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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風連續幾天都冇來,我也閒的無聊,媽咪不讓我上台,我每晚頂多去國色天香轉一圈就回來了,每到深夜,我躺在床上,總是能聽到奇怪的聲音。
睡夢中,依稀聽的不太清楚,但我確定聲音是從洛珍床上發出來的。
我猶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開燈一探究竟,前幾天,我想著是洛珍做噩夢發出的囈語,就冇太在意。
可是今天,我總感覺哪裡怪怪的,我蒙著被子冇有睡在玩手機,一直到淩晨兩點,安靜的宿舍,我終於聽清楚那奇怪的聲音,是指甲在抓皮膚,擦擦擦的,還伴著幾聲痛苦的呻/吟。
我第一反應是洛珍不太好,是不是病情加重了,她好強,就算真的難受也不肯說,我一咕嚕翻下床,伸手打開檯燈,燈光瞬間把整個宿舍照的驟亮,我清楚的看見洛珍躺在床上滿臉通紅,眼角還有淚水劃過的痕跡,她表情很痛苦,身體不停蠕動。
“你怎麼了洛珍!”我驚慌的喊了一聲,洛珍看見我後,情緒很激動,拽過被子的一角,直接把一張臉埋了進去,透過棉被,我聽見她在喊,“你不要看,不要看!”發生了什麼事?我第一反應是洛珍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阿珍!阿珍!”我叫了好幾聲,洛珍才漸漸露出半邊臉,不停推著我,想把我推走,她怒喊,聲音很淒慘,很痛苦,“妝,你去睡,我冇事的,你不要管我!我想一個人靜靜的。
”“可是,我感覺你很難受啊……”我握住洛珍想要推開我的手,不停搖她,“到底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啊,你到底怎麼了!”安靜了好一會兒,洛珍才哽嚥著說,“我真的冇事,阿妝,你去睡吧,睡著了我就好了!”“你胡說!掩耳盜鈴,你是想騙我,還是騙自己!”我低下頭,看見洛珍指甲縫裡分明有血絲,還夾雜著絲絲肉皮,想起在黑屋見到洛珍,我也看見過她指甲裡殘留過血肉。
我一著急,扯著她的被子,“洛珍,你讓我看看,你到底怎麼了!”“你彆動我!李妝,你他媽滾回去睡覺!我的事不用你管!”洛珍一生氣,臉變得更紅了,臉上細小的毛孔充血,紅的幾乎隨時都會炸開。
我不顧洛珍的怒喊,一把扯開她的被子,被子掀開後,洛珍直接滾下了床,躲在床底下,我看見雪白的床單上處處是血,還有淡黃色的粘稠物,散發著一股腥臭味。
我頓時六神無主,看著洛珍躲在床底下瑟瑟發抖,她全身再抖,不停用手抓著大腿內側,隻看繃帶已經快被她扯斷了,洛珍很無助,像一隻小貓,蜷縮成一團,拚命用手捂著臉,好像在維繫那一層微薄的尊嚴,她痛苦的朝我大喊,“我不要你看見我這個樣子,你走,你走!”“我不走!”我失去了理智,看見洛珍痛苦,我心如刀割,我拚命的往床底下爬,我抱著洛珍,我要緊緊抱著她,好讓她能有依靠。
“阿妝——”洛珍撕心裂肺,聲音悲慼,“你彆抱我,我身上很臟,很臭——”“我不嫌棄你!洛珍,就算你在臟,在臭,你也是我的好姐妹!”我抱著洛珍不放手,我想給她力量,她掙紮了好長時間,我依然緊緊抱著她不肯放手!洛珍反抗累了,安靜了一會,最後反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覺得她難受的很窒息,快要上不來氣,我顫抖著聲音,安慰她,“你生病了,對不對?沒關係,有病我們就治病啊,你是不是很癢?”洛珍拚命點頭,伸手去抓大腿,我控製住她的手,摸著她的頭髮,輕聲安慰,“洛珍,你不要抓,已經爛了!其實有的時候都是心理作用,你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我有辦法的,好不好?”洛珍聽著我的話,瘋狂的點頭,然後慢慢的安靜下來,頭靠著我的肩膀,我一直摸著她的頭髮,“冇事的,你先睡一覺,早上起來就好了……”我哭著,抱著洛珍,慢慢移動,從床底下出來後,我費勁的把洛珍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我關了燈,人在黑暗中有時候會有安全感,精神不用那麼緊張。
洛珍安靜了好一會,又開始癢了,她想抓身上的時候,我緊緊握住她的手,“阿珍,你不要抓,越抓越癢,你安靜一會兒,忍過這個勁就好了……”洛珍拚命反抗,我就是不讓她動。
淒美冰涼的月光從窗外滲透進來,照的房間如玉發光一樣,我陪著洛珍,從她瘋狂到安靜,安靜到瘋狂,就這樣經曆著,每一分每一秒不光對她,也對我是一種煎熬。
最後,洛珍累了,好不容易睡著了,我坐在地板上,精疲力竭。
脖子後腰全是冷汗,冰冰涼的,這時宿舍門開了一個縫隙,我警惕的回頭,朝黑暗中喊了一句,“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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