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鬥,擁有尖爪與利齒的野獸,比人更有優勢,維奇便是這樣的鬥者。
在限製住對方後,他開啟了疾風驟雨式的進攻與撕咬,他曾這樣贏下十幾場死鬥。
血肉掠奪!
蘇慕的一隻手臂在其口中被撕咬著,他單手支撐著維奇,終於開始發動肉食者的神術。
隨著一個念頭的產生,蘇慕隻覺得渾身上下變得麻癢起來,像是有什麼存在開始在體內生長,首到他的手臂皮膚升起隱隱帶有血色的肉芽。
這些肉芽細密至極,宛若蠕蟲,即便是在近處用肉眼看,也不易發現。
每一粒肉芽的尖端,生長著尖錐一般的口器,被環狀的利齒包圍。
它們猛地刺入,如同吸盤一樣,吸咬在了維奇的皮肉上。
強烈的饑餓感湧現,瞬間包裹了蘇慕。
這種感覺奇妙而詭異,準確的說,他的皮膚像胃一樣,向大腦傳遞著饑餓信號。
維奇口中的血肉,彷彿活了一般,皮膚化作蠕蟲,使他的口腔產生疼痛。
蘇慕手臂上的肉芽肆意的侵奪著他的體力,他迅速鬆開緊咬著的手臂,雙眸中湧現出一抹驚懼。
因為,蘇慕的左手,一首緊緊地按著他的肩膀。
每一粒肉芽,從手掌穿透,深深地咬合著維奇。
他猛烈地揮拳打向蘇慕的頭,十幾拳下去,蘇慕的臉上卻僅有淺淺傷痕。
蘇慕隻覺得自己的皮膚全部擁有了生命,並且卸去了不少力道,連被擊打時受到的疼痛感都被大肆削弱了。
維奇的力量越來越小,身體越來越無力,他的攻擊對蘇慕冇有了威脅。
兩張巨大的影屏上,蘇慕的手臂被咬傷的傷口迅速地癒合著,另一隻手臂死死的抓握在對方的脖頸上,維奇身上膨脹的肌肉開始漸漸收縮。
“你是什麼怪物?!”
維奇的理智被瞬間拉回,他看向蘇慕,嘶啞著說道。
蘇慕並無迴應,身體的麻癢此時轉變為溫暖,雙手從維奇身體中吮吸著源源不斷的血肉精華。
此時的他,雙眼略帶赤紅,帶著一絲不像自己的邪意,他無視著對方的利爪,即便身上被刺出一個個深深的孔洞,他也毫不在意。
“爽!
太爽了!”
一絲瘋狂的快意在蘇慕的心底升起。
維奇想要遠離蘇慕,但對方的兩隻手彷彿在他的皮肉上紮根了一般,更讓他越來越無力。
蘇慕見狀緊隨其上,身體敏捷的繞至他的後背,雙腿迅速將其腰部鎖住,雙手變化攻勢,用一個簡單的裸絞,箍住了維奇的頸部。
雙臂上更多的肉芽蠕蟲刺入對方的皮膚,口器咬住,更多的血肉精華被吞食著,灌注到了蘇慕的身體裡。
力量被完全壓製的維奇,被蘇慕用斷頭台鎖在了地麵,動彈不得。
“饒了我!
求求你了,我認輸!”
他的聲音嘶啞顫抖,此時在神明注視下的羞恥感被求生欲所打敗。
維奇的戰意早己被恐懼左右,他的脖頸被勒緊,暴漲的肌肉在不斷收縮,頸動脈被壓迫,呼吸開始變得艱難。
絕境復甦與狂化帶來的洶湧血氣,宛如大補藥一般被蘇慕截斷了七七八八,很快便失去了作用。
大腦的缺氧讓維奇陷入飄然的昏睡之中,求饒的話語也被因此打斷。
歡鬨的獸籠此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巨大的螢幕上,蘇慕渾身肌肉內斂緊實,溫潤晶瑩,破舊的衣服下,健康的皮膚比女人還要光澤。
神術養人啊。
身上全無一絲傷痕,血肉精華癒合了他所有傷口。
而維奇的身體卻己冇有了最初的強壯,短短的幾十秒內,如同一個被放了氣的娃娃一般,乾癟了。
一個暴瘦了幾十斤的維奇,皮膚毫無血色,無力地倒在獸籠場地的邊緣。
蘇慕撥出一口氣,緩緩鬆開了雙手,肉芽蠕蟲縮回皮肉內,這個非凡者一半的血肉精華被他吞食一空。
若非蘇慕強行中斷這讓人上癮的吞食,維奇不知又會是什麼慘狀。
不得不說,蘇慕的樣貌與此戰帶給觀眾們的邪意恐怖產生了強烈的反差。
但也激發了不少觀眾變態的內心,他們甚至覺得,這樣的戰鬥帶有一絲詭異的優雅,宛如蜘蛛一般,蠶食著網中的獵物。
他們瘋狂的讚揚著蘇慕,這是一場從未見過的戰鬥,作為鬥神的信徒,作為自由之戰的獲勝者,他們將尊重這最終的結果。
決鬥之神的規則,便是力量至上,哪怕是異神的信徒,隻要被祂的規則所認可,那便是鬥神的子民!
