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幾次,池商序徹底冇了耐心。
偏偏她醉後喜歡動手動腳,一下下拉扯他襯衣,將硬挺的料子扯出一條又一條摺痕。
額角被她折騰出薄汗,池商序單手扯鬆了領帶,按著她肩膀俯身,輕語:“你最好是真的醉了,妹妹仔。”
說完,不顧她反抗,三兩下將她手腕纏住,領帶另一端係成結。
晚飯後是他工作時間,池商序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細窄,透出其後漆黑深邃的眸子。
周璟仰著頭,如瀑黑髮散落,有一縷落在她唇邊。她渾然不覺,反而直勾勾看著他眼睛。
被綁了手,她並未掙紮,掌心相對乖順地舉在胸前,像是對他祈禱。
然後抬手,將那副無框眼鏡勾了下來。
鏡框無聲墜地,滾落在書房的褐色長絨地毯上,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在他起身之前抬起雙臂,勾上了他頸脖。
溫熱的唇輕擦過耳垂和側頸,像小貓一樣哼哼唧唧撒嬌:“抱抱我……”
“……”
她身上的家居服是阿姨選的,水藍色的底,真絲麵料,領口綴一圈白色蕾絲花邊。隨著抬手,衣料繃緊,勾勒出柔軟的腰線,
細得一掌便能把握。
池商序眸色微黯,偏偏作亂的人還不知曉事情的嚴重。在他俯身卡住她側腰時,周璟驚叫了一聲。
電話那端停頓了兩秒,出聲詢問:“池sir?”
她一下又抿住唇,驚疑地望著他。
頭腦隻清明瞭一瞬,朦朧的視線中天旋地轉,掐著她側腰的手很熱,而蛇戒冰涼,隨著動作陷進她肉裡。
池商序將她提了起來,然後放在他大腿上。
側坐著。
腳尖夠不到地麵,很冇有安全感的姿勢讓她下意識掙紮。
他輕輕嗬氣,像是在笑:“繼續。”
她坐得並不安穩,池商序靠在轉椅靠背,連帶她整個人都向那方傾斜,手撐在他胸口。
大掌按在她腰側,宛若天生一般的契合。
彙報繼續。池商序湊近她耳邊,低語。
“你要怎樣抱?”
“這樣,行不行?”
她像是被燙到一般,想坐直身子,又被他勾著腰拉下來,按在自己懷裡。
池商序永遠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手掌從她腰側向上,按在昨晚才被他“欺負”過的後頸。她解了絲巾,玉般瓷白的皮膚上還印著紅痕。
他壞透了,按著她後頸向下,要周璟看著他回答:“這樣抱,你滿意麼?”
她唇瓣翕動,睫毛不安地輕顫著,清醒似乎隻有幾秒,很快又被混沌壓下。
撇了撇嘴角,要哭不哭的樣子。
池商序覺得好笑,看她撐在自己胸前的手,五指纖細,手掌被紗布纏成一隻粽子,手腕還被黑色領帶捆得結結實實。
他似乎不該這樣“欺負”一個病號,但她醉酒時生龍活虎地折騰,誰都受不住。
他講話慢條斯理:“下午不是很厲害麼?這會撒什麼嬌?”
她醉了,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揶揄,手掌在他胸前拍了一下,反倒把自己疼出了滿眼淚花,帶著哭腔說:“我不滿意,我討厭你!”
他眉稍微挑,繼而點了點頭,像是聽進去了她的話。
問她:“討厭我,為什麼?”
和醉酒的人強行講邏輯,他似乎有些欺負人了。
果然,她冷清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表情很生動,秀氣的眉擰起,像是在認真思考。
過了一會,宣告放棄:“不管,我就是討厭你!”
或許清醒時的她才能解釋其中緣由,但那時,心裡又有太多顧慮,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