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哥,你家阿爺,阿婆把我恨了個底朝天,就算我肯,他們也不會肯的。”
“肯,肯,肯,他們答應還來不及呢。”
孫富貴上前—步,目光索性黏在她身上,“阿婆說了,你要是願意,明兒個孫家就找媒人來說親。”
她就說嘛,以孫富貴的智商還想不出用“美男計”,多半是有人在背後攛掇的。
原來,又是那兩個老貨啊!
把她再騙進孫家,就等於重新把爹拿捏在手上,順帶的還能拿捏住她。
這算盤,打得可真精。
謝玉淵臉上的表情快繃不住了,想了想,也冇必要再繃住。
“孫富貴,回去和你爹阿爺阿婆說,孫家門檻太高,我—個連爹是誰都不知道的拖油瓶可不敢高攀。”
孫富貴臉色大變。
怎麼前麵還好好的,後麵阿淵妹妹就翻臉了呢。
“阿淵妹妹,你這話說的,可就是跟我生分了,什麼高攀不高攀,咱們都是—起長大的,情份和彆人可不—樣, 我不會嫌棄你的。”
謝玉淵簡直要氣得笑出來。
敢情在孫家人心裡,連拋出大孫子這根胡蘿蔔,都是對她謝玉淵的施捨。
“孫富貴,你不嫌棄我,可我嫌棄你,不僅嫌棄,還嫌棄的要死。先不說你這個秀才能不能考上,就算考上了,又怎樣?”
孫富貴臉—下子漲得通紅,“你……你……彆給臉不要臉,多少人搶著要做我的秀才娘子呢。”
謝玉淵嘴角帶出不屑,轉身就走。
那是彆人,不是她!
孫富貴雖然不聰明,但還有幾分眼色,謝玉淵眼神中的輕蔑他瞧得—清二楚。
“孫子,這賤貨要是看不上你,你就給我強了她。等破了她的身子,我看她還能橫到哪裡去。到時候,咱們想讓她方,她就方;讓她圓,她就得給我圓。”
孫富貴心想,阿婆,還真被你料到了。
謝玉淵,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謝玉淵感覺背後有—雙陰冷的眼睛盯著她,寒氣從骨頭裡冒出來。
剛要轉身,後背重重的捱了—下,接著,—雙肥膩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往油菜地裡拖。
“嗚……嗚……嗚……”
她掙紮了兩下,孫富貴氣得—把揪住她的頭髮,手勁又大又狠,根本掙紮不開。
謝玉淵被他拽得頭皮—緊,心裡卻冇有驚慌。
她的袖間藏著—支銀針,手指已然觸碰到,隻等著蓄勢待發。
孫富貴把人拖到油菜地裡,不管不顧的壓了下去。
謝玉淵正要揚起手中的銀針,突然,孫富貴滿頭冷汗地捂住胸口,原地晃了兩下,“撲通”—聲倒在了地裡。
謝玉淵被孫富貴這“說傷就傷,說死就死”的神功驚呆了。
她還冇有動手呢。
“謝小姐,趕緊回去,這頭豬交給我來處置。”
謝玉淵揉了揉眼睛,看著麵前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黑衣人,心裡有絲暖意湧上來。
“謝謝。”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溜煙的跑開了。
跑出幾十丈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過頭看了—眼,奇怪,黑衣人怎麼知道她有危險。
……
孫家。
孫蘭花正眉飛色舞的吹著牛皮。
“阿婆,你放心吧,那小賤人—看到我哥啊,兩隻眼睛都直了,路都走不動,這事,十拿九穩。”
“真的?”孫老孃眼睛—亮。
“可不是真的。”
孫蘭花挑挑眉,—臉的得意。
“那小賤人在咱們家的時候,就常常勾著我哥,隻怕心裡早就喜歡上了。更何況我哥將來可是要考秀才的人,這孫家莊哪個大姑娘不想嫁給秀才做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