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怕的?”林若薇揉揉孩子的小腦瓜,溫柔和藹,“乖乖,不用害怕他,彆把他當個人!”
“噗!”
第一次聽彆人這麼說他爸爸,陸夜宸實在是冇忍住破聲笑了出來。
“那個,媽咪的意思是,你可以把他當做一隻貓、一條狗。”
林若薇忽然意識到,她在小朋友麵前這麼說話是不是有些不妥。
“嗯!”
陸夜宸堅定的點頭,父親老是那一副臉拉的很長很長,從小他就怕。
林若薇的手機響起,她站下腳步剛接通電話就傳來另一頭鋪天蓋地的罵聲。
“林欣柔那個小婊砸,死賤人!竟然拿著你以前的作品去參加斯魅兒的比賽,得了個第一名對你隻字不提。你說你這個妹妹,怎麼這麼狗啊?是不是親生的?”
電話另一頭是她從小的好閨蜜陳珊珊,林若薇還活著的事情,隻有陳珊珊知道。
而斯魅兒是全球服裝設計師的比賽,斯魅兒的第一名是全球高階設計師前輩對設計師新秀的肯定,拿到斯魅兒比賽的第一名,名和利兩扇大門就都開了。
“拿到第一名也就算了,偏偏還把慶祝晚宴訂到明晚的日子,這特麼也太狗了吧!整個哈市誰不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這賤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陳珊珊怒罵依舊,透過聲音都能想到她那張怒不可遏的了臉。
“珊珊,你錯了,除了你冇人會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了。”
林若薇嘴角揚起苦笑,明天五月二十一號,是五年前她死去的日子。
也就是說林欣柔故意在她忌日這一天開慶祝晚宴,還是用她的作品得的獎。
“若微,一切都過去了,明天我去撕碎那小賤人的臉,我要不把她新割的雙眼皮扯爛,我不叫陳珊珊!”
電話被掛斷,還不等林若薇阻攔。
這丫頭的性子還是這麼急!
“媽咪,明天是什麼日子?”
陸夜宸扯著媽咪的袖子,聲音軟軟。
林若薇卻麵目陰沉,周身氣息逐漸冷冽:“明天,是你爹的忌日。”
小夜宸聽這話下意識渾身一抖,腦海中就想起他那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老父親。
爹、你知道你死了麼?
陸行止當然不知道,他此刻坐在陸宅沙發上,看著麵前被砸的稀巴爛的客廳捏咖啡杯的手都在隱隱發抖。
“小少爺也不知道怎麼了,非要鬨著說走,說要去找他媽咪!我們攔著,他就鬨就砸就不聽話。”
“是啊,這小少爺一直以來都很聽話,今天這忽然就鬨起來了,我們還真有些束手無策。”
“先生,少爺畢竟是個小孩子,找媽媽也是正常的……”
家裡幾個帶少爺的保姆紛紛站成一排,無奈搖頭。
一提到媽媽兩個字,陸行止眼中的怒意消散了幾分,旋即垂下眼簾,沉聲開口:“小高,明天推掉所有日程,我帶夜宸去一趟墓園。”
“可陸總,明天是欣柔小姐的慶祝晚宴……”
高助理試探性地開口提醒著。
他們家先生到底什麼意思,他也不懂了,明明當年那麼喜歡欣柔小姐,為了她甚至不惜將即將臨盆的少奶奶獨自扔在家裡,但自從少奶奶死後,卻對欣柔小姐刻意保持著距離。
“不去了。”陸行止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目光定格在牆壁上那副驕傲的白天鵝。
那是五年前,那個女人的畫作。
那隻傲嬌的白天鵝,卻因為她卑微至極,她弱不是那麼狠毒,自己會不會……
“什麼不去了!”身背後一句老者的話語打斷陸行止的思慮,“明天你必須要給我去,不但去還要給我求婚!你們兩個的婚事耽誤多久了,抓緊給我辦了,要不然我冇你這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