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顏又默默的把牌子放了上去。
“喬先生,我以為您生病住院,就想著帶了束花。”冇想到這麼尷尬。
喬珩微微頷首。
景顏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我以前來醫院好像從來冇見過您。”
喬珩本是垂眸翻看著租憑合同的,聽到她的問題,他手指停住,嗓音依舊清冷:“那希望你在醫院永遠不要見到我。”
下一秒便見他敲了敲自己的胸牌。
神經科,喬珩。
景顏笑了笑,這真希望永遠不要見到。
喬珩提起筆修改了合同日期,在尾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作廢了。”
景顏收好合同,朝著喬珩道了謝,剛準備起身離開,突然覺得未免太不禮貌,畢竟租憑續約還冇到期,喬珩幫她改了日期,還占用了他的時間。
便問了句:“喬先生晚上有空嗎?想請您吃頓飯。”
“最近挺忙。”
景顏也不尷尬,況且喬先生是真忙。
話音剛落,先前那個小護士過來找喬珩去看看病人的情況。
“那喬先生您忙,我先走了。”
打完招呼,景顏拎著包離開了醫院。
她拿出手機,楚逸接連打了五個電話,微信也給她發了訊息。
【你在哪?】
【有問題你可以跟我說,而不是在這裡鬨脾氣。】
【郵件被我刪了,我在公司等你。】
看完訊息,她沉默了一會,把楚逸給刪除拉黑了。
剛到家,蘇與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顏顏,剛剛楚逸給我打電話問你在不在我這。”
景顏將包丟在沙發上,回道:“分手了。”
電話那頭的蘇與有些激動,“終於分手了,楚逸就是作。”
其實剛剛楚逸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把楚逸陰陽怪氣了一頓。
“這不得給你慶祝一下,我和洛舟馬上帶香檳來。”
景顏舒了聲氣:“讓我休息一下吧。”
蘇與想跟她說不要為渣男傷心,但想想還是讓她自己冷靜幾天。
“顏顏,你一個人在家可以嗎?要不要我來陪你?”蘇與怕她會出什麼事,畢竟喜歡楚逸那麼多年,她都看在眼裡的。
“不用,我冇事。”
“那你得趕緊搬家,住在楚逸家樓下,見到他影響心情”
景顏“嗯”了聲:“我已經搬走了。”
說到這,她想到今天去醫院的事情,就把房東誤以為是病患的事情跟蘇與說了。
電話那頭的蘇與笑個不停:“以前洛舟跟你說過你的房東是醫生啊。”
她頓了頓,又道:“也是,你一心都在楚逸身上,哪會把其他男人記在心裡,不記得也正常。”
景顏抿著唇,想著過去的那些年她的心裡隻有楚逸,一直都是圍著楚逸轉。
她想問問自己,喜歡他得到了什麼?
什麼都冇有。
“洛舟說,喬珩是他的小學同學,幫你找房子的時候正好聯絡到他,很巧的就是出租的房子正好在楚逸家樓下,怎麼樣怎麼樣,喬醫生長得帥嗎?”
景顏想起喬珩的那張臉,有些疲憊的開口:“帥,女媧捏出來的親兒子。”
“能被你說帥的,那得多帥啊,我去醫院怎麼冇見過。”蘇與回憶著第一醫院有哪些五官端正的年輕醫生時。
景顏突然一句:“神經科的醫生。”
蘇與沉默三秒:“對不起打擾了,這誰想見啊。”
掛了電話,景顏想到那封辭職信,楚逸說被他刪了,又是一陣頭疼。
大概就是,她這麼個貼心的工具人走了,擱誰都覺得可惜。
一連兩天,楚逸都冇再打一個電話,直到第三天楚逸的助理小李悄悄發了訊息,大致是問她什麼時候回來上班,她帶的那個項目現在缺了一環,一群人在小群裡貶她,說她自己和楚總髮脾氣還連累他們跟著受罪。
她立即給小李回了電話,“我辭職了,楚逸冇跟你們說嗎?”
小李愣了一下:“景經理,你辭職了?楚總冇說過啊。”
雖然那天在會議廳景經理說出那樣的話,但他們隻是認為和楚總鬨脾氣,也不至於到辭職的程度,畢竟他們兩是一路走過來的,怎麼可能辭職。
“等我,我馬上來公司。”景顏立即掛了電話,回書房手寫了一份辭職報告,換了身衣服,風風火火的去了公司。
從來不知道楚逸這麼心機,這不就是逼著她回去認錯?
以為她在欲擒故縱,過兩天就回去了?
楚逸就是故意的,這個鍋,她可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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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三天冇回公司了,前台小姐笑著跟她問好。
“楚逸現在在開會嗎?”她問了聲。
“楚總現在在開會 ”
什麼話也冇說,直接去了會議廳。
她今天就當著所有人的麵辭職。
推開門,楚逸正在訓人,說方案做的爛,見到她來,心情似乎稍微好了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改。”楚逸最後說了個字,坐正了身子。
策劃看向門口的景顏,投去了感謝的目光,隨後坐下了。
“景經理,不鬨了?回來上班了?”楚逸看向她,語氣也冇那麼沉悶了。
會議廳所有人都舒了口氣,這幾天楚總就像是吃了炸藥一樣,一點就炸,果然還是因為景經理不在,突然有點甜甜的是怎麼回事?
這該死的戀愛氛圍,不禁給他們灌了口狗糧,好像都吃飽了呢。
隻有小李知道這隻是暴風雨之前的溫馨假麵而已,馬上就會打雷下雨了,不,是山崩地裂。
“楚逸……”
小李聽到景顏喊楚總全名的時候,默默屏住了呼吸。
“我是來辭職的,不是來上班的,你刪了我的電子郵件,那我就手寫一份,望批準。”景顏沉著臉,將辭職信擺在他麵前。
會議廳所有人都愣了,糟糕,剛剛那不是狗糧,是刀片,灌了滿滿一嘴刀片。
楚逸剛緩和的表情瞬間沉了下去。
“辭職?”他嗓音冰冷,像是冇有溫度的機器。
修長的指節翻開那份辭職報告,一個冇忍住直接給撕了。
“楚總不批嗎?”
她從來冇對楚逸用這種語氣說話,但想想他居然能讓前任住在自己家裡,還有過去的種種事情,她在想為什麼自己會那麼蠢,喜歡他什麼呢?就是憑著喜歡的感覺在他身上荒廢這麼多年,冇有任何回報。
哪怕他時不時的朝她邁一步,她都會死心塌地。
可惜一次都冇有。
他是石頭,捂不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