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
屋內的油燈非常昏黃!
蘇長卿從裡屋走出!
見老嫗在房屋一處角落,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麵龐,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手中的針織來回穿動,速度很慢,一針一線儘是恰到好處!
目光落在一側床上沉睡的女孩身上,緩步走近屋門,輕輕將其合上,然後靜靜地坐在一張桌子旁,默默地注視著老嫗手中的動作,冇有開口。
老嫗彷彿察覺到蘇長卿的注視,低聲問道:“公子,這麼晚未睡,是不是床塌陳舊,不適應?”
“這倒冇有,隻是並不急著休息。”
蘇長卿微笑著說道:“倒是你,這麼晚了為何還不臥榻休息呢?”
老嫗手中的動作冇有停歇,笑道:“我要為小孫女織件漂亮的小裙,白天還有其它事,晚上剛好有時間!”
“話說老婆子我還未見我家孫女穿過小裙子嘞!”
老嫗臉上露出慈祥的愛意。
“原來如此。”
蘇長卿望了一眼老嫗昏暗渾濁的眼睛,輕聲說道:“老人家,我想向你詢問一些關於山欒的事情。”
老嫗手中的動作稍微一頓,低聲道:“公子,你想瞭解什麼,儘管問吧。
關於山欒的墓地,不算秘密,本地人皆知,你應該是外地人吧!”
“是的,我名蘇長卿,外地人,老人家方便說什麼就說什麼,長卿洗耳恭聽。”
蘇長卿輕聲說道。
“原來如此!”
老嫗低聲呢喃,同時繼續編織手中的小裙,開始講述起來:“山欒的神秘墓地,己經被歲月遺忘了許多年,冇人知道它什麼時候出現,我們隻知道......那裡是我們眾多先人長眠之地......”蘇長卿靜靜地聆聽著老嫗的敘述。
“不知從何時起,那片地方方圓數百裡的村落去世之人都會安葬此地!”
話到此處,老嫗聲音突然停頓片刻。
“我家老頭子也是!”
一股悲傷的氛圍瀰漫在小屋內,老嫗眼中流出悲念之意。
“抱歉,提起你傷心往事了!”
蘇長卿有些歉意的說道。
“無礙,我和老伴兩人相處五十多載無兒無女!”
“隻是回想起我倆相依為命的歲月,內心有些悸動,不禁有些感慨……!”
老嫗談到此處,透過昏暗的光線可以看出她渾濁的雙眼微微濕潤。
“歲月無情啊,我這副被摧殘得不成樣的身體也不知還能堅持到幾何!”
“唯一放不下便是我這尚處年幼的孫女了!”
蘇長卿默默不語,在旁認真傾聽老嫗地述說。
這時一道呢喃從身後傳響。
熟睡中的小女孩嘴角微動,不時呢喃著些什麼!
細小輕微,一縷清流尚從一側嘴角流下。
晶瑩剔透!
“讓公子見笑了,我這小孫女一向如此!”
老嫗放下手中針線,昏暗的燈光掩不住她那慈柔的愛意!
“盈兒是在老伴離開的第二年,上天送給我最寶貴的禮物!”
“是我這老太婆哪怕拖著一副殘軀,也要堅定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老嫗邊說著話邊起身踱著小步,一瘸一拐往小女孩走近,輕扯下拉厚舊的被褥,掩蓋住那雙裸露的小腳丫!
“老人家您也早些歇息吧!”
蘇長卿見此,輕聲說道,隨後起身朝著裡屋走去!
……月亮高懸,還可以清晰看出它的輪廓,朝陽己是冉冉升起。
坐在床邊看書的小女孩背對著熟睡的奶奶,聽著輕均的呼吸聲入耳,小臉有些疑惑,今早的奶奶似乎睡得有些久呀!
不過,這樣也好!
能多休息一會兒了!
老嫗的針線手藝精緻,是村中有名的衣匠,就連此刻她們身上穿的衣物都是她一針一線縫製出來。
女孩小臉盯著老嫗熟睡的麵龐,雙頰微微豉起。
奶奶昨晚又晚睡了!!
彆以為盈兒什麼都不知道,奶奶在無數個深夜裡縫織,很晚纔會入睡!
……熾日高升!
小女孩,突然察覺到奶奶的身體微動,轉身看去,隻見她己睜開了雙眼,小女孩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盈兒,你去把裡屋的公子叫醒洗漱一下,奶奶就去準備早飯了。”
老嫗慈愛地說著。
“奶奶,不是早上了哦,到中午了呢!”
小女孩笑盈盈的看著老嫗,收起手中的書,下床朝著裡屋門口走去。
“嗯!?”
老嫗愣神稍瞬,掃視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還真是,這麼晚了,盈兒怎麼不叫醒奶奶呀!”
老嫗匆忙忙地下床準備著。
叩~叩叩~“略略略~”“就不叫!”
小女孩敲完裡屋門的瞬間,回過頭對著老嫗做個鬼臉。
殊不知門是掩著,並未關上!
就在此時,小女孩呆住了,片刻後興奮的喊起!
“奶奶~奶奶~您……您的腿好啦!?”
隻見老嫗正在健步的在屋裡走動,忙忙碌碌,絲毫冇有先前的踱步姿態。
是啊!
盈兒不說還冇意識到。
我腿真的好了,還有身子骨似乎也比先前更加結實了!
老嫗怔住了。
“奶奶!”
小女孩迅速撲進老嫗的懷中激動得說話都變得顫抖。
眼淚奪眶而出,嚎啕大哭!
片刻過後!
“行啦行啦,公子呢?”
老嫗往裡屋的方向看去,門是半開一小口!
“不知道啊,盈兒去看看!”
小女孩從老嫗的懷中走出,擦掉淚水,走向裡屋!
“大哥哥,起床啦,太陽要曬焦屁股了哦!”
良久未見迴響!
小女孩走進去,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奶奶,大哥哥好像是走了!”
老嫗聽後,弄早飯的動作停了一下,她走進裡屋一看,隻見一張破舊的床和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
不知為何,老嫗情不自禁地望向窗外,低聲說道:“走了啊!?
......,那我們準備吃飯吧。”
........境界:煉體、聚靈、空靈、靈動、神遊、凝神、分神、生死、碎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