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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又欺負小然啦?”聽筒裡傳來風老夫人充滿爆發力的聲音。

風城深歎一口氣,緩聲道:“是她又跟您告狀了嗎?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她怎麼總是喜歡利用您來壓人呢。”

風城經過這麼多年的商海浮沉,已經不像剛出校門時候那麼衝動了。現在的他,很少有什麼事情會讓他暴怒。除了凝然,那個女人總是可以輕易地挑起他的怒火。

“我早跟你說過,小然要是喜歡告狀,就不會是現在的狀態。正是因為她的孝順和不愛告狀,才讓你們這些傢夥欺負到她的頭上。要不是答應過小然,我真想罵醒你。總之,我跟你說,你不好好對她,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風老太太一陣掃射。

風城眉頭緊皺,好看的眸子裡有著焦躁:“奶奶,這麼多年您總是這麼說,那您倒是給我說說看,我會怎麼後悔?這個女人占據了小墨的位置這麼多年,也該夠了。”

“我跟你說傻小子,不管如何,你和我約定的期限還有三個月。不管如何,這三個月你給我安分一點。”風老夫人無奈。

掛斷電話,坐在一個豪華彆墅客廳沙發的精神矍鑠的老夫人,深深歎了一口氣,正是風老太太。

她身邊還站著一位精明乾練的老婦人,正是風家老宅的管家,一個在風家待了快三十年的人,大家都尊稱一聲王媽。

看到風老太太歎氣,王媽安慰道:“何不和少爺實話實說呢?”

“你不懂”風老太太擺了擺手,道,“小然這孩子孝順,為了她外婆她一直在忍耐,我不能讓她的努力白費。”

“小城和小然結婚也已經有5年了,如果能夠有進展早就有進展了,剩下3個月應該不會改變什麼吧!”王媽一臉憂色。

風老太太卻是淡笑搖頭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讓凝墨提前回來。”

“您是說?”王媽不解。

“有時候距離讓人看不清真相,也許,放到一起來對比,會讓小城看清很多東西。”風老太太話中有著一絲得意。

王媽笑道:“還是你這個老太太鬼主意多,希望有效果吧。小然這孩子是個好孩子,應該得到幸福。”

“放心吧,這孩子心裡還是有小城的,隻要小城能夠看清自己的本心,真正瞭解她,他們兩個還是會有機會的。”風老太太雖有憂色,但是語氣堅定。

而掛掉電話的風城,之前心中升起的那絲刺痛,卻是被因為她告狀升起的怒意替代。

想到凝墨剛回來,凝然就跟風老太太告狀,我心中就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風城深邃的眸子中似乎蘊含著強大的暴風雨,他掐滅菸頭,發動汽車,絕塵而去。

當他回到彆墅的時候,南叔立刻迎了出來。

“她在哪裡?”風城冷聲問。

對於風城的態度,南叔似乎習以為常,雖然眼中有著擔憂,但還是道:“少夫人收拾完廚房之後,就回去她的房間,再冇有出來。”

南叔話音剛落,風城已經帶著一股冷意,走了過去。

凝然其實已經聽到了風城的聲音,但是,她這次不想迎出去。她依然靠坐在飄窗前,盯著窗外隨風擺動的樹葉。

砰一聲,房門被大力推開。

明明是暖意融融的初春,凝然卻是感到了撲麵而來的涼意。

凝然緩緩回頭,看到了立在門口一臉涼意的風城。

欣長卻不顯單薄的身材在量身定製的西服襯托下,顯得那麼恣意灑脫。如鬼斧神工雕琢般棱角分明的麵容,雖帶著冷意,卻讓人無法忽視他的非凡。尤其是那雙深邃如同星空般的雙眸,讓人不自覺想要沉淪。

真是美好的男人,可惜,遇到他似乎並不是自己美好的開始。凝然心中不自覺地嘲弄著自己。他永遠是那麼冷冷地,甚至帶著絲絲嫌惡地看著自己,從不與自己多話,但隻要說出來的話,總是能夠刺痛自己的心臟。

尤其是當她親眼看到了他看著凝墨的眼神,她才知道,原來他也有溫柔細膩的時候。隻是,不是對自己。她以為五年的被冷漠相待,她已經可以淡定麵對與他相關的一切。但是,當看到他在她麵前對著凝墨露出溫暖的笑意時,她才知道,她錯了,她的心疼了,疼得她不想呼吸。

“你又想借奶奶的手來為難凝墨是嗎?”怒火中的風城並冇有發現凝然的異常,他冷硬地質問凝然。

凝然被他的質問打斷了神遊,淡淡回覆:“我冇有。”

不知道被她的話刺激,還是被她那淡漠的表情刺激,風城趨步上前,狠狠捏住了凝然的下巴,把她從飄窗前提了起來,冷冷道:“你給我記住,收起你的那些小伎倆,之前是因為奶奶還有凝墨的原因,我不想和你計較,但是,請你記住,現在凝墨回來了,我不會讓你再傷害她,哪怕奶奶也不可以。你聽到了嗎?”

下巴傳來的陣陣刺痛讓凝然不自覺皺起了眉頭,身材嬌小的她在風城麵前顯得那麼脆弱而無助,但卻又那麼倔強。她已經不想再辯解什麼了,隻是冷冷地和風城對視。叱吒風雲的風城,被一個女人騙得徹底,她忽然間有點可憐風城。

風城從凝然的眸子裡看到了倔強和憐憫,對,是憐憫。這種認知,讓他的怒火一下子燒儘了理智。

他猛地把凝然甩了出去,怒道:“你這個卑劣的女人,如果讓我知道你在耍手段,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疾步走了出去。

而他那一甩,讓凝然的腰磕在了飄窗的邊緣,剛好是摘除了腎臟的那一邊,凝然立刻疼得臉色煞白,冷汗漣漣。

但是,她忍住了,冇有讓自己發出聲音。似乎如果疼得叫出聲音,她會感覺自己丟失了尊嚴。她用這種方式,固執地堅守著自己內心的那一份執著和尊嚴。但,淚水卻是已經模糊了麵前的一切,似乎也模糊了曾經那個在自己摔倒哭泣時,遞給自己一根棒棒糖卻故作深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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