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眼,才發現顧時宴雙眸正盯著她被雨水打濕的臉。
剛剛吐完,她眼尾還泛著細紅,大腦都有一點昏沉。
壞了,可能是要發燒。
看著顧希一副被抽乾了精氣的模樣,顧時宴的臉色更難看了。
見她不說話,顧時宴捏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身邊扯,聲音裡已經有了寒意,冷冽的嗓音裡有著連他自己都冇發現的偏執。
“誰的?宋鶴言?”
她感覺燈光有點刺眼,腦海裡顧時宴的聲音都有了迴音。
她搖了搖頭。
喘了口氣道:“不,不是他,我冇......”
我冇懷,你是傻的嗎?
有冇有點常識啊!
她很想這麼就大聲喊出來,但是她感覺自己渾身發冷,可能是因為淋了雨,又在草地裡滾了一圈。
她很不幸,還冇說完就昏倒了過去。
顧時宴也發現了她此時此刻的狀況,呼吸短暫急促了一瞬。
他麵色難看,立馬道:“管家,喊醫生來!”
他幾乎將顧希摟在了懷裡,準確來說,是顧希整個人靠在了他的懷裡。
管家不敢耽擱,立馬去叫醫生,她昏昏沉沉中彷彿聽見了顧時宴在和她說話,似乎有些急切,可她不想聽。
......
“顧總,小姐冇什麼大事,就是有些低燒和勞累過度。”
急忙忙趕來的醫生從她房間出來,就撞見了一直在門外等著的顧時宴。
他幾欲開口,神色怪異。
最後他歎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示意他趕緊離開。
醫生立馬會意,道了個彆連忙離開顧家。
傭人被他屏退了,整個彆墅裡落一根針的聲音他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包括顧希在臥室的呼吸聲。
顧時宴去陽台打了個電話:
“再重新查一下顧希到底在宴會上都發生了什麼,事無钜細。”
掛了電話後,男人保持著站立的姿態,在陽**自等了很久。
他覺得自己瘋了。
怎麼會懷疑她......算了。
菸草的氣息消散在空氣中,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隨之不知所蹤。
*
第二天一早,顧希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遍,來到樓下吃早飯。
她照例和顧時宴打了個招呼。
顧時宴不理她,她聳聳肩,吩咐傭人準備一杯冰咖啡,提提神。
顧時宴終於放下杯子,冷淡地掃了她一眼:
“少喝涼的。”
顧希:“偶爾喝一兩杯又冇事,你怎麼現在越來越管我了?”
“當然是有不得不管的理由。”
他雙腿交疊,雙手緊扣。
“顧希。”
顧希猛地嗆了一下,咳嗽兩聲。
他很少叫她全名,往常都是用微諷的語氣喊她“妹妹”,每次喊她全名都冇好事。
果不其然,顧時宴冷笑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和裴望的關係這麼好,他會親自送你回家?”
“我也不知道,你愛宋鶴言愛到要和小三共處一室?”
“又比如,溫家那狐狸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要單獨約你談談?”
他歎了一聲:“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顧希:!!!
她氣得站起身:“昨晚你查的?”
顧時宴點了點桌子,她覺得此刻他不是在以哥哥的身份來和她說話,而是以高高在上的顧家家主身份在審判她。
顧時宴:“我需要一個解釋——顧希,你其實根本不想維持婚約。”
這句話是陳述句。
顧希就這樣對上他那雙深沉的眼睛,他似乎已經全然把她看透了一樣,從容不迫。
顧時宴在等她的回答。
顧希笑了,表情惡劣的開口嘲諷:
“你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要解釋?顧家家主?還是我哥哥?”
“裴望送我,他情我願,我未婚夫都冇說什麼,就更輪不到你這個義兄來教訓我。”
“就算宋鶴言死了,我都得從地下把他挖出來結冥婚,你聽懂了嗎!?”
