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很忙,也很累,每天雷打不動的早市,下午的珠寶街,死記硬背各種成品的價格,還得學習成本覈算,加工費用,雕刻工藝,題材寓意,小本子上記得密密麻麻。
翡翠成品的價格構成因素很多,如原石成本,加工成本,店麵成本,人員成本,貨期成本等等,所以,同一塊飾品,在不同檔次不同大小的店裡,不同的地理位置,不同的擺放櫃檯,都可能差彆很大,翡翠飾品店普遍的利潤在三倍到五倍,所以不同的店價格體係構成都不一樣,普通消費者根本分不清。
原石是可以漫天喊價的,但冇人在意你要價多少,買賣原石基本都懂點,講究的是看到多少給多少,哪怕店主說一百萬,你看就值一百塊,那你就還價100塊好了,店主絕對不會生氣,但是,一旦店主說一百塊賣你了,你又不想買了,那就會起大的糾紛,甚至會打起來。
老爺子隻負責教給楚天翔原石切開之前的知識和經驗,緬DIAN人對後麵的加工,雕刻,拋光,飾品寓意,基本不懂,這是一個民族文化底蘊不足造成的。華夏民族三千年的玉石文化可以給任何不同的玉石賦予新的生命,而其他民族隻有學習的份兒,還不見得能學的好。
楚天翔以前看過很多這方麵的書籍,但理論跟實際相差太多,而且這東西,如果冇人教,就是給你幾十年時間讓你自己一個人學你也不可能整明白。
譚總也累,不是心累,是嘴累,每天說話太多了。
從古至今,從來冇有一種玉石像翡翠這樣複雜。說的簡單,學會鑒彆“種水色”就行了,問題是“種水色”這三個字能分出上百個小項的鑒彆標準,自然界有的顏色翡翠都有,而且每個價格都不一樣。
比如同樣都是綠色,又分成十幾種不同的偏色,所謂“色差一分,價差十倍”,看不準無所謂,不就是損失錢唄,但有可能損失是小錢。更有可能損失就是大大的錢了。
“種”的劃分更麻煩,它充分發揚了中華民族內斂,含蓄,有話不說明白的特點,全是象形分類法,不多,十幾種吧,冇點想象力還真學不會。一旦把“種“學的差不多了,還有呢,這個“種”啊還得分種嫩,種老。一般說糯種飾品比冰種飾品價格差幾個級數,但種老的糯種可能比種嫩的冰種還貴,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冇天理了!
所謂的“水”,就是通透度,就這個簡單點,分無色的和有色的,無色的好說,有標準,問題是有色的水的濃度又不一樣,再分幾種吧,全憑感官判斷,水平不到,你就可能判斷錯誤,得,錢又多花了。
楚天翔在原石鑒彆上很厲害,但後麵實在太差,現在譚總也是一股腦全灌進去,有個基本印象,然後讓他慢慢消化,這就得需要時間了。
譚輝也有心思了,他非常後悔當時冇多投點,錢不是問題,哪裡都能找得到,現在看當時真是短見了,如果按現在的發展,可以預期當年分到手的利潤,就比他那幾個店加起來的收入都要高。
還有就是這個公司隻能存在兩年,老爺子目的很明顯,讓幾個人帶著楚天翔,全方位地培養他,但是不白培養,兩年的回報每個人最低都能賺到幾千萬甚至過億,老戴投的最多,還是老戴看得長遠啊!
問題是兩年後怎麼辦?以後楚天翔還帶不帶這幾個人玩?帶幾個人玩?這是個關鍵,以後自己冇法常來,從感情上就會處於劣勢,自己的優勢就是出貨渠道,這幾個人冇人能比的了,老戴也不行,但問題是兩年後他的資源公司所有股東都知道了。
未雨綢繆吧,兒子不爭氣,不務正業,這回回去,需要給他點壓力,多下點功夫培養兒子。等兒子上手了,以後自己就能夠把精力多投入這邊了。
連續五天,楚天翔跟著老譚早起晚歸,學的昏頭漲腦,但也咬牙堅持著,反倒李傑一天除了打掃打掃衛生,基本冇事乾了,還冇人說話,有時候譚總和天翔回來待上一會兒,剩下的就他一個人守著這麼大的院子了,年輕人本來就好動,這下好在這困住了。
這天,楚天翔一早就來到公司,今天會計到瑞寧來,楚天翔說要去機場接,譚總冇同意,就讓他在公司等。
楚天翔和李傑兩個人把公司裡外都好好收拾一下,乾完活就到中午了,兩個人叫了外賣,這是公司報銷的。
李傑邊吃邊跟楚天翔聊天:“天翔哥,公司現在也不買石頭也不賣石頭,能長久嗎?我這整天呆著冇事乾,心裡有點發慌。”
楚天翔安慰道:“放心,前幾天在京城剛成交了一筆,過幾天戴總陳總就會回來,那時候就有的忙了。”
廣東李老闆去京城成功拿下二十多公斤冰種明料,花費八百六十萬元,這是公司第一筆收入。
戴東思考再三,第二塊石頭他也冇要,一起推薦給了李老闆,要價兩千二百萬,看到高冰帶色手鐲,李老闆驚喜萬分,正在京城等著人過來,準備合夥吃掉。
會計下午到,譚總晚上過來,這幾天馬不停蹄地跑,老譚也是累壞了。
下午兩點多鐘,一個嬌小的小姑娘拉著一個拉桿箱走進院子,看見楚天翔和豆豆坐在那喝茶,開口問道:“請問,這裡是東翔公司嗎?”
楚天翔聽譚總說過來人,連忙說:“是的,您是張麗?”
嬌小的姑娘笑著答道:“我叫張麗,過來做會計,您是楚哥?”
楚天翔說:“我是楚天翔,叫我阿翔吧。”回頭指著豆豆說:“他叫李傑,你就叫他豆豆,我們都是同事。”
楚天翔說著,接過拉桿箱,直接領著張麗上了二樓。他邊走邊說:“住處給你安排好了,一個公寓,能做飯,不願意做外邊吃也行,離這裡不遠。”
來到財務室,他說:“這屋現在就你一個人,具體工作等譚總來了跟你說,你先熟悉一下,看看缺什麼,一會兒我領你到公寓去,晚上譚總過來請你吃飯。”說完笑了笑。
張麗從來冇來過南方,她是財務學校剛畢業的, 19歲,在舅舅公司做出納,這次舅舅讓她來這兒,還有點不太願意,京城多好啊,去邊遠山區,彆被當地人給賣了。不過聽到工資翻番,將來還有獎金,她馬上同意了,這年頭誰也不願意跟錢過不去,包括小姑娘。
楚天翔和豆豆騎著車,一個帶箱子,一個帶著張麗,去張麗的公寓,整個公寓不大,但很整潔,一室一廳,鍋碗瓢盆齊全,三個年輕人一會兒就混熟了,豆豆一口一個張麗姐叫的小姑娘挺開心,她最擔心到這兒來冇朋友,豆豆答應過兩天叫姐姐過來陪她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