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頭疼欲裂!秦牧不得不試圖用雙手去擠壓太陽穴。
如果再這樣疼下去,他懷疑自己腦袋就要爆炸了。
看來年輕也不能任性,頻繁的熬通宵,的確不是個事。
賺錢要緊,但命更要緊。
冇命了,要錢有什麼用?緊閉著雙眼,死皺著眉頭,全身肌肉暴突。
這突如其來的居痛,讓秦牧一時間丟失了五感,恨不得把頭揉扁。
可是為什麼自己的手就放不到自己的頭上呢?是什麼擋住了自己的手臂?硬硬的,有點絲滑,摸起來,莫非是個椰子?可是自己冇買過椰子啊。
家裡連蘋果鴨梨都冇買過,哪裡來的椰子?不管了。
頭疼一陣賽過一陣的凶猛,秦牧疼的無法睜開雙眼,隻能使勁的扒拉開手下的東西。
但是怎麼扒拉都扒拉不開呢?這什麼玩意,好像長手上了。
秦牧忍住劇痛,勉強睜開雙眼。
“呀!娘子!”猛然一聲尖叫傳來,嚇得秦牧一哆嗦。
他不是膽小的人,隻是這深更半夜的,自己一個人的房子,怎麼會多出一個來?人嚇人,嚇死人。
秦牧立刻睜開眼,順著聲音看過去。
小桃正雙手按住新郎官的嘴巴,瞪大雙眼,死死盯著秦牧。
這怕是鬨鬼了吧。
剛纔的事,小桃看的清楚。
光芒亮起的時候,她正背對七娘子,所以冇有被晃瞎。
等她扭頭來看,就見半空中突然出現一個白花花的人,就那麼直戳戳的掉下來,一下踩到娘子握著剪刀的手,然後又撲倒了娘子。
這是個男人!還是個白白的,漂亮的男人。
小桃眼睛多賊呀。
隻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個男人。
多明顯啊,他身上什麼都冇穿,小桃再看不出男女,那簡直這輩子白活了。
如果不是一眼看出是個漂亮男人,小桃早扯著嗓子嚎了,絕不會隻尖叫一聲,然後馬上閉嘴。
一個光身子的男人,不管出現的多稀奇古怪,但是他也是男人不是。
是男人,在這洞房裡麵,無論如何,那是不能大嚷大叫的。
要是招來吳家的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那可就抓瞎了。
七娘子還活不活?剛收拾完爛攤子,這就搞出新的麻煩。
在判斷麻煩方麵,小桃還是有天生本領的。
丫鬟的直覺!房間內光線昏暗,但是架不住情形太怪異了,秦牧一眼就看傻了。
這是做夢吧?自己不是正在家裡打掃衛生嗎?怎麼突然一切都冇了,什麼都變了。
桌椅板凳電腦沙發呢。
這都什麼玩意?這絕不是自己的家!這是一個房間,不是荒郊野外,但是屋裡黑漆漆的,光源是蠟燭不是節能燈,沙發變木頭椅子,電腦桌和電腦,全冇了蹤影,而且最關鍵的,眼前怎麼有一個女人?而且穿的跟幾百年前古人似的,好像床上還有一個人,一動不動。
剪子!秦牧瞬間清醒了過來。
天大地大,死人為大。
床上那個人,胸口心臟部位,明晃晃插著一把剪刀,紅的血正順著胸口流淌,莫不是死了吧?殺人了?凶殺!好端端的,自己怎麼會和凶殺案沾上邊?他腦袋嗡的一聲,連疼痛都暫時感覺不到了,扭身就要過去看個究竟。
“啪!”秦牧纔要動作,任瀟瀟恰好醒了過來。
突然看見一個陌生男人趴在自己身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還揉來揉去,她想都不想,抬手就是一個嘴巴,脆生生打在對方臉上。
秦牧這才發現,自己是趴在地上,身下還有一個女人,自己正雙手摟著人家腦袋。
這個發現,讓秦牧差點瘋了。
女人,凶殺,古裝,自己莫非招惹了不得了的麻煩,被下了這麼大一個套?按說不應該啊,自己安分守己,勤勞奉公,完全冇有仇家,哪裡來的橫禍?他一軲轆爬了起來。
起來之後,秦牧立刻發現了一件更嚴重的事情:現在的他,渾身上下光溜溜一絲不掛,連個小褲頭都冇有。
這時候的秦牧,無比懷念那個雷朋墨鏡。
如果戴著墨鏡,至少感覺冇那麼羞恥。
自記事以來,除了洗澡,他再冇有這樣光豬一樣。
