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番舉動,分明是瞧不起陸塵,認定陸塵能夠作出真正的詩詞,就已經是難得。
陸塵掀了掀眸子,“關鍵詞,是什麼?”
這種行為太過幼稚,甚至不能牽動陸塵一絲一毫的情緒。
況且,實力,纔是最好的語言。
為首的中年男子,即衛童博,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詩詞必含,花、酒、雲,三個字眼,缺一不可。”
與陸塵真正一同比試的,是除陸塵外,坐著的七位文人。
陸塵沉吟片刻,提筆落下。
半刻鐘後。
陸塵收筆。
有不少文人看到陸塵竟然已經寫完了,麵露詫異。
“他該不會是隨便寫寫吧?”
“不然?陸塵就是一個莽夫,聽說他是從淨身房逃出來的,這樣一個泥小子,能有什麼文采?”
“也是,好歹陸塵之前在大唐也算是攪弄風雲之人,如果真有墨水,不會半點名氣不響。”
有人想要上前一看,但按規矩,須得最後所有詩詞一同揭曉。
一刻鐘多過去。
另外七位文人已經全部完成。
他們看見陸塵雙手環臂,靠在椅子上。
“並肩王,你已經寫完了?”
陸塵抬眸,淡淡應了聲,“嗯。”
“既然並肩王已經寫好,不如將之展出來?”
淩相雲彎唇,露出帶著惡意的笑容,“畢竟,這場輸贏,隻是依殿下所作詩詞是否可以得到我們認同。”
陸塵瞥了他一眼,手指按在紙張上,直接往桌子中央一推。
紙張上的詩詞,頓時暴露在眾人的眼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鐵劃銀鉤的淩厲字體,一筆一劃,力透紙背,彷彿能看到該字主人的傲骨嶙峋。
哪怕他們並不喜歡陸塵,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手字,端得是好風骨。
待他們看清上麵的內容後,瞠目結舌!
竊竊私語的文人們齊齊失去聲音。
花、酒、雲,這些都是詩詞中時常出現的字。
以此作詩詞,並不難,可正因為太過常見,想要作好,難!
“世事短如春夢,人情薄似秋雲。不須計較苦勞心。萬事原來有命。”
“幸遇三杯酒好,況逢一朵花新。片時歡笑且相親。明日陰晴未定。”
詞作不長,卻令人驚豔。
本該是靡靡之音的字眼,陸塵所作之詞,非但冇有半點輕浮,反而透著閱儘世事後的豁達。
淩相雲在看清紙張上的字時,就瞪大了眼睛。
情不自禁地伸手欲拿過那張紙。
身旁的好友卻“啪”的一聲打在他手上。
“相雲,你想做什麼?”
對上好友難得有些銳利的視線,淩相雲縮了縮手。
陸塵的紙張就這樣,被放在桌上,冇有人敢動。
倘若有誰忍不住,想要將其拿到自己麵前端詳,不是被所有人狠狠瞪著,就是被身旁的人一爪子拍掉手。
淩相雲突然抬頭看向陸塵,“並肩王,這首詞,名字是什麼?”
“西江月。”
趙雪涵靠坐在榻上,支著額頭。
“陛下,”沈瀾清試探問道:“您是不是在擔心並肩王?”
趙雪涵鳳眸微抬,“儘胡言亂語。”
然而女帝的纖纖玉指,卻屢屢有些焦躁地摩挲著桌角。
沈瀾清站在趙雪涵身後,將之動作收入眼底。
看破不說破。
“臣有點好奇並肩王會如何應對,想要出去探探情況。”
“去吧。”趙雪涵允了。
片刻後,沈瀾清走進來,臉頰微紅,眼裡是掩不住的激動。
“發生何事了?”
“陛下,”沈瀾清眉眼儘是雀躍和隱隱顯露的少女情態。
“並肩王作了一首詞,直接將所有文人雅士震住了。”
趙雪涵忽然撐著桌邊,坐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