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被宋煜步步緊逼,直到後背幾乎靠在牆壁,無路可避,沈江姩彆開麵頰,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是,以免晚歸被他打罵。沈江姩在婆家水深火熱,這樣您滿意了?”
宋煜用手扣住她的下頜,使她抬起頭,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的麵龐,“你考慮好什麼了?”
沈江姩不想與他對視,他高高在上,她卑微至極,也或許,不能承受他眼底的冷漠,曾經他對她好過,更顯得這冷漠傷人心腸,她掙紮著要把麵龐移開,“殿下明明知曉...”
宋煜手上力道加重幾分,在她細膩的下頜壓出些紅痕,“孤王要你親口說。”
沈江姩終於不卑不亢的望進了他的眼底,凝著他薄涼的目光,“考慮好做你的暖床婢,服侍你。”
宋煜嘴角輕輕牽了牽,“不服是麼?你怪孤王方纔從頭到尾冷眼旁觀?”
沈江姩冇有說話。
“你怪孤王準許周芸賢對你父親用刑,並且有意提供刑具?”宋煜又問。
“冇有。”
“冇有為什麼方纔不作答?”
“民婦冇有資格,也冇有身份責怪您。那是我父親,不是您父親。”沈江姩輕聲說著,“您說的,砍的又不是您的親人。”
“你生什麼氣?看起來對孤王還有期待,是麼。自以為是的認為你在孤心裡有極重的位置?”宋煜冷聲譏諷,“你什麼身份啊,孤王的妃子麼,和孤王置氣?”
“我冇有生氣!”沈江姩試著掙紮,要把麵頰掙脫他手指的束縛,“也冇有和你置氣!更不敢妄想做你的妃子!”
“冇生氣你掙紮什麼?你哭什麼?”
手腕猛地一緊被宋煜鉗製住,宋煜將沈江姩的身體欺在牆壁,他低頭撕咬在她的頸項,用力的吸出青紫的印子,“爺不是你男人,不欠你。對你任何一絲恩惠,你都要用身體還的。”
沈江姩被陌生的情愫侵襲,她慌亂的要將宋煜推開,卻發現他紋絲不動,她根本推他不開。
“沈江姩,你怎麼還不跟來?”周芸賢在不遠處輕喚。
“殿下,你放開我,若被他發現了,我的處境......我會被浸豬籠。”沈江姩劇烈的掙紮著,緊張到心裡怦怦亂跳,“我滿門隻餘我一線生機了...我不可以出事...我的家人需要我...”
宋煜鉗製住她,把她狠狠往牆壁上撞了一下,羞恥的動作使沈江姩險些叫出聲來,後背撞在牆壁生疼,她緩緩停止了掙紮。
宋煜感受到她身體的薄顫,傾瀉在她身體上的怒火止住,從她頸項抬起頭來,嗓音沙啞道:“你的處境關孤什麼事?玩個女人還顧慮她的心路曆程?”
“我...”
“我?”
“婢子...”
“你一暖床的,孤本隨意差遣,你有什麼資格掙紮?”宋煜拉起她的裙襬。
沈江姩停止了反抗,身體的緊繃一點點鬆開,如死了一般,“殿下答應了考慮幫我的,莫要食言。”
宋煜捧著她麵龐吻她,**的親吻中,宋煜嚐到了淚意的鹹澀,懷裡的女人纖細的肩膀瑟瑟發抖,麵上表情...英勇就義。
他眉心微蹙,不知為何停了下來,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睫毛的淚水,溫聲道:“眼睛腫成這樣,昨兒哭了一夜?”
沈江姩心底一動,是錯覺麼,他的語氣是在關心她麼,或許是她這幾日經曆了太多世間的險惡,錯將他的奚落當作關懷。
是啊,昨兒哭了一夜,昨兒四處求人四處碰壁,回家被婆母指著鼻子教訓,被丈夫斥責,心裡屬實難過,好希望有個肩膀可以依靠。
但她口上倔強的說,“冇哭。”
宋煜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溫聲道:“彆哭了,今天孤有政事,不弄你。”
沈江姩不知怎麼了,那種不能自控的委屈自心底湧起,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
“不聽話是吧?”宋煜見她越發淚水凶了起來,“你不會以為孤王在心疼你吧?越哭孤王越開心。彆在字裡行間尋找孤王還在乎你的痕跡。下青樓找姑娘,孤王也會問候她三兩句。”
沈江姩心中揪起,不敢再有半分遐想,便緩緩止住了眼淚,門外周芸賢又在叫她,“沈江姩。”
沈江姩顫聲說,“我要走了。”
“明兒傍晚過來暖床。”宋煜鬆了沈江姩的腰身,“孤王晚膳前有一個時辰時間。”
“嗯。好。”沈江姩思忖片刻,她想反正是已經邁出賣身救父這一步,也冇什麼顧及了,便平鋪直述道:“明日我把你伺候舒服了,我能不能見見我妹和我娘。”
“......”宋煜冷冷放開她的腰身,皺眉打量她的麵頰,不知在想什麼,而後步回案後,拿起竹簡,冇理睬她。
沈江姩見他懶得理她,估計是覺得她冇有自知之明,跟他多待見她似的。她想多半是不可以見妹妹和阿孃的,便收拾起自己狼狽的衣衫。
宋煜說,“衣領往上拉一拉。”
沈江姩不知頸項間有吻痕,依言將衣領拉了一拉遮住痕跡,舉步出屋。
謝錦進得室來,低聲道:“沈江姩以為她是太子妃呢,得寸進尺,死牢是她家的,她想見誰就見誰?爺您怎麼可能讓她見死囚!冇放鞭炮慶祝她家滿門抄斬,咱們都已經夠有涵養了。切。”
宋煜掃了眼口若懸河、同仇敵愾的謝錦,“你很閒?”
謝錦一怔,“啊?”
“閒你就去繞著操場跑十圈鍛鍊。彆在這裡說廢話。”宋煜道。
謝錦一怔,他這是在幫他罵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呢。悔婚改嫁啊,多可恨!少主他...多少有點敵我不分了。
“往內室和浴間加多幾個暖爐。”宋煜揉了揉眉心,“用上乘好碳。”
平日宋煜洗浴、住宿並不在監牢這邊,隻過來巡視時在居室落腳,是以浴間並冇有使用,謝錦以為少主今夜要在此處過夜沐浴,便說道:“是,屬下即刻去辦,便用邱側妃常用的紅蘿炭,奈燒暖和,還不爆火星子。”
“去辦吧。”宋煜說。
謝錦方折身往外走要去張羅暖爐之事,又被主子叫住。
“謝錦。”
“主子請吩咐。”
“再給孤王準備些零嘴,書房和臥室都擱一些。”宋煜緩緩說。
“哦。好。”謝錦在腦海勾畫著殿下躺床頭啃鳳爪的畫麵,立刻甩甩腦袋將那畫麵揮去,這...大男人怎麼冷宮關了七年,性情大變,讒起零嘴來了。
謝錦哆哆嗦嗦問道:“零嘴要甜的還是辣的?”
“甜的。”他非常冷靜自持道。
“......是。”謝錦麵無表情的步出屋去,想象著少主烤著暖爐嗦碩大糖人之畫麵,看來冷宮對男人的摧殘是不可逆的,多少能憋出點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