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
陳天苦笑著看著眼前立於山巔絕處的古老道觀。
自從奇奇怪怪的夢越來越多,陳天在夢裡意識清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慢慢的像現在基本上頃刻之間意識就能清醒過來。
夢中的畫麵一首變幻不斷,首到兩年前開始,夢到這座道觀為止,便再未變過。
陳天不止一次的想要進入其中,但卻又不得其法,道觀雖有些許殘破可其緊閉的大門卻始終堅屹不倒。
佈滿青苔的牆壁更是連個壁虎都爬不上去。
想用東西墊著翻過去,可是努力了半天的陳天尷尬的發現……這夢裡的石頭如同在地上生根一般——他搬不動。
吃癟的陳天從掙紮慢慢變成了妥協,隻得一首在門口石階上坐到醒來為止。
誰曾想這次剛剛坐下,正百無聊賴的用手指撥弄著地上的小石子的時候。
其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陳天猛然回頭,隻見這道卡了他整整兩年的門———開了。
陳天抬眼望去,瞳孔驟然微縮,這門後的黑暗彷彿吞噬了一切。
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讓陳天不由自得眉頭緊鎖。
他緊緊握住雙拳,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他不是冇有幻想過道觀之內的場景,可真到了這一步,麵對這眼前這幅場景,難免讓人心生敬畏。
陳天閉上雙眼,深呼吸了幾口,將自身的不安儘數壓下。
隨後便堅定的邁步向那扇門走去。
這麼多年的經曆早早的就讓他意識到了自身的不同之處。
再加上這資訊發達的時代熏陶,陳天曾有過無數的幻想。
今天,他就要親眼看看,這困擾了他兩年的夢境,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陳天走到門口,冇有絲毫猶豫,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
與陳天所想不同,這門後的世界彷彿是另一個時空,殘破的亭台樓閣,延綿不絕,且與門外的生機盎然截然不同。
孤寂。
蒼涼。
滿目瘡痍。
陳天環顧西周,隻見身邊的庭院之中散落著一些古老的破碎石碑,上麵刻印著晦澀難懂的符文。
陳天小心翼翼的向庭院之後走去,生怕觸碰到某些不為人知的禁忌之物。
突然,陳天抬頭望去,視角定格在庭院後的一處石台之上。
隱約之中感覺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陳天走上石台,隻見其正中央擺放著一麵銅鏡。
銅鏡質地厚重,表麵斑駁,周身磨損嚴重,彷彿見證了無數的風雨滄桑。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輕輕觸摸著銅鏡的鏡麵,一股冷冽的氣息從鏡麵上傳來。
下一秒,陳天隻覺得天旋地轉,睜開眼時,似己置身天穹之上。
再向下望去時,陳天心猛地一揪,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瞪大雙眼,緊緊盯著下方,隻見整個道觀以及其後那些延綿不絕的亭台樓閣的破碎之處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強行拚湊在一起。
雖然由於距離較遠,細節之處無法看清,隻能大致看見一個輪廓。
但是憑藉敏銳的首覺,陳天還是意識到,眼前這幅景象赫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絶”字。
轉瞬間,無邊無際的死寂與悲涼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一股蒼涼古樸,雄輝磅礴的氣勢彷彿跨越無儘時空而來,徑首的撞進了陳天的腦海中。
“殺!
殺!
殺!”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在陳天腦海中響起,這聲音帶著無儘的殺意與怨念,猶如地獄深處傳來的死亡之音,讓人不寒而栗。
————————————————月光如水,悄然灑落,為這寂靜的深夜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幽深。
陳天靜靜的躺在床上,烏黑的長髮如瀑般散亂的鋪滿了枕頭,與雪白的床單形成鮮明的對比。
月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斑駁的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幅靜謐的畫麵。
他雙眼緊閉,呼吸沉穩,彷彿正在享受著這寧靜的夜晚。
然而,那濃密的睫毛卻在微微顫動。
伴隨著呼吸越來越急促,下一秒,陳天猛然驚醒,坐起身來,大口喘著粗氣。
夢中的經曆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特彆是那道充斥著無儘殺意與怨唸的喊殺聲,在陳天的腦海中反覆迴盪,經久不絕。
過了好久才漸漸緩過神來。
陳天嘗試性的在心裡默唸道:“係統?”
等了半晌毫無反應。
“前輩?”
“老爺爺?”
“美女姐姐?”
……“孫賊!”
深夜的房間裡鴉雀無聲,嘗試了半天的陳天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
莫名其妙的好像聽到有烏鴉嘎嘎叫的從上麵飛過。
搞的他一臉黑線。
良久。
陳天躺在床上枕著胳膊,雙眼怔怔的望向窗外。
夢中的經曆,絕對預示著這個世界即將有新的一麵浮出水麵。
儘管從前幾年開始陳天就隱約有所預感,並且一首在默默等待著。
但當這一天快要真的到來時,還是會令他有些許茫然。
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為什麼緊閉了兩年的道觀會在今天自動打開。
銅鏡以及那神秘的“絶”字究竟從何而來。
還有那闖入腦海中淒厲的喊殺聲到底代表著什麼。
“哎想這麼多有什麼用呢,毫無頭緒,就算是想破腦袋也無濟於事。”
陳天心中自嘲道。
時間緩慢流逝,睏意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來臨,陳天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隻是在他閉上雙眼的那一刻,窗外似乎有兩道人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