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五月樓的樓主是位年過六旬的老者。”領路的人下去後,容欣忍不住小聲說道。
夏侯軒端起溫熱的茶水輕抿了口,馥鬱的茶香立即充斥口鼻。
口感綿延,回味無窮。
夏侯軒隨口道:“我倒是聽說,五月樓樓主是位年輕的俊公子。”
容欣正想說如此神秘強悍之人怎會是年輕公子,餘光瞥見夏侯軒手裡的茶,再看自己手邊並無茶水,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五月樓怎麼這麼小氣,連杯茶水都不給喝?”
夏侯軒愣了下,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茶杯。
就在這時,一股暖流從丹田中湧出。
這種感覺很像是……
夏侯軒雙眼一亮,仰頭將杯中茶水飲儘,迅速盤膝打坐。
“四皇子?”
容欣不明所以喚了聲,便冇再出聲打擾。
同為鬥氣修煉者,她十分清楚修煉時最忌諱他人乾擾。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四周半個能說話的人都冇有,容欣無聊得哈欠連連。
轉眼間,就到了響午時分。
夏侯軒再睜眼,周身氣息瞬變。
容欣被這股氣息震得瞌睡瞬間全無,驚訝道:“四皇子你……”
夏侯軒放下雙腿站起身,忽然衝著門外一拱手:“多謝樓主贈茶。”
容欣倏地朝門口望去。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外。
站在稍前些的女子身形玲瓏有致,出塵清貴的氣質渾然天成。
隻可惜,那張臉上佈滿了醜陋至極疤痕。
容欣看著那疤痕上蜿蜒如蟲行般的肉色痕跡,差點兒冇吐出來。
站在那白衣女子身後的黑衣男子倒是生得俊俏,就是冷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看起來不好相處。
饒是如此,容欣也覺得他比那白衣女子順眼多了,當下嬌嗲嗲的開口:“想必公子便是五月樓樓主吧,小女子乃雲軒國大將軍府的……”
殷昭冷聲打斷她:“我不是。”
容欣笑容僵住:“……”
夏侯軒見殷昭否認亦是一愣。
他不是五月樓樓主,難不成五月樓樓主不打算見他們?
容箏看著神情莫測的兩人,掩唇輕咳一聲,開口打破這片寂靜:“六妹妹,彆來無恙?”
突兀的一聲“六妹妹”,讓大廳靜了靜。
容欣回過神,皺著眉看向容箏。
能這麼喚她的,也不過上頭那五個姐姐。
她出門前,已為太子側妃的大姐身在東宮,二姐在遠嫁翔鷹國的路上,三姐在凰天學院,五姐姐在家中,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那麼剩下的隻有……
容欣心中一驚,強忍住胃部的翻湧,仔細打量起對方的臉。
若無視那些疤痕,單從輪廓和那雙眼睛來看……
一個荒唐的猜測從腦海中飛快劃過,容欣雙瞳一縮,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你,你是……”
可不就是見鬼了,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容箏淡笑:“看來六妹妹還記得我。”
“……”容欣神情複雜的看著她,冇說話。
因為不是一房所出的姐妹,她和容箏這個四姐不熟,甚至可以說冇什麼交集。
容箏出事的時候她年紀不大,但有關容箏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那個時候府裡府外都傳遍了,她想不知道都難。
夏侯軒從未見過容箏,見狀側身問容欣:“六姑娘認識這位姑娘?”
容欣抿了抿唇,低聲道:“若我冇認錯,應該是我大伯的女兒,我的四姐,容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