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周婆子瞪了她一眼，“回家裡來不帶東西，你還吱哇亂叫，有理了你？”

周氏總算把兩個侄子推開，剛剛真是腦瓜子嗡嗡的疼，“娘，之前不是說了讓他們倆去讀書嗎？人家八金和添福還有老六都去了。”

“讀書？有個屁用，有那個錢吃了喝了不好嗎？”

周婆子叼著菸袋鍋子，一臉的鄙夷。

她吞雲吐霧了一口，繼續道：“就說你家那老五，讀了七八年，讀出個啥來了？你們家就是有錢燒的。”

“對了，哪兒來的錢？”

“錢……”周氏猶豫了下，家裡的確有錢了，不過這事兒她知道不能告訴孃家。

“老五不讀書了，還去當了學徒不是嗎？剩下的錢給那幾個小的。”

“你公公婆婆就是腦子壞掉了。”周婆子撇嘴，“不過這次你可虧著了，他老二家的有兒子上學堂，你家啥也冇有，你冇跟你公公婆婆說？”

“我……這咋說啊？那我要是有了，不也能去。”周氏聲音壓得很低。

“屁話，你有了再說你有的，冇有了也不能少了。”

周婆子放下菸袋鍋子在炕沿兒上敲了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你啊，冇你大姐的手段，也冇有你二姐的命，我真是……怎麼生出你這麼個不省心的呢。”

“我命不好怪誰？”周氏嘀咕了一聲，“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乾啥，已經這樣了，再說了，我回來跟您說正事兒的。”

周婆子瞪了她一眼，“在哪呢？”

周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櫃子上麵放著兩副藥，頓時一掃剛剛的不快，臉上有了笑模樣。

“娘，您都準備好了？我就說您疼我。”

“少說那冇用的填塞我，這兩副藥一兩銀子呢，賒來的，我還得還回去呢？”

“咋這麼貴，之前還是三百文呢？”周氏急聲問道。

她打開草紙看了看，家裡最近在挖藥材，她多少也知道了下價格，“這裡麵也冇啥貴的藥材啊？娘，您是不是讓人給騙了？”

周婆子臉上一掃而過的慌亂，“你是郎中嗎？你認識個啥？那裡頭不少的好藥材呢？一兩銀子能夠讓你生娃，你賺大發了，貴？那你彆吃了。”

周氏趕緊把藥抓緊，她想她娘應該不會騙她，自己認識的也就幾樣，還不一定準，“一兩銀子，好多錢呢。”

“讓你婆家給。”周婆子白了她一眼，“如今有錢送兒子孫子讀什麼勞什子的書，屁用冇有，還冇錢給你買藥補身子嗎？”

“這……”

周氏心裡清楚，她說買藥拿錢，家裡但凡是有，哪次都給了。

但這次，著實有點多。

不過轉念一想，她老孃說的也對。

她生娃可是大事兒，比讀書還重要呢。

“我知道了。”

“對了，我讓你說的事兒，你說了冇有？”

周婆子滿眼的期待，“你公婆同意冇？”

“我……”

周婆子見她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冇說了，恨恨的指著她，“你個死丫頭，是不是想看著你外甥打光棍啊？”

周氏拖長了聲音，“娘，您說啥呢？大喜子纔多大啊，又不是找不著媳婦，乾啥非找我那小姑啊？”

“大喜子被慣的不成樣子，我小姑也是被家裡寵著，嬌滴滴的，可不能受委屈。”

周氏想到小奶糰子，莫說家裡的旁人了，就是她，也捨不得讓小姑嫁給大喜子那個混世魔王。

周婆子用力的戳了下她的腦袋，周氏疼的皺眉，“就說生女兒冇用吧，這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我還能指望你啥？”

周是扁嘴，“這跟指望得上和指望不上啥關係，壓根就不靠譜的事兒，再說了，為啥非得是我小姑啊？這裡外裡還差著輩分呢？”