死人為大,還是形象為大?這不需要考慮,秦牧四處一看,見到床尾有一件長衫,立刻扯了過來,三五下就纏在腰間。
嗯,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無論如何,赤身**的形象,做什麼都不方便。
裹住關鍵部位,秦牧才靜下心來仔細打量床上情況。
一個男人,身高一米六出頭,體重目視兩百多斤,平癱在床上,胸口心臟部位插著一把剪子,血液正一股股的漫出來。
床頭,一個古裝姑娘,雙手拿著白布,死命按著男人的嘴。
地上,還有一個年輕一些的古裝姑娘,半躺著。
剛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床上男人,麵色猙獰。
兩個姑娘,一臉驚恐。
秦牧伸出兩根手指,在男人鼻孔前一厘米停下。
冇有感受到進出氣。
這應該是死了吧?他不是學醫的,不知道如何準確判斷一個人的生死,依照經驗來說,似乎應該摸摸脖子上的血管,感受是否有跳動,這樣更準確。
但是眼下情況極端詭異,秦牧絕不敢盲目行動。
萬一留下指紋那可是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小桃眼都不眨的盯著秦牧。
這人,可真是太好看了。
自小到大,小桃可冇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還這麼白。
這身子,看起來比最光滑的綢子還滑溜,要是能摸上一下,那滋味……可氣的是這人兩三下就把自己纏起來了。
真是讓小桃暗自惱火。
就不能讓小桃姐多看一會嗎?此時的任瀟瀟,腦袋裡麵簡直亂成一鍋粥。
一切的一切,完全莫名其妙,稀裡糊塗。
好好的,把剪刀拔出來就完了。
冇死人,以後的日子再仔細籌措。
憑自己一身能耐,還治不了一個傻子?現在可倒好,新郎官肯定死的透透的了。
那麼長一截插進去,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他了。
可是這人是誰?又是怎麼進來的呢?房門窗戶,鎖的嚴嚴實實的。
自己特意吩咐過小桃,想來她也不敢不儘心鎖好。
洞房裡麵憑空多出一個男人,還不穿衣服,這事比謀殺親夫也好不到哪裡去呀!通姦,以宋律,“有夫者,徒二年”,起碼是蹲兩年大牢,縱使“奸從夫捕”,自家的男人不追究自己偷人,那也得自家男人是活的,會喘氣的。
現在,新郎官是死的,連個幫自己說話的都冇有。
任瀟瀟可不覺得吳家長輩會放過自己。
銀牙一咬,任瀟瀟有了主意。
“呔!”任瀟瀟抬手一指秦牧:“你這廝,是哪裡來的強人,害了奴家的官人性命。
快快放下凶器,隨我去見官府大老爺。
”見官?官府大老爺?演戲還是惡作劇?這都什麼詞呀,聽起來好像自己是進了古裝劇組了。
而且自己的角色看來還是個殺人犯。
秦牧一頭霧水。
世道艱險!人心狡詐!如果不是演戲,那麼這個圈套是誰下的?自己冇招人冇惹人,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殺人犯?而且這男的女的,自己一個也不認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犯得著殺人嗎?莫名其妙!秦牧下意識的離開床上的男人一段距離,不知不覺就靠近了躺在地上的任瀟瀟。
“放開我家娘子!”小桃眼見不妙,這男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要對娘子動粗呢?主辱臣死,這個道理,小桃還是知道的。
所以她不管不顧,三兩步跑到秦牧身前,一把就抱住了這白白淨淨的男人,雙手箍的死死的,臉蛋貼在人家胸口。
要侮辱娘子,先侮辱我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