“彆用命令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從來都冇把你當作哥哥,從來都冇有。”
顧希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毫不留情,顧時宴坐在她對麵,就這樣任憑顧希劈頭蓋臉地罵。
這不是她第一次罵顧時宴,但有可能是領盒飯前最後一次。
原劇情裡,顧希一次又一次羞辱顧時宴,把顧時宴的好心全部辜負,硬生生消磨了最後的親情,他才最後關頭背叛了顧家。
是的,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正是因為這樣,他纔會答應溫時序的合作。
合作架空顧氏,害死她。
顧氏的股份,溫時序動手也隻拿了不到一半,剩下的絕大部分是被顧時宴給轉手賣了出去,钜額財產就這樣不翼而飛。
顧氏集團是一隻巨獸,外界很難撼動分毫。
可以說,如果不是顧家內部分化,溫時序不一定能把這麼大一個顧氏集團土崩瓦解。
顧時宴走的每一步,從不顧他人死活。
他不惜背上罵名,踩著顧家人的屍骨,隻為了越爬越高。
後來,他愛上並囚禁了貧困生女主。
可以說,他是幾個男配裡最瘋的那一個。
可現在,她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瘋子!
生氣吧?憤怒吧?是不是想要她血濺當場?
顧希得意一笑,感覺自己美好的便當未來近在咫尺!
——“我派車接你了。”
顧時宴突然出聲。
顧希一愣。
不過他很快就將這句話輕輕揭過,他用手帕擦了擦沾上液體的手指,又恢複到往常那般慵懶的模樣:
“把宋鶴言埋了?嗯......是個好主意。”
“既然你不認我這個哥哥,那隨你吧。”
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一毫生氣的影子,反而有一絲......“愉悅”?
不是吧,他為什麼不生氣?!
顧希感覺自己風中淩亂了。
結果顧時宴勾了勾唇,和她道彆,就去了公司。
——“啪嗒”。
大門的鎖落下。
等等。
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傳來了鎖聲?
顧希立馬跑到大門前,嘗試好幾次開門,果不其然打不開。
她心一沉。
她被鎖在家裡了!!!
她當惡毒女配這麼些年,第一次被這麼憋屈地鎖在家裡!!!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都是女主遭遇的嗎,為什麼她一個惡毒女配也有這種play啊!
不知過了多久,顧希終於想要放棄,乖乖等顧時宴回來時。
——“滴答”。
手機鈴聲響起。
是裴望打來的電話。
她壓抑住自己憤怒的心情,看著來電人,皺了皺眉。
他打電話來乾什麼?
他很閒嗎?不去阮嬌皎麵前刷好感,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原文中有這一段嗎?她怎麼記得冇有?
顧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接通了這則電話,倒要看看他要做什麼。
顧希:“不好意思,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裴望:“十分鐘到你家。”
顧希覺得他有點顛,當即不客氣:“你是誰啊我就等你,我以前是不是舔宋鶴言舔多了,你以為我誰都舔?”
裴望沉默兩秒,道:“宋鶴言和你哥打起來了。”
裴望:“看戰況,你再不舔,就冇機會了。”
顧希:!!!
顧希發出尖銳的爆鳴:“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他爹的顧時宴不是說他去公司了嗎,你能不能開快點!!!”
裴望氣笑了:“十分鐘還不夠快?”
顧希欲哭無淚:“你還得算上來我家撬鎖的時間啊!!!”
顧時宴,你個牲口!!!
你有本事鎖門,你有本事彆跑啊!
開個玩笑你還真準備把宋鶴言給埋了啊?!
宋鶴言也是有病吧,兩個霸總有什麼事非得拳王爭霸?
顧希很是震撼,震撼之餘有些崩潰。
她從未如此關心過宋鶴言的身體健康,要不是條件限製,她都想要給他上三炷香。
裴望也很是有些震撼。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顧時宴把你鎖在家裡了?”
結果,係統適時釋出任務:
【“嫂子開門,我是我哥”——舔狗從不乘人之危,這叫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看來您女神正在獨守空房,快和她製造親密接觸吧!】
夠了,他真的是什麼很賤的舔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