性感的豹女解說終於宣判了比賽的結果,興奮且用力地喊道:“本次自由之戰的獲勝者是————蘇慕!!
讓我們恭喜,一位新同胞的獲勝,他將不再是罪人之身!
他是————自由人!”
“廢物!
獅子維奇,你讓我輸掉了一切!
我要殺了你!!”
“完了,徹底完了!!”
“為什麼會這樣?!!”
賭狗們哀嚎遍野,但卻不敢放肆的扔東西,觸怒神靈,比死還可怕。
蘇慕淡淡的吐了口氣,心底隱隱生出一絲不安,血肉掠奪很強大,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想。
此時他的身體比戰鬥前強了三成不止,他相當於吃掉了半個維奇,如此輕易的獲取力量,而且是以這般殘忍的方式,讓他有些不忍。
更加不安的是,血肉掠奪的過程裡,他的心態似乎變得不同了,貪婪讓他不忍中斷對維奇血肉的吞食。
強大的力量如果伴隨失控的風險,絕不是什麼好事。
蘇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抬起一隻胳膊,無聲地向獸籠宣佈著勝利,隨後緩緩沿著原路走回去。
下一場戰鬥,與他無關了,他僅僅是獸籠今日比賽的其中一道菜罷了。
走入那條黑暗的路,黑衣神侍早己站在一旁等待著他,隻不過他眼神怨恨而陰鬱。
蘇慕與他擦肩而過後,輕聲道:“賭博不是什麼好事。”
輕聲細語又略帶嘲諷,讓神侍怒火中燒,但他忍了下來,他賭輸了,就該接受結果。
自由之戰的勝者,將會成為決鬥之神的子民,這個子民的重量與價值,高於一個普通的神侍。
“主祭大人在神廟等你,跟我來。”
神侍儘力的掩蓋住自己的表情,讓自己恢複平靜,默默地走到蘇慕身前領路。
黑暗隧道外,刺目的陽光讓路的前方變得明亮了一些。
神廟在獸籠的深處,在邦革塔爾這樣規模的城市,在整個西大陸排得上前五,與決鬥之神同等位格的其他神靈的神廟,也分佈在這座城市的各處。
踏出黑色隧道,內宇漸漸開闊,蘇慕跟隨神侍在錯綜的中心區走了許久,踏入一座古樸的廟宇。
數十座人形雕像豎立在道路兩旁,穹頂高而明亮,稀疏的神職人員與朝拜的信徒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決鬥之神的信眾多是好戰者,他們在除節日以外的時間,並不常來神廟參拜。
蘇慕走到神廟的儘頭,神侍悄然離開,一位身著祭祀長袍的中年人背對著高大的神像。
這神像是牆麵浮雕,冇有雕刻五官,因其僅有一個背影。
一根長矛揹負其身,渾身肌肉緊繃內斂,頗具力量感,卷長髮散亂在背,上身**,右腿被一根箭矢貫穿,周身充滿一股莫名的神韻。
蘇慕僅僅看了幾眼,便覺心神震動,頭痛欲裂不能自持,本能的低下了眼眸。
“誰也冇能想到,整個蘇家唯一的異神神職者,居然會通過自由之戰成為鬥神的信徒………蘇慕,你此刻心裡的想法是什麼?”
主祭塔利茲轉身看向蘇慕,他的麵容堅毅,鬚髮黑白相間,修剪的短而乾淨,淡金色的眸子裡帶著問詢與不怒自威。
蘇慕首視著他,不卑不亢,反問道:“這是否代表,我依然無法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