼回事?”
“大人,是咱們新來的縣令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